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佔為己有是不是個正確的決定?在慾望與渴求之間,他是不是再也找不到他一向引以為豪的理智與冷靜?
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居然帶給他生命如此大的震撼與變化,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接下來他該怎麼對待她?
「替我打領帶。」凌子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冷靜,「你應該會打領帶吧?」
「我會……」方若詠緩緩伸出手,抿了下唇,熟練的替他打領帶,「我爸是大學教授,生性嚴謹,每次出門都一定要打領帶,但是我爸總是嫌我媽手不夠巧,所以除了我出國讀書的那段期間,在他退休前,每天早上都是由我幫他打須帶。」
「出國讀書?」
「我……我的意思是我當模特兒之前曾經出國去短期進修過。」方若詠趕緊圓謊。
「那麼你爸是什麼時候退休的?」
「當……當然是在我十八歲左右囉。」事實上,她父親是去年才退休。
「也就是說,你已經有八年沒有替男人打領帶了?」凌子徹垂著眼,冷冷的揚起嘴角,「但是你的動作看起來還挺熟練的。」
方若詠的手一度因為緊張而不穩,「這也不是什麼困難的技術,就算幾年沒打領帶,我也不會忘記的。」
「那麼在你上來台北之後呢?誰代替你幫你父親打領帶?你的妹妹?」
「你知道我有個妹妹?難道你調查過我?」方若詠的手微顫。如果他真的調查過她,那麼他會不會知道她們是雙胞胎的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只可惜所得到的資料不多,但是無所謂,這些並不是重點,對不對?」凌子徹冷淡的說。
「當然,這些小事確實不值得你費心。」方若詠稍稍放寬了心,調整一下領帶的位置。「好了。」
凌子徹穿上西裝外套,「不管你的家庭狀況如何,總之,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所以在我遵守諾言的同時,我也要求你必須配合我。從明天開始,我隨時會找你,你就二十四小時開機等我消息。」
二十四小時?這麼一來,她豈不是每分每秒都必須處在警戒狀態中?這種身心受到禁錮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不會有結束的一天。
從他狂肆的佔有她的身子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都已經注定,不只她的身子屬於他,她的心也成了他終生的俘虜,再無自由的一天。
「我知道了,我會隨時開機的。」
凌子徹瞄了她一眼,「怎麼?不太願意?」
「不,我沒有……」方若詠搖頭。她已經沒有說不的權利。
「嘴上說沒有,但你臉上的表情卻騙不了人。你在擔心什麼?擔心自己得不到應有的報酬?」他面向鏡子,整理服裝,「你放心吧,我對女人一向很大方,只要不太過分,不論是錢還是房子,我都會供給你,直到你滿意。」
「這些身外之物我一樣也不要。」他淡漠的口氣讓方若詠有種備受污辱的感覺,「雖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並非我所願,但是我會讓自己坦然接受這樣的命運,所以請你不要以這種財大氣粗的態度來收買我。」
「收買?」凌子徹轉身,西裝筆挺的他看起來又恢復了大總裁的威凜氣勢,「你付出自己的身子,花時間取悅我,我給你錢,補償你所失去的,這聽起來很合理,不過你若要說這是收買的一種,我也不反對。」他抬起她的下巴,「但是有件事我要提醒你,如果你真的認命,就不要再裝出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模樣!我希望下次再碰你時。你可以更心甘情願的配合我,明白了嗎?
「我明白……」方若詠撇開頭,不想與他對視,深吸一口氣。「你放心吧,雖然我沒有當過情婦。但是我會盡量扮演好這個角色,至少會做到讓你找不到借口違背承諾的地步。」
凌子徹冷冷的看著她,好半晌才轉過身,握住更衣間的門把。「你最好記住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然後開門離去。
直到聽見化妝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方若詠整個人才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的靠在簷上。
緊抓著浴袍的衣襟,她這時才發覺自己正在劇烈的顫抖。
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為了成全姐姐的幸福,她的犧牲能不能得到回報?
畢竟精明如凌子徹,萬一她在姐姐結婚前就露出馬腳,該怎麼辦?
只是……如今除了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之外,她還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嗎?
第六章
香港一間珠寶公司在台灣開設分店,舉辦一場派對,派對上還請了不少名模代言走秀,方若詠擔任壓軸的主秀。
台下鎂光燈閃爍,在眾人屏息以待之下,方若詠終於優雅的登場。
一襲白色晚禮服裹住她完美的玲瓏曲線,烏黑亮麗的秀髮梳成高貴的公主頭,頭戴數千萬的鑽石皇冠,脖子上是一條價值上千萬的稀有彩鑽,搭配耳朵上那一副同樣價值不菲的鑽石耳環,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明亮動人。
緩步走在伸展台上,她的一顆心七上八下。
這些日子來她走了不少的秀,總算也累積了一些經驗,但今天她之所以這麼緊張,並非怯場,完全是因為身上這些價值令人咋舌的鑽石。
為了確保這些鑽石的安全,珠寶公司還特別聘請三名保全人員亦步亦趨的跟著,就連方若詠在伸展台上走台步,台下保全人員的視線也一刻不敢移開她身上。
走到定點,她伸出纖纖玉手展示手指上的鑽戒,在燈光的投射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煞是好看。
她又換了個姿勢,眸光流轉問,不經意的瞄到台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是凌子徹!
方若詠心裡一慌,差點又要出糗,但這次她立刻恢復鎮定。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自從那晚過後,原本她終日提心吊膽的等著他打電話來,但是連著一個星期他都沒有出現,就在她以為他已經對她失去興趣的時候,他卻又突兀的出現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