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帶了什麼主要的人?」
「啊∼∼侍奉我的梁叔、趕車的馬伕,還有跑腿的小廝,他們都有跟我們一起走。呵呵∼∼未來的七天,但凡勞碌事都不需要我親自動手。」花公子甜美的回答。
任蝶衣俏臉全部陰沉了。
「蝶衣?」好神奇,她是怎麼做到的,臉蛋居然一下就全黑了?
「為什麼……走散的……不是……你!」
「呀∼∼蝶衣,別衝動,聽我說,不要打我!我會……嗯∼∼人家受不了啦∼∼啊∼∼不要呀∼∼啊啊∼∼好痛,嗚——輕一點嘛!啊……」
站在旁邊的鑣師無法忍受的掩著快噴血的鼻子,慌亂的從打成一團的兩人身旁走開,跑得遠遠的才發現,花弄影的主要僕人都躲到死角邊,掩著耳朵,忍受著不斷飄蕩而來的妖魅魔音。
第三章
她愛過的男人是個冷靜自持、內斂穩重的武將;而他的弟弟就算性格與他不同,也不該差得這麼遠——
油腔滑調:心懷叵測的花弄影,簡直跟個痞子沒兩樣!
任蝶衣忍住額頭的疼痛感,整理著起皺的衣裳,心煩的想著,乾脆把花弄影甩開吧!管他什麼國上安危、舊情人的面子,她統統不想管了,她實在不願再讓花弄影調戲下去!
一縷陽光輕輕的灑在任蝶衣煩躁的俏顏上,天已大亮,此刻花弄影正倚在一棵樹旁,一手拿著雕花鏡子,一手拿梳子整理他烏黑的長髮,嬌柔的姿態和女人簡直一模一樣。
這傢伙是不是扮女人扮上癮了?他為何不覺得丟臉,反而愈來愈投入?任蝶衣的頭愈來愈痛,與花弄影相處到第三天的早晨,漫漫路程還未走到一半,但她已經堅持不不去了!
「主子……」梁叔在任蝶衣刺人的目光中,忐忑的走到花弄影身旁,偷偷的告訴他,「任小姐一直在看您。」
「我曉得。」花弄影眉開眼笑的向任蝶衣所在的方向拋去一記媚眼,接著問梁叔,「她終於被我的美色所傾倒了?」
「……老奴以為,她更有可能發覺到您是故意讓她的手下走散,好乘機賴在她身邊獻慇勤。」
「假如我是主謀,那梁叔就是幫兇,呵∼∼」花弄影溫柔道:「要小心喔!」
「花弄影——」思索過後的任蝶衣開腔了,站在不遠處告訴他,「我先送你進城,然後再設法喚回我的人馬,我們立即出發吧!」
無論如何,先把他帶到安全的地方,她再來決定要不要繼續護送花弄影到洛陽。
「你們哪也去不了!」河對岸忽地傳來一聲叫喝。
任蝶衣疾步擋在眾人身前,隔著一條不深不淺的河水,看見一群灰頭上臉的年輕男子飛身趕來。
「你們是……」任蝶衣有些驚訝,她見過這群人當中的幾個。
「我們是誰,你不需要管,只要把花弄影交出來。」領頭者銳利的目光掃過周圍的人影,最終停在花弄影身上,恍然道:「原來是裝扮成女子,難怪昨晚找不到人。」
「昨晚是你們來偷襲的?」任蝶衣打了一個手勢,讓僅剩的手下看護住花弄影一行人,自己則不畏懼的面對來意不善的人群。
對方有七人,她敢肯定,他們之中絕對有人是朝廷官員,她在京城見過他們,
但不知是屬哪一路的人馬,卻極有可能與花弄影位高權重的丞相父親有恩怨。
「任姑娘,你最好讓開,這件事你管不了!」對方見她揮動長鞭,立刻有三人向她圍攏。
鳴鳳鑣局的任蝶衣太出名了,他們知道她的來歷。
「真不湊巧,我接了他的買賣,他的事我是管定了!」任蝶衣鞭子一甩,讓人無法接近。
不料,原本逼近她的人竟臨時轉向,朝著她後方的花弄影衝過去。
「站住!」任蝶衣回頭,看他們已接近花弄影了。
她就算立即追上恐怕也來不及,他很危險——
「梁叔,我好怕呀∼∼」花弄影迎視著進犯的敵人,卻是柔和一笑。
而他話才說出口,下一刻,驚人的事情竟發生了!
剛剛還貼著他發抖的梁叔突然一歎,眼冒精光,瘦小的身子萬分勇健的撲向敵人,拳腳揮舞兩下,便將對方打落在地,然後很憂鬱的回頭告訴花弄影——
「老奴也很怕呀∼∼主子!」
任蝶衣詫異了,打量著花弄影的另外幾位僕人,只見他們毫不意外,只有她的手下對梁叔深藏不露的身手感到吃驚。
至於來襲的敵人已分別被梁叔打癱,趴在地上,驚奇的伸出手指,對梁叔喊道:「你是十大欽命要犯——排行第二的——」
話未說完,梁叔以不符合他瘦弱身體的猛烈動作,快又有力的把對方一個接一個敲暈過去。
花弄影見狀,不疾不徐的阻止道:「留一個下來問話,看他們知道多少?」
任蝶衣發覺花弄影向來漫不經心的神態似乎有了細微的變化。
「蝶衣,我們到前面走走。」花弄影與她眼神交會,邀請她散步似的伸出友好的手。
任蝶衣身邊的鑣師反射性想制止,「等……」
「請讓開。」花弄影輕輕掃視他一眼。
鑣師的身子立時僵硬,不能動彈。
儘管花弄影沒有任何不良的舉動,笑容依然是那麼的溫和,但從他言語間透露出的危險氣息,足以讓與他目光相對的人感覺到——誰也無法抗拒他的決定!
任蝶衣繃起俏臉,吩咐手下退開,接著用不信任的眼神盯住花弄影,警告道:「有什麼話該和我交代清楚的,你最好立刻說明白。」
為何朝廷官員要偷襲他?
他的身邊怎麼會有欽命要犯?
做為他這趟路程的保鑣,她有權利知道!
突然,一聲哀叫在任蝶衣審視花弄影之時響了起來,她轉頭看去——
梁叔竟對著捉到手的人質動刑。
「慢著,你們打算對他們做什麼?逼供嗎?他們可是朝廷官員耶!」
「你認識?」花弄影訝異的問,沒想到任蝶衣竟然清楚來襲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