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豪門裡的單戀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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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來到她的病床旁,他的目光先是掃視過她打上石膏的一腳,再慢慢往上拉,落在她巴掌大的俏瞼上。

  那是一張極為清秀的臉,有著細細的眉、小小的鼻、小小的嘴,和兩汪不協調的大眼,那本該是她最迷人的地方,然而,那兩汪如潭一樣的瞳仁中卻掩不住懼色,彷彿一隻身受重傷,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樣,惶惶難安。

  「我……我的腳要多久才能好?」幾乎是吞嚥過好幾次唾沫,楚楚才困難地由喉間擠出聲音來。

  「這不一定,要看復健的情況而定。」傅學禮選擇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

  楚楚看著自己緊握的雙手,咬著嘴唇,似乎正在想菩什麼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終於,她再次開口,不過眼裡的懼怕沒少,聲音極輕極小,像將提及的話,是她的夢魘、是她最害怕的事。

  「你……是撞到我的人嗎?」

  傅學禮看著她,心裡有股難以言語的苦悶,這在童年之後,就不曾出現過。

  很快地,他將這解釋為對她的憐憫,一種同樣被至親背叛利用的憐憫。

  「是的!」他說,眸光不閃不避,直視著她。

  楚楚咬了咬嘴唇,被看得有點不知所措。「他……他們呢?」

  那一對她既愛又怕的親人呢?

  其實何必問?她心裡很明白,想必眼前的這位無辜的男人已經付給她的雙親一筆錢,而且那筆錢足夠讓他們揮霍上幾天,所以她的母親秈繼父才會離開醫院。

  「你的爸媽?」提到這兩個人,傅學禮的聲音明顯變得冷沉了些,不過俊顏上的神色未變。

  「是我的媽媽和繼父。」楚楚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向他解釋得這麼清楚。

  「繼父?」

  「嗯。」楚楚點頭,眸眶中不自覺地染上一層薄薄水霧,「我爸爸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原來。」傅學禮低低地一哼。

  驚覺自己說得太多,楚楚趕緊低頭,雙手慌亂地抹了抹眼淚,「我……對不起!」

  她想再說些什麼,但已找不到話題,唯一能說的,只有這三個字。

  她不是故意要讓他撞上自己,但事情已經發生。

  「為什麼道歉?」他可以將她的道歉解釋為是為她母親和繼父的詐騙行為嗎?

  「我……」楚楚倏地抬起頭來望向他,欲言又止。

  「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吧?」傅學禮試探性地說。

  楚楚連忙打斷他的話,「不是的,該說抱歉的人是我,因為、因為……」

  話又接不下去了,她不能說出真相呀!

  一旦說出來了,他會氣炸了吧?媽媽和繼父會被控告,會被抓去關起來吧?屆時,就剩她孤孤單單一人,她該怎麼辦?

  「因為什麼?」傅學禮緊瞅著她,瞅出她眼裡的慌亂。

  楚楚無語,只是一個勁地咬住嘴唇,「我……你有賠我媽媽他們很多錢嗎?」

  這是讓她覺得最抱歉的原因。

  「先給了三十萬。」傅學禮勾唇一笑,但眼裡閃過的是冰冷。

  「三十萬!」楚楚的臉整個皺了起來,眉心裡淨是愁,「對不起!」

  她又說了一次,好怕,好伯母親和繼父真將他給當成了肥羊,想藉著這次機會,海削一筆。

  「又向我說對不起?」觀察了她一陣,傅學禮已得到結論。

  她果然如他所想,是個身不由己、受人擺佈的可憐人!

  「我……」眼眶又紅了,楚楚的喉間淨是淚水,再一次地說不出話來。

  是呀,除了對不起,她還能說什麼呢?

  這時,病房的門喀地一聲,被人由外頭推開來,來人還沒進病房裡來,大聲的吵罵聲已先傳了進來。

  「你在搞什麼?三十萬耶,三十萬你居然就這樣隨隨便便、輕輕鬆鬆的幾小時不到,就在牌桌上輸掉?!」

  「我怎麼知道我會輸?我也是想翻本呀!」

  是母親和繼父,楚楚下意識地一顫,縮了縮身體,想往傅學禮的身旁靠。

  她的驚嚇、她的慌張和害怕,傅學禮全看入了眼中,瞭然於心。

  他不動聲色,伸出一手緊握住楚楚的。

  楚楚怔愕地抬起臉來看著他。

  他拍拍她的手,等著那一對貪心的夫妻進入病房來。

  ** ** **

  吳娟和順仔一進到病房來,見到傅學禮也在,嚇了一大跳。

  「呃……傅先生,沒想到你真有心,來看我們家楚楚呀?」吳娟拍了拍胸口,穩住心跳,狠狠地瞪了順仔一眼。

  還好他們沒提到詐錢的事,否則就糟了。

  「楚楚呀,你醒了?」繼父更噁心,因為有第三者在場,他居然假意關心起楚楚來。

  「我……」楚楚很討厭他的嘴臉,更害怕讓母親和繼父發覺傅學禮握著她的手,於是她偷偷抽回自己的小手。

  「她才剛醒。」看著自己落空的一手,傅學禮不明白怎麼回事,自己的心裡竟有一抹悵然。「我來也是想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想了下,過往的他,絕對無這般好心,天下需要人伸出援手的何其多,他能幫得了幾個、救得了幾個?

  最好的法子,就是視而不見!

  但這一回不同,他是想幫這個女孩。

  「什麼消息?」

  吳娟和順仔一起圍過來,對於眼前出手闊綽的傅學禮,他們想著的,是如何由他身上削下更多錢,最好是能狠狠地海撈一筆。

  傅學禮瞇起眼來看了兩人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我來是想跟兩位說,方纔我和醫生談過,關於令嬡腳傷的問題。」

  「楚楚的腳有什麼問題嗎?」或許是母女天性,吳娟還有一丁點的關心。

  傅學禮看著她,眸光變得犀利,彷彿要看透了她,讓吳娟有點心虛,不敢與他對視,趕緊將頭轉開。

  「醫生說……令嬡的腳可能好不了了,因為是穿透性骨折,雖然打了鋼釘固定,也把骨頭調回到原來的樣子,可是由於一部分的原骨組織已被破壞,所以就算經過復健,恐怕也很難像從前一樣的走路。」

  「咦?」楚楚驚愕地望著他,怎麼跟他剛剛說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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