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令她不解,難道……他是擔心她告訴金潔,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一段情的往事嗎?所以才不希望她與金潔太過接近?
想及此,江梓緒的神色微黯。她沒有資格責怪爾謙什麼,因為當年是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庭,而在那種情形下選擇離開他的。
還好人都是善忘的,游麗茹當年的死一度鬧得沸沸揚揚,如今大家都早已遺忘那件事,也不記得她與爾謙的事了。
車子停在她家門前,甘爾謙突然傾過身,將她困在他與座椅之間無法動彈。
「你要做什麼?」
「我想證實一件事。」
「你不要……」她掙扎的雙手被他握住,她的唇瓣被他的雙唇攫住,他恣意的侵略著她。
他狠狠的掠奪著她口裡的一切,用狂烈的吻來渲洩這些年來,對她的思念與怨懟。
他的狂暴令她窒息,那熟悉的氣息令她的心尖輕顫,時空彷彿回到了當年兩人情正濃時。她目光迷離的注視著他,眸裡有說不完道不盡的柔情。
須臾,甘爾謙低笑的放開她。
「有人告訴我,想知道對方對自己有沒有感覺,吻她就對了。」
「……」她微喘的凝睇他,不知他從她的吻裡察覺到什麼。
他俊臉漾過一縷笑意,沒再多說什麼,下車替她打開車門。
「怎麼,捨不得回去嗎?」他笑看仍坐在車裡的她。
甘爾謙笑得令她有些心慌意亂,她連忙下車,臨走前提醒他。
「別忘了,你已經有金潔了。」她絕不允許自己介入別人的感情,縱使她跟他之間曾經有過一段情,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現在的他和金潔是一對戀人,她除了祝福他們,不會有任何的奢想。
「你在吃醋嗎?」他對著她的背影說。
江梓緒微微停下腳步。「我對過去早就沒有留戀,好好珍惜金潔。」
沒有留戀嗎?甘爾謙杵在雨中,目送著她隱沒在那扇銀白色的大門後。
她的吻比她的話誠實,他相信,她一樣對他餘情未了,既然如此……
*** *** ***
「媽,當年的事,你知道些什麼?」甘爾謙終究還是來找母親了。
「你問得這麼籠統,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件事?」甘夫人優雅的拿著挫刀修整指甲。
老媽一定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非要他親口說出來不可嗎?
「……是梓緒當年離開台灣的事。」
美目瞟了兒子一眼,甘夫人溫婉一笑,「噢,是梓緒的事呀!怎麼,你見到她了?」
他沒有回答母親的話,直接說明來意。
「我想知道當年她為什麼會那麼匆促的離開台灣?」
甘夫人慢條斯理的開口,「我沒記錯的話,當年有人曾經說過,這輩子再也不要再聽見江梓緒這三個字了。」
「媽!」聽見她語帶嘲弄的提起當年的事,甘爾謙皺攏眉峰,沒好氣的瞪向母親。當年她的離開讓他既震怒又心痛,自然口不擇言,母親該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心情才對。
「嘻,有人要惱羞成怒了。」
因有求於母親,甘爾謙只得按捺住脾氣,放低姿態請求。
「媽,請你告訴我,她當年為什麼要走?」大哥會要他來找母親,想必是她得知什麼消息了。
甘夫人柔雅的臉上綻起溫柔的笑容。
「我可以指點你一個方向,但答案要你自己去尋找。」
「好。」
片刻之後,聽完母親的話,甘爾謙陰鷙的沉下一張俊容,須臾,才緩緩的出聲問:「媽,你認為我必須要為游麗茹的死負什麼責任嗎?」
「她的死,是她自己造成的悲劇,不過……」事隔多年,再談起這件憾事,甘夫人語氣變得柔緩,「如果當時你能妥善的處理她的情緒,也許就能挽回不幸的悲劇了。」
她抱了抱兒子,接著說:「很多事情都必須經過歷練,才能造就圓融的處理能力,經過這件事,媽相信未來你在處理感情的問題時,會更加慎重。」
「媽!」甘爾謙才感動沒多久,就聽見母親又說——
「爾謙,在這裡畫個押吧!」
「這是什麼?」他接過母親遞來的那張紙,瞥去一眼,登時綠了臉。
「日後你婚禮的全權處理委託書,快點簽了吧。」甘夫人笑咪咪的催促。
「我為什麼要簽這個鬼東西?」他擰起濃眉,準備閃人。
「因為我告訴了你想知道的消息,這是代價。」見兒子有意耍賴,她親切的在他移動腳步,想往外走時提醒他,「爾謙呀,媽從小就教導你們兄弟,想要得到任何東西,都必須付出代價,如果賴皮的話,可會遭天譴哦。」
他才不會遭到天譴,而是會遭到她的譴責!有鑒於過往的慘痛教訓,甘爾謙心不甘情不願的在紙上落款簽下自己的名宇。
*** *** ***
坐在松之華日式料理店的包廂裡,江梓緒感到很困惑。
「我覺得此刻坐在這裡的應該是金潔,而不是我。」她還記得當年他第一次吻她,就是在這間包廂裡,兩人也在此度過第一個情人節。
如今舊地重遊,昔日的點點滴滴又再漫上心頭。
「不要再提那個傢伙。」一想到那傢伙剛剛居然還敢跟他搶人,他沒一拳揍倒她,已經算他有風度了。
「可是你跟金潔不是……」
甘爾謙不悅的沉下嗓,「今天都不准再提那傢伙的名字,你的心裡只要想著我就夠了。」
「你們把我弄糊塗了。」
「你也把我弄糊塗了。」他也用同樣的話回敬她。
「怎麼說?」
「當年你見過志茂對嗎?他對你說了什麼?」從母親那裡得知這件事後,他便知道她之所以離開台灣,必然跟志茂有關。本來該直接去質問他的,但他去年到日本去了,一直沒有回來。
聞言,江梓緒詫問:「你怎麼知道?」她拜託過柯珍珍與蓉玉,要她們絕對不能跟他提及此事,所以不可能是她們洩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