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娘子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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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您色迷心竅了。」

  「唉!你難道都不認為她十分可愛嗎?」

  「上一個說她可愛的人是『十大欽命要犯』排行第九的淫賊,結果被她一腳踹斷命根子。」從此再也沒人說過任蝶衣可愛了。

  「啊……」花弄影笑歎著。

  周圍似有寒風吹過,使得聽見他聲音的人拚命打著哆嗦。

  任蝶衣深感不適,轉頭看著如影隨形的花弄影。「說話妖聲妖氣的公子,請你過來一下。」

  她勾勾手指,他則是順從的策馬靠近。

  她忽然出手揪住他的韁繩,扯到身邊,低聲威脅道:「警告你,不准再用目光騷擾我。」

  他纏人的視線簡直和附骨之蛆沒兩樣,若非事實確鑿,她簡直無法相信花弄影是「那個人」的弟弟!

  「你說過此行危機重重,那你是不是該躲到馬車內,不要騎馬在外炫耀?你難道不曉得你穿金戴銀,邊走邊舉扇子搧風的樣子有多招搖?你知不知道在你身上就只少了一塊『我是肥羊快來宰』的招牌啊!」

  「啊∼∼別緊張、別緊張。」花弄影將扇子移到她頰邊,為她搧走火氣。

  他半帶呻吟的語調令任蝶衣的骨頭都在發涼。「說話嗯嗯啊啊的,你是故意的吧?」她神色不善的瞇起漂亮的大眼。

  連她快發脾氣的神態也和只煩躁的貓兒一樣,花弄影暗自在心底發笑,來不及再多逗弄她一會兒,便見領路的手下回頭稟告──

  前方有一片廣闊的山林。

  任蝶衣略微思索,立即命令眾人,「先在林外休息,然後入山。」

  花弄影聞言,瞧了瞧天邊的斜陽。「太陽快下山了呀!」

  他帶有惋惜之意的話語,有著任蝶衣無法理解的留戀之感,她推開了靠自己愈來愈近的花弄影。

  他突然認真的盯住她,異常正經道:「還有八天,能繼續看見妳在我身邊,真好,蝶衣。」

  第二章

  夜已深,趕了一天的路,眾人在沒遇到任何危險的情況下,於第二天夜晚,平順的走出山林。

  用過晚膳,大伙停頓在山林外的草地上生火休息。

  任蝶衣部署了看守的人馬,獨自走向放置珠寶玉石的馬車,再次清點車內的箱子。

  「這些東西丟了也沒關係。」花弄影無聲無息的走到任蝶衣背後,手拎著一包乾糧和一袋水壺。「來,你也吃點,別再忙了。」

  四周鮮紅的柴火照耀著兩人同樣明艷奪目的姿容。

  任蝶衣瞥他一眼,遲緩的意識到花弄影是一個與她年歲相當的男人,長得很迷人,最重要的是,他與他哥的外貌很相似。

  「丟了也沒關係?」她慢慢的哼了一聲,抓著他的話柄質問:「在聘請我之前,你沒打聽過本小姐從未有失手護鑣的經歷嗎?」

  「啊……我不是輕視你,蝶衣,我只想告訴你,這些珠寶玉石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手裡的軍情密報。」

  「你叫我什麼?」任蝶衣瞪著他妖魅的薄唇,一手抵在馬車邊,嚴肅的糾正他,「誰允許你直呼我的名?叫我任小姐!」

  「別那麼見外,你跟我客氣什麼?」媚眼一眨,魅力無限。

  「你以為你是花樓老鴇在推銷紅牌姑娘嗎?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拋什麼媚眼?」丞相家的孩子怎麼會出現這樣吊兒郎當的人物?

  「唉……倘若辱罵我能使你心情好一些,那我一點都不介意你侮辱我。」花弄影高大的身影擋住身後的人們望向他們的視線。

  他陪著任蝶衣佇立在馬車邊,一身亦正亦邪的氣息彷彿天空變化多端的流雲,不可捉摸。

  「那一夜的月色也是這麼撩人。」仰望明月,花弄影意味深長的歎息。

  任蝶衣已經邁開的腳步因他曖昧的話語而停頓,她硬生生的轉頭看他,腦海裡迴盪起那一夜的情景。

  他是故意挑弄她的傷疤,希望她感到痛苦嗎?

  那一夜、那一夜,還有哪一夜?不就是她被那個男人徹底拒絕的那一夜嗎?為什麼花弄影非要喚回她不願回憶的往事呢?

  「你瞪人的模樣真可愛,蝶衣。」

  「上一個說我可愛的傢伙——」

  「啊∼∼據說已被你一腳踹得不能人道了。」搶斷她未完的話,花弄影自在的迎視著欲走遺留的任蝶衣那火光四射的眼神。「你必定不曾凶狠的對待家兄,思∼∼他

  可不喜歡太強悍的女孩兒。」

  任蝶衣冷冷一笑,轉身要走,不願再聽花弄影提及他的哥哥。

  「可我喜歡……」在任蝶衣別開眼的剎那,花弄影又懶洋洋的以著呻吟的腔調說起話來。

  她撇撇嘴角,彷彿不屑一顧,卻聽他突然低語著——

  「你不敢和我在一起,將來會後悔一輩子的,因為你的怯弱,你將永遠都不會遇到比我更愛護你的人。」

  他吟詩般優美的聲音使原本無動於衷的任蝶衣身軀一僵,她嚴正的警告道:「花弄影,別——」

  「我說錯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他漫不經心的截斷她的話,無辜的道:「剛才那番話是你在『那一夜』對我哥哥說的訣別之語,我應該沒念錯呀?」

  他是沒念錯,但他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她去憶起她已不想再記起的事!在心上人與她斷絕情義,另娶她人的那一夜,任蝶衣就下定決心不再悲傷!

  她天涯海角輾轉了一年,眼看心中的傷痛已漸漸平息,為什麼那個人的弟弟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不斷的提醒著她曾經被傷得多痛呢?

  花弄影憑什麼這麼做!

  「呀∼∼頭髮翹起來了!真像一隻氣到豎立起毛髮的小貓兒。」無視任蝶衣眼底頻頻閃動的陰鬱之色,花弄影手指溫柔的撫過她的髮絲。

  「小姐……」在不遠處,關注兩人的鑣局人馬眼見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僵硬,憂慮的想靠近他們。

  「退開。」任蝶衣一邊命令手下,一邊拍開花弄影輕舉妄動的手。

  「好痛啊……」他萬分可憐的呻吟著,還把被她碰到的手指湊到唇邊輕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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