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他充滿怒意及霸氣的眼眸,水脈一時心驚得發不出聲音來。
太奇怪了,當他這麼吼著她的時候,她居然覺得他迷住了自己……不不不!她才不會被他這種壞胚子迷惑住呢!
「你這癩蝦蟆!」她使勁地想掙開他突來的鉗制,「我不要嫁給你,聽見了沒!?」
「為什麼?」他神情認真而嚴肅地盯著她。
「為什麼?」太好笑了!難道他會不知道她為何不想嫁給他嗎?任何正常的女人都不會選擇一個登徒子當夫婿的。
不過看見他那自以為是、霸道專橫的模樣,她就好想氣氣他、要耍他。
「我有心上人了!」其實這也不算是謊話,她是真的對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黑衣人念念不忘,要說他是她的「心上人」,那倒也不為過。
「什麼?」對陸鎮淮來說,這簡直就像是晴天霹靂般。
她是第一個讓他動了安定念頭的女人,而她居然告訴他,說她已經有了「心上人」!?
此時,他的心口燃起熊熊妒火,足以燎燒她,也焚燬他自己。
睇見他眼底可怕的怒焰,水脈不覺縮了縮脖子。她從不知道一個男人發起火來,竟是這般地嚇人,畢竟她父親從沒對她們發過多大的脾氣。
他猛地將她攔腰一抱,然後往肩上一扛。
「放開我!你……你想怎樣?」她又驚又怒地槌打著他的背,卻始終都掙脫不出他霸氣的栓桔。
鎮淮氣極敗壞地在她翹臀上一拍,「我要殺了你的心上人!」說著,他大步地往後廂房的方向邁去。
第三章
一進後廂房,鎮淮就將水脈往那張為他們新婚之夜而準備的大床上丟。
「啊!」水脈一驚,瞪大了雙眼怒視著他,「你瘋了!?」
鎮淮猛地欺近,兩隻眼睛像著火似的射向她。「我是瘋了……」對,他的確是瘋了,不然他不會讓一個只見一眼的女子迷惑住。
即使是面對月影那樣的女人,他也不一定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而她……她不過是個從小被寵壞的小女人,不,她還稱不上是「女人」。
水脈從沒被這麼粗魯對待過,當下氣憤難平地瞪著他,「你這個癩蝦蟆,你……」
她話未說完,陸震淮忽地攫住她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印上了她喋喋不休的嘴。
「唔!」一肚子的惱怒突然被這樣封堵住,水脈更是火冒三丈。
她使盡吃奶的力氣想踢開他,卻不敵他強而有力的臂膀。
他牢牢地箍住她,彷彿她是一隻小鳥,一隻隻要主人鬆了手就會飛走的小鳥。
被這麼強吻著,水脈只覺得昏沉恍惚,他的唇重重地擠壓著她的唇片,教她想呼吸都難。
「不……」再這麼下去,她一定會被他親得昏死過去。「我……我沒氣了……」
他稍稍離開她的唇,沉眼凝睇在懷中臉色潮紅的她。
她倒抽了一口氣,又氣又羞地槌打著他。「你這個瘋子!」天呀!她是造了什麼孽,居然碰上這種清緒不穩定的渾球!
陸鎮淮一聲不吭地望著她,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
迎上他熱切的眸子,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襲上了她的心頭。「你……你看什麼?」她心驚地質問他。
他頓了頓,沉聲問道:「你那個心上人這麼親吻過你嗎?」
「他……他才不像你,」她皺起眉心,開始批判起他來,「你是個登徒子,是個無禮的東西,可他不是,他……」她戛然而止。
其實她也不瞭解那個黑衣人,他和她不過是驚鴻一瞥,惟一交會的只有眼神。
「既然他那麼好,你怎麼不嫁他,卻偏偏上了陸家的花轎?」他對女人一向隨性,從不曾有什麼人讓他這麼期待渴望過,而她卻莫名其妙地牽動了他的心……而最讓他感到挫折的是……她心裡有著別人。
她眉心聚攏地瞅著他,「你以為我願意?」
要不是答應陸家在先,而那個黑衣人又身份不明,她幹嘛讓轎子扛進他家來?
「他是誰?」他沉聲問道,神情有點陰鷙駭人。
原來她是真的不想嫁他,難怪那時她會對「陌生人」的他提出「帶我走」的要求。
他是誰,她也不知道啊!她露出一記困惑的表情,怔怔地望著他。忽地,她想到他剛才說要殺了她的心上人之事。
「不告訴你!」她賭氣地道,「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而且……而且他的武功了得,你還未必傷得了他呢!」
鎮淮一聽,心中的醋罈硬生生地又打翻了幾缸。「就算你不說,我一樣殺得了他。」
瞞見他那憤然的神情,她不禁一陣心驚。原來這登徒子也有這麼一面啊?
不過他說的是哪門子笑話?既然她不說,而他也不知道,那他又怎麼能殺得了那黑衣人呢?
哼,這登徒子竟然還是吹牛大王呢!
「你別瞎吹了。」她不以為然地斜覷他一記,眼底充滿了嘲笑意味。
「哼!」他冷冷地低哼一聲,「我殺不了真實的他,卻能殺了在你心底的他。」
水脈迷惑地望著他,有一瞬間的恍神。殺了她心底的他?他在說什麼東西呀!?
正當她還在思索之際,鎮淮突然將她壓倒在床上,趁其不備地將手往她胸口一探……
「啊!」她又尖叫了起來,不過這回他沒阻止她尖叫。
「這後廂是我們的新房,根本不會有人來,你就算喊破了喉嚨也沒用。」他沉聲提醒著她。
她一愣,傻了似的望著他。完了,她這回真是貞操不保了……
慢著!她才不是那麼容易就投降的人呢!
「拿開你的髒手!」她朝他怒斥。
「你忘了你今天才剛被我的髒手摸過嗎?」他不以為意,反倒譏諷起她來。
他一手攫住她的手腕,一手則拉開了她的衣襟,直探那最裡層的胸兜兒。
水脈使盡吃奶的力氣,就是推不開他侵犯的手。「不要!」這是她有生以來所受過最大的一次屈辱,而對她施暴的居然是她即將下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