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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我可以跟小白一起住在五樓。」她閃著希望的眼光。

  現在除了便利考量外,她更需要遠離樓允泱的空間。

  「不——行——」

  一個氣虛的聲音截斷了她的希望。

  兩人齊望向出聲的陰暗角落。

  披頭散髮、比平常更加狼狽的白湘凝正縮在牆角,兩眼空白,神情極為疲憊。

  「大漫畫家又通宵趕稿了嗎?」泰瑞理所當然的諷刺。

  今天的白湘凝也反常的沒有嗆聲回去,只用呆茫的眼珠子晃過他,視線落在蘇雅茉臉上。

  「五樓現在不能住人了。」也是這個原因,她才會淪落到樓下來蹲牆角。

  「為什麼?」店裡的兩位老闆同聲疑問。

  白湘凝緩緩地搖了搖頭,「你們別知道得好。」

  「為什麼?」老闆們提高音調再問。

  她看向他們的眼裡多了憐憫的慈悲。

  「因為魔王出現了。」說出這句話時,她呆滯的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恐慌。

  白湘凝恍神的模樣實在沒有說服力,泰瑞馬上不屑地嗤聲。

  「我看,一定是你腦袋裡的腐蟲在作祟,想情節想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別不信,那個人真的來了。」白湘凝完全一副見鬼的樣子,努力用離奇的經驗說服其他人。

  除了被嗤之以鼻,當然也有友善的關懷。

  「小白,你太累了,趕快回去休息吧。」蘇雅茉同情地說。

  「別當我瘋了,我清醒得很。」她排拒所有異樣的眼光,堅持自己的警告。「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人上五樓的,多一個人接觸,多一個人犧牲。你們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不會怕嗎?」

  「怕啊,當然伯了!真伯哪一天我們會分辨不出來你是真的瘋了,還是腦袋裡的腐蟲在發作。」泰瑞徹頭徹尾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白湘凝狠厲地瞪住他。「總有一天,你會為了今天的風涼話而感到後悔的。」

  她說得像是詛咒,硬生生教泰瑞打了個寒顫。

  「小白,你可以把情況講得清楚一點嗎?為什麼我們不能去五樓?」不放棄唯一的逃脫管道,蘇雅茉急切地問。

  白湘凝轉身面對她,無血色的唇抿得死緊,蒼白的臉上只看得清楚打成結的兩條眉毛。

  「我現在很混亂,想說也說不清楚,更怕回想起恐怖的記憶。你們別逼我了!反正不要上樓去就對了!」似乎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她有點歇斯底里地咆吼。

  她現在的模樣說服力十足,連泰瑞也感受到那股驚悚,怯弱地縮起大熊般的身子,無助地拉起蘇雅茉的手。

  「怎麼辦?好像比SARS可怕,我們需要拉起警備線作隔離嗎?」

  回應他的是一雙更無助的眼。

  「如果可以隔離的話,請先把我獨自關起來吧。」她或許就可以暫時逃避樓允泱,這個對她而言也是大魔王級的人物了。

  *** *** ***

  不管魔王有沒有出現、世界末日會不會來臨,日子一樣得過下去。

  一樣要吃飯睡覺、一樣要工作賺錢。

  所以即使心情再煩悶,身為老闆的蘇雅茉一樣要出門談生意。

  「你似乎很不樂意陪我喝下午茶?」

  五星級飯店擺設講究、采光溫暖的餐廳裡,揚起一道平冷的語調,像是帶進了屋外的低溫,讓蘇雅茉瞬間清醒。

  她尷尬收回發呆的視線,討好地笑著。

  「怎麼會呢?樓大哥願意親自幫我設計新房間的擺設,我感激都來不及了,絕對沒有一絲不願意。」

  「你說的跟臉上寫的,是兩回事。」樓允湛冷酷地指出她的虛應。

  被人當面揪出心不在焉,而那人又剛好是她最怕的樓允湛,蘇雅茉的臉色刷得更青白了。

  「對不起,最近有些煩心的事,常不自覺地想到出神。不過我保證,你剛剛提的設計案,我全部瞭解,也完全贊成。」她試著亡羊補牢。

  樓允湛挑眉睨著她。「因為正事談完,我們才會坐在這裡喝茶休息,跟工作無關吧?」

  鏡片後的眼角閃過銳光,刺得她無容身之地。

  「抱歉。」除了低頭,她不曉得如何應付這個道行比樓允泱更上一階的大魔神。

  「休息時間當然是用來閒聊的。如果不介意,你可以談談你的煩惱。」大魔神彎起嘴角,柔化臉部線條,沖不散陰冷的氣質。

  平常的蘇雅茉一定會害怕地搖頭婉拒,可是現在的她是被逼到懸崖上,沒有結論前,要一直抱著煩惱,卡在上面吹風搖擺。

  她非常不喜歡這種沒有定論的曖昧,感覺綁手綁腳,很不自由。

  如果最壞的打算是跳下懸崖,而跟大魔神打交道也沒有好下場,反正橫豎都會死無全屍,她決定賭一把,賭一賭是否有可以不要倒在懸崖上的死法。

  「其實,我在想的事,是有關於允泱。」她小心翼翼的說。

  「是嗎?是你跟他之間的事嗎?」樓允湛放下咖啡,目光灼灼。

  「你怎麼知道?」她被他的料事如神嚇到。

  「你們兩個真有默契,說的話一模一樣。」他笑道。當初那個紈褲弟弟受驚的呆樣與她現在的模樣並無差別。

  「允泱曾找過你?」她嚇得更徹底了。

  大魔神高深莫測地笑著。「他的情況太明顯了,不用他自己開口,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所以你很清楚他最近異常的原因嗎?」她迫不及待地傾向前問道。只要能告訴她答案,要她叫撒旦是神,她也絕無異議。

  「這點你們就不同了。」樓允湛遺憾地搖頭。「他的煩惱跟你的困擾是兩件事。」

  不過這兩件事有共同的源頭。

  他不說多餘的話,自己的問題得靠自己解決,所以凡事他只點到為止。

  「即使如此,你應該可以告訴我允泱變得古怪的原因吧?」她巴緊這條從天而降的蜘蛛絲,不管它牽連到哪裡,至少是她目前僅存的希望。

  「古怪?他哪裡古怪了?」樓允湛端起杯子,不很瞭解地揚起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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