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幫人顧家吧。怎麼了?」何鳳棲問道。
「我找鳴飛,他人呢?」
楚逸浪探頭向四處張望。
「他出門去採藥了。」
「糟了!」
楚逸浪一聽,臉色突然一變。
「怎麼了?」
何鳳棲發現他神色不對,馬上從臥塌上起身。
「我剛收到消息,說是皇宮裡已經找到當年應該被毒死,實際上卻逃過死劫、流落民間的二皇子。那位二皇子……正是咱們閣裡的鳴飛。」楚逸浪臉色古怪地說道。
他當初接到情報時,還傻了一陣子,不斷地確認那個情報裡的雁鳴飛就是他們閣裡的雁鳴飛,不是同名同姓的第二人。
他從來都沒想過,雁鳴飛的身世竟然這麼唬人。
「宮裡的人知道了?」何鳳棲沈吟道。
「沒錯,現在皇宮裡正暗自騷動著,恐怕已經派出人馬暗伏在四處,等著抓走鳴飛了。」
他一邊報告的時候,一邊觀察何鳳棲的表情,發現他並沒有露出一絲訝異,不禁對他感到佩服。
要不是何鳳棲冷靜過人,就是早知道雁鳴飛的身世了,不論是哪一種,楚逸浪都覺得何鳳棲是一個非常深沈的人。
何鳳棲立即拍了一掌,一名渾身黑衣的暗衛頭子即刻現身在門外。
「吩咐下去,趕緊出去尋找鳴飛,並且立即將他護送回閣。」何鳳棲神色嚴肅地交代著。
暗衛點點頭,立即縱身一飛,消失在夜色中。
「我也帶人出去找一找,也許我們運氣好,能在鳴飛遇上皇宮的人馬之前,將他安全地帶回來。」楚逸浪皺眉說道。
「嗯。」
何鳳棲點點頭,平時傭懶的眼神,此時已轉為深沈銳利。
楚逸浪馬上轉身離開。
何鳳棲緩緩走向門口,一名黑衣暗衛已悄悄蹲跪在他跟前。
「去傳話給『那人』,說我想跟他碰面,談一談他曾經欠我的一筆人情。」
暗衛聽令後,像來時一樣,又俏聲無息地離開。
「扯上皇室就麻煩了……緹兒啊緹兒,希望你的情路,別跟紊兒、芝兒一樣,那麼多波折啊……」
何鳳棲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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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兒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雁鳴飛的。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心有靈犀、也許是上天注定,總之,她是第一個找到他的人。
「雁鳴飛,你竟敢離家出走!」
她氣呼呼地奔向背著竹簍的青袍身影。
雁鳴飛有些驚訝地轉過身來,沒料到她這麼快就追上他了。
「閣外有這麼多條路,你怎麼知道我走這條?」他不可思議地問道。
「我……我怎麼知道?算你倒霉吧,一下子就被我追到了!」
他瞧著她,眼神帶著暖意。
「也許是我幸運,才能被你追到呢!」他很認真地說著。
「少說肉麻話!你今天書我丟臉丟死了,還不跟我回家去,幫我想想辦法,彌補我的自尊心?」
她紅著臉,冷哼一聲。
「等一下。」
「什麼事?」她不耐煩地問。
「聽說有的妻子會罰夫君跪算盤,我回去後,不會也有一個算盤要跪吧?」
他裝出害怕的模樣,眼中卻有笑意。
「不,我準備的是磨藥粉的『碾槽』。」
她故意板著臉,唇邊帶著一絲掩不住的笑意。
「這麼殘忍?可不可以換罰別的?」
聞言,他抖了一下。
「換罰什麼?」她瞇起眼。
「幫你擦背怎麼樣?」他露出嬉笑的痞樣。
「想得美啦!」她紅著臉大發嬌嗔。
「我只是問問看嘛……」
「走了啦!」
她勾住他的手臂,拉著他往回走。
「但我想採藥……」他頓住腳步。
「天黑了,採什麼藥?等明天太陽出來了,我再陪你一起出來采啦!」
「但我想採露水啊,太陽出來就採不到了……」
「采露水?」
她停住動作,眨眨眼。
「我以前曾在無意中發現,在那座斷崖邊,有幾株斷腸草。現在正是斷腸草開花的時節,我想去取一些斷腸花露回來做藥引。」
他伸手,向前指了指。
「斷腸草?世上真有斷腸草?」她怔住。
而且就在「煙波閣」附近……
她還以為,斷腸草只是傳說中的毒藥。
「當初我發現斷腸草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確認了好久。」
他攬著她的肩,趁她分心的時候,往斷崖的方向走去。
「但斷腸草不是非常的毒嗎?」她蹙眉說道。
「斷腸草是很毒,但我想研究一下斷腸草的藥性,所以想以毒性較弱的斷腸花露來做試驗。」
「但是……」
「放心吧,我為了身上的毒,親身研究毒物近十年,加上我舅舅傳給我的鑽研心得,我至少擁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力,不會迷糊到害死自己的地步。」
「那……我陪你去。」
「要上那斷崖,不容易喔!」他先警告道。
「我不怕!」
「好吧,那麼你就陪我一起去採露水吧。」他摸摸她的頭。
「走吧。」
她挽著他的手,走在漆黑的山路上。
幸虧今夜氣候晴朗,月色明亮,將山路照得瑩瑩亮亮的。
「這是不是所謂的『夫唱婦隨』?」
他低頭瞧她,雙眼充滿柔柔情意。
「我還沒嫁你呢!」她羞紅了臉。
兩人手牽手,高高興興地摸黑前進時,匆然發現在他們的前後周圍似乎有種異樣的肅殺氣息。
習過武的緹兒警覺地拉著雁鳴飛停下腳步,緩緩抽出隨身帶著的短劍。
雁鳴飛也發覺了不對勁,頸背的汗毛紛紛豎起。
在原地靜立沒多久,一群武士打扮的人便從四方走了出來。
雁鳴飛一眼就認出那群武士身上的衣裳,正是皇室護衛的制式服樣。
一位明顯是武上頭頭的男人走了出來,率領眾人向雁鳴飛下跪。
緹兒嚇了一跳,拉苦雁鳴飛後退一步。
「二皇子恕罪,微臣奉旨來請皇子回宮。」
帶頭的男人恭敬地說。
「奉誰的旨?」
雁鳴飛冷靜地問道。
帶頭的武士沒說話。
「哼,是誰要請人回去,都偷偷摸摸的不敢回答,誰知道他此番回去是吉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