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豪門裡的單戀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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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學禮的眉頭仍舊深鎖,穿著白袍的醫生與他對望了會兒,踱步到他身旁,伸出一手來拍拍他的肩。

  「你處理好這兒之後,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我有話要告訴你。」說完,他一歎,轉頭望了眼那對抱在一起痛哭的夫妻,隨即轉身離開。

  原來,他與傅學禮相識,不,該說不僅是相識,他們甚至是生死柑交的好友,所以,傅學禮才在第一時間將齊楚楚送到他的醫院來。

  看著好友走遠,傅學禮緊繃著的容顏更加晦暗。

  「我不知怎麼安慰你們,我也一向不會安慰人,不過你們放心,關於你女兒的醫療費用,我會全額負擔,當然了,還包括這段時間她不能去工作的所有損失。」

  「真的?」哭聲戛止,吳娟揉揉哭紅了的眼,因為目的已經達到。

  「當然。」

  第二章

  「怎樣?都跟他們談妥了?關於賠償的問題,他們有獅子大開口嗎?」鳳甫山,傅學禮的好友,也是這家私人醫院的院長,方才親自為齊楚楚開刀的醫生,斜靠在牆上,嘴角咬著根煙,站在讀片燈箱旁,看著推開門走進來的人。

  傅學禮挑了挑眉,沒急著回答他的問題,倒是目光特別停留在他嘴裡含著的煙上,「你們醫學公報上不是說,有抽煙的人比沒抽煙的人罹患肺癌的比例足足高過兩倍,你怎還抽煙?」

  鳳甫山睞了他一眼,「那你呢?你抽嗎?」

  「我又不是醫生。」反腳將門給踢上,傅學禮踱了過來,隨意拉過擺在一旁的木椅,調整了個角度坐下。

  「聽你的言下之意,就是也抽嘍?」鳳甫山咧嘴一笑,從讀片燈箱旁走開,回到他的辦公桌旁,拉開桌上的一個煙盒,取出一根拋給傅學禮。

  「當然。」傅學禮接住香煙,直接往嘴裡送,「我不僅抽煙、喝酒、開快車、換女人如換衣服、夜夜狂歡,所有可以做的壞事全做了,你說我會在乎因為抽煙而致癌這一點小事嗎?」

  「至少,你沒殺人放火吧?」鳳甫山睨了他一眼,笑得更燦爛。

  傅學禮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那種事我沒興趣。」

  「所以我才說你這個殘酷的壞東西,不全然真是個壞蛋。」兩指夾住嘴角的煙,鳳甫山朝著白亮的天花板和日光燈吐出一口煙圈。

  「這句話由你的嘴裡說出來,真是讓我感到驚訝。」傅學禮也朝上吐出幾個煙圈。

  「你是說我沒你壞,還是比你壞?」鳳甫山邊說邊笑。

  「彼此彼此啦。」朝著他眨了下眼,傅學禮可懶得說謊,更不喜歡說好聽話。

  「所以說……」鳳甫山停頓幾秒,向天花板又吐了幾個煙圈,目光驟然拉向讀片燈箱,「像我們這種絕非善類的人,居然也有人敢向我們敲詐,肯定是自找死路。」

  敲詐?

  傅學禮跨步走來,來到他身旁,站在燈箱的另一邊,「你的意思?」

  「那一對老夫妻跟你敲詐了多少?」雙指夾著煙,鳳甫山說。

  「什麼意思?」微勾的嘴角,傅學禮危險地瞇起了眼。

  「我說那個剛被我送出手術室,倒楣的被你給撞上的可憐女孩的可惡父母,他們獅子大開口了嗎?跟你要求多少賠償金?」

  「我先給了他們三十萬。」說話的同時,傅學禮的眉心微蹙起。

  鳳甫山吹了記響亮哨音,「想不到傅二少你一出手,仍是那麼大方呀!」

  傅學禮狠瞪了他一眼,明白表示要他閉嘴。

  鳳甫山嘴裡發出嘖嘖響聲,「給多少錢是無所謂,因為你不過是花錢消災,不過這張X光片的主人可就糟了。」

  隨著他的提醒,傅學禮將眸光拉到燈箱上,聲線一沉,「講重點!」

  「我發覺她是個可憐的女孩,她的住院登記中寫著,她的年齡應該是十七歲又八個月,這樣的孩子,居然會在短短的一、兩年間,有過許多骨折的痕跡。

  想想,她是個女孩耶,尤其是這個年齡,誰不是最愛漂亮的呢?又有誰會把自己弄得都是傷?而且這還都是舊傷未好,新傷又生……」

  「講重點!」不想聽他繼續嘮叨,傅學禮再度開口打斷他的話。

  「不知傅二少你聽過詐騙沒有?」在台灣,各種版本都有,而目前他們遇到的,可算得上是最殘忍的一種。

  「你是說……」傅學禮的雙眼再度瞇起。

  「沒錯,他們是在向你敲詐勒索,不過可憐的是那個女孩,那個被拿來當成車禍工具犧牲的女孩!」

  傅學禮緊抿著唇線沒再多說什麼,兩個大男人獨處的空間又安靜了下來,兩人指間的煙圈一圈圈地往上飄,直到快燃盡,傅學禮的唇瓣掀了掀,才又開口:「只要人心是貪婪的,就算再親的親人,都會被拿出來犧牲!」

  他不就曾經有過這樣的體認?

  如今,他在那個被送進手術室的女孩身上,彷彿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陰影。

  ** ** **

  齊楚楚由黑暗中醒來,是因為開門的聲音。

  曾經,她以為自己就要醒不過來了,也真的希望自己不要再醒來,但她還是張開了雙眼,看著陌生的環境。

  不,或許不該說是陌生,一年之間,她會在這樣的地方住上好長一段時間,只是都不是同一家醫院。

  她不喜歡醫院,不喜歡這裡的消毒藥水味,卻又很喜歡待住醫院裡,因為唯有在醫院裡,她才有一絲絲安全感。

  「我想這個時間,你也差不多該醒過來了。」傅學禮一進到病房裡,就眼尖地察覺到病床上的人兒在挪動身體。

  他的聲音讓躺在病床上的楚楚神經緊繃,如一隻處於警戒狀態的受傷小動物,盯著朝她靠近的他,反射性地縮起身體,往病床角落縮。

  然而,這一縮,她受傷的一腿抽動,疼得她喊出聲來。

  「你的腳骨折了,是穿透性骨折,醫生已經幫你開過刀,上了鋼釘,等石膏拆了,去做復健,就可以恢復行動。」傅學禮說著,反手推上門,不疾不徐地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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