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姬,我倒希望你永遠不要回到他身邊。」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情說:「永遠不要!」
賈姬表情呆若木雞,怔得講不出話。她為何這樣說?難道她……
「賈姬,我當了真彥兩年學妹。」裘若水又道。
「他提過。」賈姬回她一句。
「三年的特助。」
「他都提過。」
「我也是個精算師!」
「所以他才僱用你。」
「那麼你去算算我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多久?」這是在暗示自己的重要性,更是在暗指她賈姬是個介入者、第三者。「我和他又志同道合,你呢?你是個念園藝設計的!」
「念園藝設計是哪裡見不得人了?」賈姬捍衛自己。
「沒有見不得人,只是真彥有花粉症。」
「他說過是輕微的!」她強調。
「他不要你擔心。」
「我沒有擔心!」賈姬有點沉不住氣。「若水姊,你到底是要告訴我什麼?難道……難道你和成真彥之間有不可告人的事?」
「我和真彥之間沒有不可告人的事,但是你不覺得我比你更適合他?!」裘若水大言不慚的說。
賈姬一對雙眸憂鬱著,無法反駁。
「和他共事的人是我。」裘若水又說。
「還有呢?」
「我們有共同的話題、類似的圈子,我知道他的所有好朋友,你知道嗎?」裘若水炫耀道。「我可以提供他專業的建議、可以把他的事業推向高峰,你呢?你又能做什麼?」
她聳聳肩。
「我承認我沒有你漂亮,沒有你那種柔媚、活潑、惹人憐愛的氣息,在這些方面……」裘若水很有氣度的承認,「我是輸你。但是十年後,你只是個『老了』的芭比娃娃,我卻還是我。」
「你這麼說很傷人!」
「事實卻是如此。」
「我也有專業。」賈姬冷冷道。
「園藝設計?!」裘若水哈哈笑。「難登大雅之堂的,賈姬,芭比娃娃就是芭比娃娃!」
「講完了嗎?」她不認為自己有必要繼續受這種羞辱,她這輩子不必也不想和裘若水建立任何的友誼,絕不!
「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你和成真彥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賈姬諷刺道。
「我愛他!」
「我不意外。」她不會再被她的任何話嚇到。「那麼成真彥他也愛你嗎?」
「他會愛我的!」
又是一個傻女人!賈姬在心中冷笑。裘若水明明是個聰明的女人,可是越聰明往往是越自以為是,然後又作繭自縛,實在是聰明不到哪裡去。
「你想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她拿起帳單。「我請你,謝謝你這麼坦白。」
「賈姬,下一個男人會比較適合你!」裘若水好心的祝福。「以你的條件,不難的。」
「你為什麼不對自己這麼說呢?」她起身反問。
裘若水一怔,呆呆目送賈姬離開。
第八章
接到了賈姬要談離婚的電話,成真彥是又怒又急。還以為自己都快安排、佈局妥當,一切就要漸入佳境了,這麼一來,豈不是打亂了他的所有計畫?!
賈姬和他約在她娘家,在她爸爸的書房裡。反正老爸和三個哥哥都不在,媽媽去打脈衝光延緩老化,家裡就只剩她,不會有人打擾、不會有人插手,她可以自己搞定。
成真彥看著穿著一身輕便的她,心裡想著:這個女人是他的,他們照理應該是在床上繾綣,而不是要談什麼離婚的事,離婚……
真虧她想得出來。
賈姬刻意坐在她爸爸的大皮椅裡,一副她大權在握的姿態。事情到了這地步,她也沒什麼好留戀的,更何況君子有成人之美,裘若水真的比較適合成真彥,她得承認。
「我沒有任何條件。」她劈頭就是爽快的一句。
「你爸爸和哥哥們知道嗎?」
「是我要離婚!」賈姬下巴一抬,眼睛露出了一股霸氣。「你拖他們進來也沒有用。」
成真彥好像認同她似的點點頭,他不請自坐,挑了一張氣勢沒有那張大皮椅強的椅子,可是瞧瞧他的坐姿,好似一派什麼國家最高領導人的模樣。
「賈姬,你長這麼大……」他有滿心滿肚的怒氣,可是他拚了命的壓抑著。「有沒有被修理過?」
「當然沒有!」她揚聲。
「我長這麼大……也從來沒有修理過女性。」
「你想說什麼?」
「我想揍你!」他簡單明瞭道。
「你……」賈姬馬上提高警覺,目光梭巡著書桌桌面,看到了一個像是石頭般沉甸甸的紙鎮,決定如果她有危險,就拿這個紙鎮當是保命或是防身的武器。
「我想揍你!」成真彥又強調了一次。「我想揍到你一個星期下不了床,我想揍到你恢復理智,我想揍到你不再發神經!」
「哼!發神經的是你!」她不客氣的損他,「光靠揍人可以解決問題嗎?」
「那麼把你拖上床呢?」他個人比較喜歡這方式!他瞇著眼看她。「我們在床上解決一切的紛爭、問題、歧見、衝突!」
賈姬的心有點癢癢的,可是表面上她可是凶巴巴,一點也不讓步。上床?!上床就能解決裘若水對他的那份佔有慾和感情嗎?
「成真彥,你對自己這麼自戀嗎?」
「你抗拒不了我的!」
「那只是性。」
聽她這麼說,成真彥霎時忘掉所有不愉快與煩惱的笑了出來。賈姬就是這點可愛,她總能在最不可能的時刻說出很莫名其妙的話。
「我承認你在床上『表現傑出』,但是你以為那就是人生的全部嗎?」她才不管他在笑什麼,繼續自顱自的說。
「賈姬……」他止住了笑。「你到底為什麼想要和我離婚?我真的很好奇。」
「我們不適合彼此!」
「有沒有比較新一點的說詞?」他大皺眉頭。「個性不合也省省別拿出來。」
「我們不瞭解彼此!」她狠狠的說:「這總是事實吧!成真彥,我們看到的都是對方的表面。」
「我認為我已經很瞭解你了。」
「但是我不瞭解你!」她拍了下書桌。「有人幫我點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