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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可惜年老色衰,因妒而面醜,和右側的裘冉兒一比較,就顯得蒼老一如母女,沒人相信她倆歲數相差無幾,同是當時有名的美女。

  一臉奸佞的張廣遠則站在張靜蟬身後,不時低頭和姑母咬著耳朵,說些譭謗言論,假意關心地露出為人兄長的惱意,誓要為其妹討回公道。

  但他一雙賊溜溜的色眼老是瞟往綠柳,眼神不正地盯著那張天仙姿容瞧,摩拳擦掌地想著要用什麼方式得到她。

  因為她太聰明了,三番兩次避過他的魔掌,勾得他心癢難耐,更加想從趙玉塵手中將她奪過來,異母妹妹便是他一步棋,女人只要一嫉妒,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到時他便趁虛而入……

  他越想越得意,差點笑出聲,若非老王爺一句低斥,他大概會得意忘形地發出大笑來。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家門不幸,盡出敗兒,讓他臨老還得煩心。

  「塵兒無話可說,請爹親勿動怒。」不論他說了什麼都成了狡辯之詞,不如不說。

  趙玉塵雙膝落地,頭低垂,跪在明王趙炎武跟前,接受嚴厲的批判。

  「要我不動怒就別做出辱及祖宗的行為,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盡了。」他愧對列祖列宗,也羞見先人。

  「孩兒沒做。」他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哼!做了錯事還不敢承擔,你這算是我趙家的子孫嗎?一句沒做就想推卸責任是不是;:」說到激動處,他突地捂胸重咳。

  一旁的裘冉兒連忙遞上一杯溫茶,輕撫著他胸口要他寬心,他順著白皙柔荑飲了一口順順氣,兩人眼中的濃情蜜意看得慢了一步的張靜蟬又恨又妒。

  「爹,保重身體。」身為兒女者都希望父母身子安康,福壽綿延,他也不例外。

  「還保重什麼,你毀了人家閨女名節卻不肯承認,讓人一生背上毀節污名,你於心何忍呀!我是這麼教你的嗎?」多妻多妾有什麼不好,他若不娶妻納妾怎會生出他這個不受教的兒子。

  趙玉塵抿唇不語,倒是裘冉兒看了心疼,開口為他說了幾句好話。

  「王爺,塵兒一向老實,也沒惹過什麼大事來,我看或許是什麼地方搞錯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做錯何事。」若他堅持無錯,肯定錯不在他。

  雖然母子倆這些年少有走動,可是她打小看到大的孩子品行如何她最清楚了,只有別人欺凌他的份,斷無恃強凌弱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我們琳兒自毀名節嘍!衣衫盡褪的冤枉了小王爺。」她竟敢顛非倒是,將過錯推到玉琳頭上。

  「不是的,大姊,我是說塵兒天生傻氣,有些事他並不曉得是錯的,難免會有些他難以理解的不當舉措。」為免傷了和氣,裘冉兒連忙解釋。

  張靜蟬冷笑的一諷,「你瞧他口齒清晰,反應敏銳,哪來的傻樣,分明是吃定琳兒柔弱,不敢聲張,才會抵死不認。」

  經她一提點,明王和裘冉兒才赫然發覺傻兒不傻,開口頭頭是道,對答如流,根本是一副聰慧相,不見憨傻。

  兩人驚訝之餘不免欣慰,他們不愁晚年無依了,兒子若能長進便是父母的福氣。

  可是再思及他所做的事,眉頭不由得一蹙,一邊是親兒,一邊是王妃疼若親生的侄女,若是偏袒一方斷難罷休,叫人著實為難。

  唯今之計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

  「塵兒,你辱人名節在先,有下人為證,為求息事寧人,你就擇日納張家閨女為妾,以保她貞節。」這是唯一的做法。

  「不,」

  「不?!L

  「孩兒不娶。」趙玉塵口氣堅定的道,不改初衷。

  明王一惱,怒而拍桌。「你膽敢拂逆本王,甘願背負罵名?」

  「花園一事孩兒縱使有錯也非我一方之過,我錯在一時心軟扶了她一把,我在此向玉琳表妹道歉,但要我納她為妾萬萬不能,孩兒無意一馬配雙鞍。」他願認錯,但不接受強塞的婚事。

  聽他一句「一馬配雙鞍」,王爺真的感覺到他非吳下阿蒙了。感慨之餘又暗自竊喜。「男兒自古多妻妾,本是尋常事,你何必將天大的福氣往外推?」

  「爹非孩兒,怎知對孩兒而言是福氣呢?我想娘也曾因爹別娶而獨自垂淚,即使她深愛著你。」雖愛也有怨,與人共夫的痛苦難以向外人道。

  何況還得忍受明王妃不時的冷嘲熱諷以及新妾的挑釁,夾在中間的她若無愛支撐著,早就下堂求去了。

  「你……」明王瞟見裘冉兒面上乍然而起的哀傷,頓然一怔。

  他真的傷了他最愛的女人,讓她淚流不止嗎?

  沒讓他有深思的時間,尖銳的謾罵聲拉回他的注意力。

  「你這不受教的小畜生想讓琳兒平白受辱嗎?什麼叫不是福氣,我的侄女可是名門之後,當個少王妃都綽綽有餘,你居然敢推三阻四的嫌棄她,你是仗著誰的威風呀!」要不是她膝下無子,豈容得了他放肆。

  張靜蟬怒不可遏的痛斥,讓一旁的裘冉兒不敢吭氣,不好開口為兒子說些什麼。

  「王妃,別這樣對著晚輩叫囂發脾氣……咳咳!失了長者風範。」塵兒若是小畜生,不拐著彎罵他是畜生爹?!

  她面一沉,十分不客氣的道:「王爺可別儘是偏著小妾,好歹我才是元配夫人,叫她多少尊敬我一些,別教出一個不懂事的兒子往我頭上踩。」

  「大姊,你言重了……L裘冉兒苦笑著。

  「你閉嘴,我和王爺說話幾時輪到你這賤妾開口了,想讓王爺休了我好當上正室不成?!」新仇舊恨一湧上來,她也無所顧忌的當著明王的面痛斥妾室的逾矩行為。

  張靜蟬此時雖是失寵了,但是當初和明王好歹也有一番濃情深愛在,負心別愛的明王自知有愧於她,對她驟變的性情多有縱容,保有王妃之名以為補償。

  再怎麼說也是夫妻一場,若非他的變心她也不會因妒生恨,溫婉性子因而變得不通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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