首頁 > 娘子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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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她盼望已久能接受她品行的男人,在冰彥離開之後,就只有花弄影一人。

  「我不會和我哥一樣把你丟下。」從她迷離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兄長的影子,立即做出保證。

  任蝶衣無法遏止的心窩一陣動盪,他許諾的聲調有如情人的歡歌,似愛慾般的糾葛,充滿了數不清的繾卷滋味。「你這妖聲妖氣的嗓子到底是怎麼練就的?」

  為他煩躁、為他憤怒、為他逃避、為他心動……許許多多連冰彥都不曾引發過的奇妙感受,因為他的糾纏,她變得動搖了、沸騰了、爆發了!

  「我說過好幾次了,這是天生的……」花弄影靦腆一笑,提起一旁的包袱,抽出乾淨的衣裳。

  任蝶衣見他很爽快的解扣脫衣起來,連忙喊停,「喂,我在呢!」

  花弄影完全不介意,送給她一記熱情的微笑,「觀賞過後,記得要負責喲∼∼」

  *** *** ***

  傍晚,奔跑多時的馬車提前抵達開封。

  「休息兩個時辰,吃點東西,我們得趕在城門關閉前出發。」任蝶衣吩咐馬車在一家酒樓門口停頓,動作敏捷的抓出五花大綁的花弄影下馬車。

  「你不待在開封過夜嗎?」他被動的跟她進入酒樓,一身破損的衣裳因她的阻止未能更換成功。

  任蝶衣腳步一慢,回頭道:「你說了京城有難,我們得快點趕過去!」

  去了又阻止不了……花弄影嚥下無奈的心聲,縱目環顧,發現酒樓內的人無不詫異的盯著他們。

  「蝶衣。」他笑喚著走在前方的女子,「你是不是該鬆手讓我自己走?要不,人家會誤以為你是強搶民男的惡霸女。」

  他的提醒使任蝶衣注意到,周圍的人們全都用猜疑的眼神關注著她與被捆綁的花弄影。

  這時梁叔慢吞吞的走過他們身邊,歎了一聲,望他們一眼,搖頭道:「這世道……真是,唉!世風日下……」

  遭到萬眾矚目的任蝶衣難得臉紅了。「你!」她揪過花弄影,低聲命令,「給我找個地方整理乾淨後再過來用晚膳,明白嗎?」

  花弄影故意裝可愛的說:「不用麻煩,我可以現場更換。」

  「……」

  「啊!我還是走吧∼∼」見佳人話也不說,直接抬起腿來——趕在被她無情踢走前,花弄影識相的跑出酒樓。

  任蝶衣望著他的背影,不知該生氣還是發噱,這個比她更沒規矩的男人給她的挫敗感真是愈來愈強烈,她若再不設法抑制他囂張的氣焰,總有一天會被他侵蝕殆

  但怎麼可以!她一定得反擊,不能再任他戲弄!

  「任小姐。」酒樓的掌櫃從一旁徐徐走來。

  任蝶衣與對方是舊識,專門來此酒樓尋人。「兩個月不見,生意可好?」

  「托福,聽說任小姐正在護送一位燙手人物,怎麼會來到開封?」

  「我和人手分兩路走。」看來她護送花弄影的消息已在三教九流間傳開了,任蝶衣當即告訴掌櫃,「請幫我叫幾位朋友過來。」

  一向只有別人求她的份,如今她卻得開口請朋友幫忙了——假如花弄影說的都是真的,在京城有一場風暴正在等著他們,那麼她一個人的力量絕對不足以應付。

  抵達洛陽的那天將會發生什麼事?!

  任蝶衣剛覺得心情沉重,花弄影那嬉皮笑臉的模樣便不期然的闖入她的腦海興風作浪起來,將她微露頭角的憂慮飛快的排擠掉。

  她不由得搖頭苦笑……她不知道是否會有一天她真的喜歡上花弄影,然而她知道,就算與他不歡而散、永不再見,她也不會忘記他!

  那個煩人的傢伙已在她的心裡霸佔住一個位置,使她愈來愈……放不下!

  第六章

  從夢中醒來,任蝶衣揉了揉眼睛,看見客房內流淌著柔暖的陽光,天亮了……

  不知睡了多久的她,嗓子乾燥得厲害,腦中空空如也,坐起身,在床鋪上愣了半晌,任蝶衣才想起昨晚與友人飲酒談天,過於盡興而喝醉了。

  此時她應該仍在開封,耽誤了行程吧?

  任蝶衣忍著暈眩感走出門外,很意外的見到梁叔就站在門口。「你在這做什麼?」

  她無意識的左右張望,尋找著花弄影的身影,然而客棧內的通道,階梯等處都空無旁人。

  梁叔面向任蝶衣小聲回道:「主子交代老奴守著任小姐,昨晚您在酒樓喝醉了,主子將您帶回客棧休息。」

  任蝶衣低頭巡視身上的衣裳有沒有遭人拆動過?確定完好無損,她才鬆了一口氣。

  花弄影雖無賴至極,但趁人之危的齷齪事,她想……他應是不會做吧?

  梁叔一臉好奇的盯著她,像是在研究她的舉動到底隱含了什麼意義?

  任蝶衣見狀,俏臉發赧,硬著嗓子道:「你應該去保護他才對。」

  「呵呵,主子不需要保護。」

  梁叔的話提醒了任蝶衣,花弄影深藏不露的能耐也許她永遠見不著底,她按了按抽疼的額際,走下階梯,向正在擦拭桌椅的店小二要了茶水。

  回頭見梁叔亦步亦趨的跟著,彷彿在監視她,任蝶衣沒好氣的問:「雖不認識你,但多少也聽說過你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怎麼你就肯為花弄影那痞子賣命?」

  梁叔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當初我身受重傷,遭遇困難,被路過的花家公子解救,並受騙簽下了十年的賣身契,為償還這份恩情,我只得服侍他滿十年為止。」

  唉!趁人之危的齷齪事,那傢伙……還是會做的。

  「任小姐,您對我們公子似乎……異常的容忍?」

  任蝶衣頓了頓,回想著花弄影胡攪蠻纏的手段,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揚起一抹苦笑,她已找不到當初的怨憤,只記得他灼熱目光下所包含的執著與迷戀。

  「說句任小姐不喜歡聽的話,」梁叔觀顏察色一番又道:「花家公子看起來雖然沒有什麼威脅性,但他想要的,還沒有弄不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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