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到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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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時新昌不悅的怒嗔他。

  「我是叫允茴治療,又不是叫你這個廢人,你插什麼嘴?」

  時新鳴臉色倏然一變,還未開口,就聽見允茴沉聲道:「二伯,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我有說錯嗎?新鳴已經是個在等死的廢人了,不是嗎?」時新昌臉上的表情有的只是幸災樂禍,沒有半點憐惜。

  之前他還能為人治療時,可是被他老爸當成活佛一樣的供起來,就差沒每天三炷香拜他了。

  老爸更不准任何人怠慢他,結果新鳴恃寵而驕,傲慢得不把他們這些兄弟看在眼裡,哼,現在沒有能力,成了廢物一個,看他還能跩什麼。

  一向不輕易動怒的時允茴面含薄怒。

  「二伯,你說得太過份了!如果之前不是因為有八叔,時家能一次又一次的度過那麼多難關嗎?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沒有被抓進去牢裡關,不也是拜八叔所賜嗎?」

  她這位二伯除了惹是生非之外,沒有其他的長才,幾年前還因為撞死了人,而被逮進警局。若非八叔以自己的能力替死者的父親治好了中風,這才讓死者家屬願意跟他們和解,撤回告訴。

  如今他竟然對八叔說出這種冷酷的話來,怎不叫人覺得心寒。

  時新昌半點歉意也沒有,撇唇,語帶輕蔑。

  「爸把你們當成寶一樣供著,但我就不信時家沒有你們會垮。」

  時允茴輕蹙秀肩,臉色微冷的說。

  「沒錯,時家沒有我們未必會垮,所以二伯的傷也用不著我治療,敷點藥就沒事了。」她心裡明白,在時家,不是只有二伯這樣看待他們,時家不少人都只把他們看成是圖利的工具而已,沒有幾個人是真心在關懷他們。

  見她居然敢對他說出這種話,時新昌羞惱的怒斥。

  「你不要跩,你將來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囂張多久。」罵完,轉身離開前,他恨恨折斷了好幾株她心愛的菊花洩怒。

  時允茴微蹙了下眉,柔聲說:「八叔,你不要把二伯的話放在心裡。」

  「允茴,我不會浪費心力跟他那種人計較的,」輕輕拍拍她的手,時新鳴語重心長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你能離開這裡,去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她低問:「八叔,你覺得爺爺和大伯可能放我離開嗎?」

  「……」他無語的歎息,心裡很清楚父親與大哥絕對不可能任由允茴離開,尤其在她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

  除非她失去了那種能力,但若等到那時,她更不可能拖著衰殘的身體離開時家了,就像此刻的他一樣。二哥剛才的話雖然毒辣,但也並沒有說錯,他只是個賴在時家等死的廢人。

  他真不希望心愛的侄女最後落得跟他的下場一樣,卻又萬分明白,她不可能逃得了他們早就注定好的殘酷命運。

  想到這些,時新鳴神色一黯,眸光不經意一瞥,忽然愕住。他懷疑自己是否眼花了,否則怎麼可能看見如此美得讓人屏息的……天使。

  時允茴疑惑的抬起眼,這才發現到胡嶢。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從地上拾起了一朵被她二伯折斷的白色菊花,拿在手裡把玩著。

  她為兩人介紹,「嶢,這位是我八叔,八叔,他叫胡嶢。」

  胡嶢淡瞥時新鳴一眼,對她說:「我要離開幾天。」

  「你要去哪?」時允茴連忙追問。

  他沒答腔,逕自離開花園。

  時新鳴這才回神,問她,「允茴,這孩子是哪來的?」

  「他是我前一陣子在路邊救回來的人。」

  「那孩子長得真美。」時新鳴讚歎的輕喃,「他將來長大恐怕會傷透不少人的心。」

  時允茴想像著胡嶢長大後的模樣,「紅顏禍水」這四個字不期然的躍進腦海裡,她不禁低笑。胡嶢一定不認為自己是個禍水吧。

  *** *** ***

  半夜時分,時允茴臥室的門板被敲得咚咚作響,同時傳來氣急敗壞的怒吼聲。

  「允茴,你給我出來,快點出來,聽到沒有!」

  時允茴被吵醒,拖著疲憊的身子前去開門。

  「二伯,有什麼事嗎?」

  時新昌一把推開她,大步走進來,怒目梭巡著她的房間。

  「那個小畜生呢?把他給我交出來,我非宰了他不可!」

  「二伯在說誰……」說著,她這才看清他的臉,愕了下,忍不住笑出聲,「二伯,你的頭和臉是怎麼回事?」他剃光了頭髮,額頭和下巴各寫著紅色的「王」「八」兩個字,左、右臉頰則各畫著一顆蛋,看起來滑稽可笑。

  「你還有臉問我!」時新昌怒不可遏,一副想殺人的兇惡表情。「快點把那小混蛋交出來。」

  「我不知道二伯究竟在說誰?」她無辜的開口。心裡卻是有點明白,恐怕又是胡嶢的傑作。

  前一陣子七叔和幾個堂哥也不知是怎麼招惹了胡嶢,結果他們一個抱著隻狗狂吻,一個泡在水池裡猛搓洗著身體,一個當眾脫光衣服大跳艷舞,一個則抱著柱子做出猥褻的動作,醜態盡出。

  事後,他們也如同二伯一樣跑來找胡嶢算帳,豈知他們怒沖沖的來,最後卻是一臉意亂情迷的帶著傻笑離開。

  時新昌怒咆,「就是你收留的那個小子。」

  跟在他身後的時允成義憤填膺的嗔罵。

  「那小子上次對我做的事也就算了,但他這次居然把我爸給吊在樹上,還理光他的頭髮,在他臉上刺下王八蛋,太過份了!你不要再袒護他,這次我們非好好教訓他不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抱著隻狗狂吻的人,還因此被那隻狗給咬傷了嘴,痛了好幾天。

  時允德也忿忿不平的說:「沒錯,他太無法無天了,也不想想他是在誰的地盤上,居然敵對我們胡來!」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當眾脫光衣服,大跳起艷舞,他一世的英名就這樣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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