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她瞪大了眼睛,驚疑的望著他。
幫他擦背?天啊!那她不是得看見他的裸體?不……她還沒足夠的勇氣面對裸體的他。
但是她該如何拒絕他呢?幫老公擦背雖不能說是人妻應盡之義務,但在老公的要求下,她有什麼理由說不?
她不知所措的杵在他面前,沉默又不安。
瞥見她那不安的、為難的表情,平之心頭一緊。
雖然他自覺沒醉,但他想……他還是有點醉。因為有點醉了,才會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要求並不過分,但對她來說是為難了些。他明知她會有這樣的表情及反應,卻偏偏……該死,他到底是為難了誰?她嗎?還是他自己?
「我開玩笑的……」他轉過身,「你去休息吧!」
聽見他這麼說,她原本該鬆了一口氣的,但不知道為何,他的背影卻讓她有種深深的罪惡戚。
她是哪門子的妻子?居然不願為自己的丈夫擦背……要是在更早之前,像她這樣的妻子早被趕出家門了。
不過想想,她再繼續這麼下去,那似乎也是遲早的事。
轉身,她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 ** **
躺在床上,實乃一點睡意都沒有。
從義大利回來已經一個星期了,這一個星期以來,平之沒有對她提出任何的要求,但她感覺得到他渴望著她,想對她提出要求。
今天晚上他為什麼跟矢田去喝酒,而且那麼晚才回來呢?人家說喝酒不是因為心情好,就是因為心情糟,他呢?
唉……看他一臉鬱悶,也知道他是心情糟。只是,他心情糟的原因是什麼?工作上還是……
「唉……」她不自覺的一歎,翻了個身。
翻過身,她嚇了一跳,因為平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站在床邊。
「你……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剛出來。」他說。
看見她那嚇了一跳的表情,平之不由得一陣懊惱。
可惡,他是她的丈夫啊!
在義大利的最後一個晚上,她主動的靠近他,而他們也有了結婚以來最親密的一次接觸,但在緊要關頭,她卻以月事來了為由拒絕他。
如今已回來一個星期,她的月事總該結束了吧?現在他若想要她,她還能拿什麼借口跟理由拒絕嗎?
結婚前,他非常克制,一切發乎於情,止乎於理,從不輕易逾越,而結婚後,他還是得那麼對待她嗎?
雖說結婚不是為了合法且合理的佔有她,但這種無性的婚姻生活又算是什麼?
想著,他不覺微慍。
不知哪來的一股怒氣,瞬間衝上了他的腦門。他想他是有點醉意,但……他何必那麼理智?
脫掉睡袍,他全身上下只著一條底褲,然後上了床——
看見他幾乎光著身子,實乃立刻翻身,「晚安。」
她剛道完晚安,就感覺到身後他的欺近。突然,他抓住了她的肩膀,緊貼在她身後……
當他濃沉而溫熱的呼吸在她耳邊沸騰著,她心跳驟急,整個人一僵。
「可以了吧?」他聲線低沉而帶著暗示意味。
她唇片微微顫抖著,「什……什麼?」
她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只是抱著「能拖一秒是一秒」的鴕鳥心態,不願乾脆的面對。
「該結束了,不是嗎?」他的大手橫過她胸前,將她牢牢箍住。
「ㄜ……」她身體一陣發燙,似乎不全然是因為害伯。
在義大利的最後一晚,她的身體其實有了某種程度的覺醒,她感受、渴望並享受那種熱度及激情,但卻無法突破自己的心理障礙,最終功虧一簣。
閉上眼睛,兩腿開開,牙一咬,一切就過去了。突然,她想起了部美的這句話。
可惡,這明明是老鴇兒勸黃花閨女賣身的謊話,卻適用在她身上。
「實乃,」他輕夸著她的耳垂,低聲地道:「繼續我們在義大利未完的事,你說好嗎?」
「ㄜ……我……」
未等她答應,他的手已探進她睡衣裡,一把揉住她的柔軟。
雖然穿著內衣,但她還是嚇了一跳。
今天的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氣息,好像即將釀災並造成傷亡的暴風雨般……
摸到她身上的內衣,他顯然不是很高興。眉頭一皺,他近乎強橫地解開她背後的鉤扣。
「不要穿著這種東西上床。」他沉聲說道。
她心頭一驚,感覺到他今晚的不同。
他摸索著她的身體,儘管她不斷試著拒絕他。「平之,不……不要……」
「為什麼?」他猛地將她一箍,在她耳邊用力的一吻。
「我還……還沒……」
「還沒結束?」他哼地一笑,「雖然我不是女人,總也讀過書吧!」
「再……再等兩天……」今晚的他真的讓她非常的害怕。
她想,部美說對了,他的耐性是快用完了。不管她所認識的他是個多溫柔、多體貼的丈夫,他畢竟是個男人。
她相信,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忍受枕邊人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的求歡。
「我不想等。」他以臉頰摩擦著她的臉孔及頸項,「就算你還沒完全結束,我也不在乎。」
聞言,她陡地一震。死定了,看來他今天是來硬的!
「可是我覺得……」她試著跟他商量。
「今天晚上不要跟我說什麼「你覺得」。」他沉聲說道,然後使勁的將她一扳,壓在她身上。
她覺得喘不過氣來,胸口好疼,「不要……」她想推開他,卻動彈不得。
低下頭,他攫住了她的唇,像狂風般侵襲著她。他的手不斷摸索著她,那掌心像是著火般的熨燙著她的身驅。
「不……」她別過臉討饒:「不要這樣,你醉了……」
他掐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自己。
他直視著她,兩顆原本黑亮的眼珠子,此時卻像兩團火球似的。
「我沒醉……」他的聲音既低沉又緩慢,但卻相當的清楚,「我現在做的事可不是喝醉了才會做的事。」語罷,他再一次吻住了她。
這一次,實乃感覺不到在義大利的那一晚所感受到的歡愉及快感,有的只是恐慌及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