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詫然回首,她已不見人影,門已被甩上,他毫不遲疑奔出門外追她……
齊馨馨見他追來,心急的拉著行李箱快跑,可是腳上的高跟鞋讓她根本跑不快,而且路面居然是下坡,先前她在車內只顧著和他僵持不下,根本沒注意到路況!在這危急之際,她也顧不了那麼多,能跑多遠是多遠了,她猛拉行李狂跑,路面坡度讓行李箱歪歪斜斜難以控制,急切之中,鞋跟斷了,害她撲倒在地,膝蓋受了傷,運氣更背的是行李箱撞上她,她整個人滾下坡翻了好幾圈,直到撞到路旁的大石頭才停下來,全身骨頭痛得連哀叫的力氣都沒有,蜷著身子,再也無法移動,她痛苦的想乾脆就這麼死掉算了……
白雲飛驚見這一幕,心絞疼到泛出苦汁,狂奔向她,傾身小心翼翼地輕觸她全身上下,檢查她可有骨折,幸好沒有……
齊馨馨仍有知覺,清楚自己全身上下都被他摸遍了,微睜開眼,想叫他別碰她,但話還沒說出口,她被輕柔的抱起,聽到他把臉埋在她的耳畔,說了一聲……「對不起……」
她的怨化成滿腔的熱流在心底狂轉著,哽咽了,也心軟了,好想伸手輕撫他的黑髮,輕聲告訴他,他並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她,詛咒一天未消,她就不能愛他……可她沒勇氣去觸摸他,只能由他抱著回到屋裡。
白雲飛把她抱上二樓一間寬敞的臥房裡,像對待嬰兒般輕柔的把她放在床上。「我去拿藥箱。」
「別……」她虛弱的喚著。
他佇足,眸光乍亮,以為她是要他別走,心緒大振。
「……忘了我的行李。」她說。
他暗歎,她要的並不是他。
「我會去路上拾回來。」他說得僵硬,腳步艱澀的離開房間。
再回來時他手上有她磨破了的行李箱,和一隻藥箱。他默默的坐到她床邊,沒經過她的同意,就把她纖纖玉腿抬到自己腿上,大手伸往她窄小的裙裡,俐落的脫掉擦破的絲襪,丟到地上,開始替她清洗腿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藥包紮……
她淺促的喘息,心狂悸著,雖然只是瞬間,他手上的餘溫卻留在她的裙底,久久不散,她羞得想躲起來……
他仔細弄好了她的腿,放到床上,再拉起她擦傷的手臂上藥、包紮。「還有哪裡疼?」
她全身都疼……但她不肯說。
他放下她的手臂,收起藥箱,也收起他的多情,恢復森沈態勢的嘲刺她:「受傷也好,至少可以安分點,不會到處去拈花惹草。」
她心酸著,也回以冷言冷語。「我隨時會走人。」
「要是你可以走得動,請便。」他就不信她跌這麼重,爬都爬不起身還能走。
她就是得不斷刺激他的敏感神經,不停氣他,她才會甘願?那好,換他走人,讓她自己去對牆壁說那些冷血的話……
白雲飛立起身,走出房間,滿心的痛全鎖在糾結的眉間。
齊馨馨失神的看著他遠離,合上雙眼,熱淚墜到耳鬢……她絕不會賴在這裡,等會兒她好些了,就算爬也要爬出這裡。
白雲飛進了自己的房間,心神俱疲的躺到床上,想一個人安靜一下,手機鈴聲響了,打擾了他,他從褲子的口袋裡取出接聽。
「總裁大人我贏了對嗎?私人噴射機快點過戶給我吧!」是陳鎮東那傢伙。
「贏個頭。」白雲飛單臂枕著頭,懶洋洋的說。
「起手無回大丈夫,你反悔了?」陳鎮東指責他失信。
「我說過她很難追。」
「我才不信,追那種女人對你而言難度應該是零吧!」
「哪種女人?」他不爽他這麼說齊馨馨。
「她是朵交際花,只是我沒親自探過她的行情而已。」陳鎮東口無遮攔的批評。
白雲飛幾乎想掐住他的脖子,讓他發不出聲音來。「聽好了,若不想破壞我們的友誼,就別讓我再從你口中聽到類似的話。」
「本來就是啊!」陳鎮東不服。
「閉上你的狗嘴。」白雲飛愈來愈沖。
「可是……」陳鎮東不明白,好友為何會因為齊馨馨而對他說重話?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
陳鎮東被嚇到,好友難得的端出上司的身份來壓他,事情看來非同小可。
「是……總裁。」他很疑惑的回應。
「幫我做件事。」白雲飛要求。
「啥事?」陳鎮東無力的問。
「我要一份名單,把你認為跟齊小姐有過曖昧的人全列出來,電話、地址全要,辦得完整,賞你噴射機。」白雲飛利誘好友。
陳鎮東一聽又有力氣了。「為了那架噴射機,我現在就去列,你待會兒收mail就成了。」
「且慢,要我的噴射機,可沒那麼容易。」
「還有附帶條件?」他早該料到。
「沒錯。」白雲飛想到了一個有效率的辦法,既能瞭解齊馨馨的「人脈」,還能知道她和那些男人交往是到了什麼「程度」。「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無論那些人現在在哪一國待命,都得找到他們,以你個人的名義,私下去探問他們,他們跟齊馨馨做過什麼事?」
「這有點困難度……我真不了你知道這些要幹麼,傳聞不是已經很清楚明白了……」陳鎮東碎碎念。「看在噴射機的分上,我去問。」
「切記,不得張揚。」白雲飛還有這項要求。
「是。」陳鎮東搖搖頭,不知他是哪根筋不對,這麼刁難他。
手機斷訊後,白雲飛把手機擱在床頭櫃上,雙手枕著後腦,心情沉悶的等候陳鎮東的消息。
三個鐘頭後,陳鎮東來電了。「雲飛,真是奇怪,我所知道的人就有三十多個,要是一個人說不足信,但每個都這麼說……就怪了!」
「他們到底跟你說了什麼?」白雲飛聽不到重點。
「他們都說他們只跟齊馨馨……牽過手,雖然對她很有好感,但要追她,她就避不見面了。」陳鎮東不解的說。「你記得我說過,我在待命時見到她和我搭檔的副機師牽手進房間一事嗎?我還特地問了那個副機師,他說他勾引她跟他進房間,但只有牽到她的手,他連吻都沒要到,她就甩開他走人了,他懷疑她只要他的手,不要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