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前日翻閱雜誌時,看到他與其他女星拍攝的香水廣告,男帥女美,兩人親密入鏡,讓她更是不安。
執起她的下顎,他左看右看她的臉,而後笑譫道:「男貌女才,我有長相,你有智慧,挺互補的。」
她揮掉他的手,認真地凝視他。「你是不是因為那晚是我的……第一次,感到良心不安,所以才想施捨一點感情給我,讓我覺得自己不是那麼可憐?你說實話沒關係,我不會怪你的。」
薩孟仰被她奇怪的論調弄得哭笑不得,不過她如果像其他女人一樣馴順地跟在他的身邊,或許他也不會受到她的吸引。
「我看起來像慈善家嗎?」他不答反問。
她搖搖頭。老實說,他有當壞男人的本錢,霸道中帶著點體貼,溫柔裡卻又藏著不羈的壞,讓女人很難抵抗他所設下的浪漫圈套。
「還是你覺得自己很可憐,需要別人的同情?」他再問。
「我一點都不可憐,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她嘟起倔強的紅唇。
反正,易皖軍從來也沒有愛過她,她只是損失一個感情上的寄托和幻想,還有一點點的傷心罷了。
她真正在乎的,是兩人之間複雜又曖昧的糾葛。為什麼不能像尋常男女一樣,順著情愛的軌道,循序漸進,由愛而性,而是建立在一個失衡的夜晚……
「那麼,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的真心,不接受我的追求呢?」
「我……」她語塞。
「還是你對我那晚的『服務』很下滿意,所以不想負責任,想一走了之?」他垮下臉,一副哀怨相。
「啊?」她愣愣地張大小嘴,再度被他逗得不知所措,囁嚅道:「你是男人,又沒什麼損失,要我負什麼責任啊?」
「拜託,誰說我沒有損失?那晚流汗出力、搏命演出的人是我,要是不能賓主盡歡的話,那有損我男性的尊嚴——」他的口吻相當認真。
一抹緋紅火速地拂上她白皙的臉頰,讓她羞得無處遁逃。「我不要聽!我聽不懂啦!」她害羞地搗住發燙的耳朵,閃躲著他壞壞的戲弄。
薩孟仰笑睨著她。
他想,自己為何會在眾多女人裡獨獨喜歡上她呢?因為再沒有女人會像她一樣,單純害羞到令他感到十分可愛。
那紅透的頰畔就像蘋果一樣,讓他忍不住想輕輕地偷咬一口。
他的眼眸中帶著一抹溫柔的笑意,定定地鎖住她的嬌顏,拉下她的手。
「紫葵,做我的女人好嗎?」
「我……」她猶豫地咬住下唇,面對他的情話誘哄。此時的她少了酒精的催發,多了理性的掙扎。
做我的女人……多麼令人心動的一句話。
可是,心裡幽微處小小的自卑與不安,卻令她不敢勇敢地跨出那一步,打破曖昧的僵局。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別緻的銀幣,攤在掌心,說道:「如果你這麼難以作出決定,那麼,我把我們的未來交給命運裁決。如果擲出的銀幣是女王頭朝上,我們就交往。」
他不給她答覆的機會,將銀幣擲向空中,旋轉了幾圈後,垂直地落在他的手心裡,緊握。
她的心緊縮著,不自覺地屏息凝視他的手。
他的眸底迅速掠過一抹狡黠的神色,緩緩地攤開手心。
「……是女王頭……」他嘴角噙著笑,垂眼睇著她。「……你注定要當我的女人。」
她緊張的情緒終於得以放鬆,晶亮的眸光漾著笑意。
他小心地將兩面都是女王頭的銀幣放入口袋,撫著她鬢邊垂落的髮絲,輕喃道:「我保證,會讓你談一個開開心心的戀愛,不會讓你哭、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他認真的眼神撼動她,她點點頭,踮起腳尖承受著他的吻,他溫柔地覆上她的嘴,兩人的唇舌甜蜜地交纏著……
她緊緊地揪住他西裝的前襟,生澀地回應著他的熱吻,放心地把自己感情的航道交付予他……
第五章
暗夜,月亮偷了點光灑進半掩的窗帷,日式的老房子中,小小的和式客廳裡,薩孟仰和紫葵一起蹲臥在擇木地板上,兩人中間擺放著積木。
他專注地凝視著地上的疊疊樂玩具,小心翼翼地從高疊起的小積木中抽出一塊,放置在最頂端,小高塔危險地晃了一下,又恢復平靜。
「成功!」他擊掌叫好。
「你幹麼抽那一塊啦?那輪到我會很危險耶!」紫葵嗔道。
「輪到你了,快抽啊!」他盤起長腿,好整以暇地睇著她。「如果現在投降的話……我可以手下留情。」
她噘起紅唇,嬌睨了他一眼。「誰說我一定會輸?你別開心得太早!」
「那就試試看嘍!」他壞壞地挑動濃眉,扳動指節,發出喀喀聲響。
她俯下身,屏氣,伸出兩根食指輕扣堆疊在夾層裡的小積木,緩緩地將它取出,結果碰到其他的方塊,小高塔應聲倒塌,散落一地。
「啊……」她懊惱地哀號著。
「願賭服輸。」他笑得賊兮兮的,就像善於狩獵的蒼鷹,掠奪的目光在她勻稱的玉體上搜巡著,思忖著該從哪裡下手。
紫葵大要無賴,嬌聲抗議。「不公平,你剛才故意要詐!」
「遊戲規則早就說好了,弄倒積木的要讓對方搔癢,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
她驚得直往後退,拿起坐墊擋在身前,閃躲他的攻勢。
「章紫葵,你還敢反抗,你死定了……」一抹壞壞的笑躍上他的嘴角。
他倏地撲上前,將她囚困在自己的胸膛下,雙手不安分地搔著她敏感的腰側,惹來一陣大笑。
她蜷縮著身體,荏弱無力的雙手抵擋著他的攻勢,笑到岔氣。
「拜……托……我怕癢……呵……呵……」她笑到眼角都溢出淚水了,小臉也紅成一片。
「那就乖乖向我求饒,說你輸了。」
「好……」她大口地喘息,笑道:「……我、我才不會認輸呢!」
「嘖嘖,你這次真的完蛋了,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薩孟仰將她反抗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上,問道:「再問你一次,要不要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