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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余恩,你怎麼了?」嚴齊不敢進房,只能隔著門簾焦心地問。

  「嚴齊,你救救我,好不好?」她神智微亂,忘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女兒身。

  「我要怎麼救你?」她的聲音,瘖啞中透露著強烈的痛苦,讓他的心裡也跟著痛苦。

  「你……你進房來,讓我抱一抱。」六月夏夜,不僅天熱了,她早因為汗濕而把外衫脫去,只剩那碧綠的肚兜。

  余恩是他的兄弟,嚴齊沒有躊躇就進房。可是一進房,他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兄弟,她是那陽光下鮮艷的紅花。

  她的大眼蒙著水氣,那沒有遮蔽的肌膚滲出一層汗水,她喘著氣、眉頭深鎖著。

  他猶豫了,站在床畔,不敢妄動。

  「嚴齊,我的全身著火了,我好痛苦,你救救我!」她看著他,痛苦的叫出聲,淒楚中是可憐的求情。

  那些畫中的交歡圖,彷彿變成了真實的畫面,就這麼在她的眼前飄浮著。

  「你……」無法忍受她的痛苦,他還是坐到了床上。他告訴自己,只要把她當成兄弟,他只要安撫她就會沒事的。

  「嚴齊,我知道我心懷不軌,我好想摸摸你,可以嗎?」她注視著他,如餓了三天三夜的老虎,很想把他撲倒,然後再一口吞下。

  「余恩,不行的,你……」他一把拿起床被,往她身上覆蓋上去。「你忍著點,你放心,我就在你的身邊,我會陪你一起撐過去的。」

  「不要,我好熱,我好難過,我想我快死了。」她一把又扯開身上的被子,然後順勢抱住了嚴齊。

  「你要忍耐,你不會死的。」他輕輕環住她。他也很想摸摸她的鬢髮、摸摸她的小臉,可是他知道他什麼都不能做。

  「我不要忍耐,你救救我好不好?」她已經難受到眼前一片昏茫,完全失去理智。

  「余恩,你知道我救你的後果是什麼嗎?」感覺到她抱住自己的力量是越來越加重,他的呼吸一窒,姑娘家的味道全然竄進鼻心裡。

  她哭出了聲,嗚嗚咽咽的。「我知道,是我強迫你的,你不是甘願的,所以你還是把我當兄弟,我不會要你負責的,我現在對你想入非非,我好想做一件事……」

  他的體溫熨燙著她的肌膚,這股奇異的感受,讓她的不適稍稍減緩。她虎視眈眈的凝看著他,然後一口咬上了他那好看的唇。

  唇的力道太猛,猛到他感覺到一股刺痛,然後嘴裡滲出了鹹鹹的血味,他想推開她,卻又捨不得她受罪。

  「余恩……」他只能鉗制住她的雙肩,讓她暫停唇上激烈的動作。「你要想清楚,這是你的清白。」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然你讓我一頭撞死好了。我忍不過三天的,嚴齊,你救救我,你說過要保護我一輩子的……」下腹的難受,擾得她神智面臨崩潰。

  在她的聲聲哀求下,他就算是鐵打的心腸也被軟化了,他的雙手終於用力地環抱住她。

  她的唇再度吻上他的唇,而他的雙手也撫上了她的發、她的背……

  汗水與激情、春藥與良宵,這一夜,是兩人的初夜。

  直到日上三竿,午時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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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香客棧裡,氣氛緊張到極點。

  何仁抓住李掌櫃的脖子,逼問著余恩的下落。

  誰讓何仁光跑茅廁就跑了不下十趟,整個人近乎虛脫,直到事發兩日後的日落時分,何仁才有辦法前來聞香客棧討回一個公道。

  掌櫃連連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余恩和嚴齊的住所。

  「不把余恩交出來,我就讓聞香客棧開不下去!」何仁耍狠。即將到手的人,絕對不能讓他逃脫。

  雲層蒙蔽了星子,沒有月娘的夜裡,余恩在客棧外伸頭探腦的。她本來是來向李掌櫃辭去工作的,沒想到竟再次遇上何仁!

  只有她一個人得罪何仁,她倒是可以自己想辦法應付,可是事情卻牽連到嚴齊,那是她萬萬不願意的。

  想到了嚴齊,她的心猛然劇烈跳動,連忙揮去岔開的心思,一腳要跨進客棧時,手腕卻被一隻大手給鉗制住。

  「你想幹什麼?」

  男人充滿不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一回頭,對上嚴齊那雙銳利中有著警告的眼神。

  她怔愣了一會兒後,才緩緩地說:「我不能讓掌櫃為難。」

  她還是一身男人打扮,頭綁著巾、下著長褲,長褲外裹著灰色布裙。

  「然後呢?」嚴齊大手一拉,將她拉到了一旁的暗巷。

  「我也不知道。」她亂了頭緒,直到今天,她才稍為有辦法走動,這就是縱慾的下場呀。

  她知道嚴齊生氣了,在她的逼迫下,心不甘情不願的幫她解了春藥之苦。昨天中午,當他穿妥衣服,離開通鋪之後,就不見了人影。

  她原本還想問他他發現她是姑娘家時有沒有覺得很驚訝?

  結果他不但昨晚一夜未歸,連今日白天都沒有回去,直到現在才又突然出現。看來,她真的惹怒他了。

  而她原本滿肚子的話,也都隨著一天一夜的沉澱,再也無法提起那瘋狂的雲雨之歡。

  看樣子,她還是當她的男人、他還是把她當兄弟,一切還是沒變,只要他肯回來、只要他不生氣,她會忘了那一場春夢。

  「沒有任何打算,就要進去找何仁,難道你不怕又吃虧?」

  他的陰冷,是她從沒見過的,至少他從不曾這樣對待過她。

  「一人做事一人擔,我怕客棧真的會出事,萬一掌櫃遭受池魚之殃可就不好了。」她的心很難過,畢竟是女人的貞操呀。雖然是獻給她最喜歡的嚴齊,但是他對她不聞不問的,她的下場好像太淒慘了些。

  「在這裡等著,不准亂動。」他的口氣霸道到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然後一個轉身,他就朝客棧走了進去。

  她看著嚴齊高大的背影。為什麼他的口氣突然變得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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