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她平安無事地回來,原先的擔心全化成了怒氣,氣她為什麼不乖乖聽他的話,還趁他睡著的時候溜出去。
「對不起嘛,我也是一心希望你的傷快點好,才忘了要注意安全……」
見她用著委屈的表情和委屈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龍耀天心中的不悅頓時消了大半,甚至還隱隱升起一絲感動。
「算了,沒事就好。」
風絮兒偷偷鬆了一口氣,好奇地問:「到底什麼人要害你呀?」
「你知道得愈少,對你就愈好。」龍耀天並不打算多提。
「可是……」
「別問了!」龍耀天皺眉低喝,不打算讓她繼續追問下去。「收起你的好奇心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風絮兒愣了愣,雖然他的語氣一如先前一樣霸道得不得了,可她就是感覺到了在他語氣之下的那抹善意關心,而那讓她的心滑過一股暖流。
「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對了,我剛從大夫那兒拿了些藥回來,我先去煎藥,然後幫你看看傷口有沒有好一點?」
龍耀天還來不及開口,門外就忽然傳來一陣粗魯急促的敲門聲——
「開門!快點開門!」
聽見那粗魯兇惡的嗓音,龍耀天和風絮兒都是一驚。
看來……仇家真的找上門了!
第三章
砰砰!砰砰砰!
外頭的幾個人敲門的力道愈來愈強勁、愈來愈急促,簡直快將風家那扇可憐的木門給敲破了。
「快點開門,要不可別怪咱們硬闐了!」兇惡的警告聲傳進屋裡。
「來……來了!」
風絮兒連忙前去開門,當她看見門外站著四、五名彪形大漢,一顆心差點從喉嚨裡蹦了出來。
「你……你們……有什麼事嗎?」她惴惴不安地問。
「閃開!」幾個彪形大漢不由分說地闖進屋裡,幾雙銳利的眼睛東張西望的,搜尋著他們想找的人影。
「你今天上藥鋪去抓藥,是給誰用的?」
「嗄?」他們怎麼會知道她今天去抓藥的事。
風絮兒嚇了一大跳,仔細一看,才發現其中一人正是今天她不小心撞上的那個壯漢,看來他們是從華大夫那兒問出了她的住處。
「是……是我自己想留著以備下時之需的……」
「是真的嗎?你要是膽敢說謊,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風絮兒嚇得臉色發白,連忙嚷道:「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說謊!」
「那你說!你有沒有看到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
「沒……沒有啊!我這兒就只有我自己一個人住,哪來的其他男人?」風絮兒拚命地搖頭裝傻。
「真的沒有?」
「當然是真的,我沒有理由騙各位大爺呀!」風絮兒努力不讓自己的表情透露出半分心虛。
「是嗎?那地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其中一人眼尖地發現可疑之處。
一看見地上的血跡,風絮兒的臉色一白,她的心裡很清楚,那是昨天將龍耀天帶回來的時候,從他身上的傷口滴落的。
「那是……」慌亂間,她隨口胡誨道:「那是我昨天想殺一隻雞,卻又不敢殺,結果砍了雞一刀,卻沒將雞給砍死,還讓雞掙脫了亂飛亂竄,血才會滴得到處都是。」
「真的是這樣?」幾名壯漢看起來不是很相信她的話。「你要是敢騙我們,就算是女人咱們也照殺!」
「呃……」風絮兒的表情一陣僵硬,她實在害怕自己一條小命就快保不住了。「是真的!」
「好。你們幾個,給我搜!」
在帶頭壯漢的一聲令下,其他人在屋裡四處查看,由於房子不大,他們三兩下就搜完了。
「老大,沒看到人,這屋裡真的就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風絮兒悄悄鬆了一口氣,扯開一抹不太自在的笑容說道:「我就說了沒有,我絕對不會說謊的。」
「沒有最好,要是事後讓我知道你窩藏那個傢伙,我一定會讓你後悔莫及。」帶頭的壯漢惡狠狠地警告。
正當風絮兒以為他們就要離開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竟盯著她,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說美人兒,你就自己一個人住,不會太孤單寂寞嗎?要不要大爺們來好好安慰安慰你?」
風絮兒聞言嚇壞了,連忙退了好幾步。
「別……別這樣。」
「唷,害羞了呢!哈哈哈!」
那男人想要上前調戲她,卻被帶頭的壯漢厲聲斥止——
「夠了!現在可不是找樂子的時候,難道你忘了主子的吩咐嗎?不快點找到那傢伙,只怕咱們全都要倒大楣了!」
聽見這番話,幾名壯漢全垮下了臉。
「走!繼續找!」
「是。」
幾名彪形大漢宛如一陣旋風般離開,而直到這時候風絮兒才鬆了一口氣。
她先是小心仔細地閂上門之後,才迅速走向灶房外頭的一隻大水缸,將擱在水缸蓋上的幾甕醬菜移開之後,打開了蓋子。
嘩啦一聲,龍耀天霍地從水缸裡站了起來,腳步有些不穩,臉色更是相當難看。
「你家裡難道就只有這個地方可以藏人嗎?」他語氣不悅地說,實在討厭這種濕答答的感覺。
「沒辦法呀!我家裡也只有這個地方能躲人,而且這缸裡只裝了一半的水,淹不死人的。」
「哼!」龍耀天沒好氣地哼了聲。
風絮兒拿他的脾氣沒轍,她搖了搖頭說道:「快點讓我幫你看看傷口,浸了水,該要重新上藥了吧?」
「嗯。」龍耀天點點頭,大步跨出水缸之後,二話不說就大大方方地掀起衣裳,這個舉動讓風絮兒嚇了一大跳,俏臉立刻紅霞滿佈。
「等、等等!你怎麼就這樣脫起衣服來了?」她羞嚷著,連忙阻止。
「不然要怎樣脫?等你來幫我嗎?」
「不,我的意思是……你先等等!」
風絮兒匆匆轉身翻箱倒櫃了一會兒,找出一套寬鬆的男人衣褲給他。
「喏,你換上吧!」
要是不給他幹淨的衣裳換上,他脫光了之後,豈不是要渾身赤裸地站在她的面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