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他今天一定是聽到了什麼,否則不會這樣質問她。莫非……她見了鈴木剛的事被他知道了?
不,不會的。如果他知道,應該會直接問她為什麼見鈴木剛,而不是這樣迂迴地質問她。只要她鎮靜以對,應該能付他的。
「你這是在審問我嗎?」她秀眉一橫,故作惱怒地道,「是不是我去哪裡都要跟你報告?」
「你!」他料不到她會如此鎮定,甚至還反過來責怪他。
她推開他,欲離開他的懷抱,但他沒有鬆手。
她氣憤地瞪著他,「我不是你老婆,還不到事事要跟你稟告的地步。」
「你現在跟我住在一起。」他說。
「那又怎樣?」她不甘示弱地迎上他的目光,「我跟你只有性關係,沒有夫妻名義,你無權過問我的私事!」
她不能躲避他的目光、不能露出驚畏之情,只要她稍稍畏縮,他都會咬著她的弱點不放。
「就算沒有夫妻之名,我也不准你對不起我。」他眼神陰驚、神情冷峻,那模樣就像風狂躁發怒的野獸般。
小舞打從心裡害怕,但她不能。
「你發什麼神經?」她再一次奮力地想推開他,而這一次,他振臂將她甩上沙發,並將她壓在身下。
他以虎口扼住她的頸子,眼神獰惡得教她打冷顫。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她,而她知道他是真的惱火了。
她不能怕,就差那麼一步了,只要錄音帶還原她就能知道究竟是誰害死她父親,到了這最後關頭她絕不能功虧一簣。
「放——放開我!」她礙口地道,「要是——你—一你這麼喜歡懷疑我—一我—一我立—一立刻—一搬走。」
一聽她威脅要搬走,他不自覺地就鬆開了手。「搬走?」
「是。」她喘了幾口氣,氣憤地道,「你忘了我們之間只有性,沒有愛?」
「你說你愛我。」他瞪著她。
「那是床第之間的調情,你信?」她直視著他,「我說過等我厭倦了就會離開你,你是不是都記不得了?」
他濃眉一糾,神情陰沉得嚇人。
突然,他低聲哼笑了起來,「是嗎?是這樣嗎?」他猛地掐住她的下巴,「那麼,你現在還沒離開,是因為你還留戀我的身體及技術?」
她臉一熱,十分羞惱,「你—一」
他一手壓制住她不斷扭動的身體,一手則在她腿間肆虐。「趁著你還沒厭倦之前,我們再好好歡愛幾場吧!」
「冰川京介!」她百呼他的姓名以表達自己的不滿及憤怒。
「你一向喜歡的。」他沉下眼,帶著狎意的目光掃視著她的身軀。
「你——可惡!」她羞他地瞪著他。
他攫住她的雙手,一手扯開她的衣襟,「我還可以更可惡。」話落,他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粗暴的吻及肆虐似的揉弄讓她覺得快要窒息,她感覺得出他是帶著一種懲罰意味地在侵犯著她,而他已經好久好久不會如此。
他在生氣?氣她不告訴他今天她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還是氣她剛才說了那些不把他當一回事的話?
不管是什麼,她都可以確定他對她是認真的了,在他的認知裡,她柳生舞屬於他的。
如果不是因為父親的死,她當然也希望自己是屬於他的,可是—一假如害死她父親的人真的是他,她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看著我。」睇見她若有所思而精神渙散的模樣,他懊惱地掐住她的下巴。
她應他所求地凝視著他,眼底帶著不馴。「我在看。」
「當我抱你的時候,只准想著我、看著我。」他霸道而強勢地喝令著。
難怪她經常在被他抱著時會,露出那種悵然地、若有所思的表情,現在想想,也許當他抱她的時候,她心裡想的是鈴木剛。
想到這兒,他的胸口就彷彿燃燒了起來似的難受,那是憤怒、是妒嫉、是憎恨……
該死!他冰川京介竟也有為情所苦的一天?!
過多的怒氣及妒意衝擊著他的理智,進而淹沒了它。
※※※
「什麼?」池田光森糾起眉心,懊惱地道:「你說太田最近在查我們?」
「是,」他的親信小島續道:「不只如此,您之前不是要我注意柳生那女人嗎?我發現她跟冰川住在一起,而且最教人吃驚的是,她好像也跟鈴木剛相識。」
池田光森一怔,「她跟鈴本剛?」
「嗯,」小島點頭,「她跟鈴木剛在警署見了面。」
「是嗎?」他摩挲著下巴思索著。
柳生舞是柳生芳夫的女兒,現在不只跟京介住在一起,還跟鈴木剛扯一了關係,這女人究竟想做什麼?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了?
「大哥,」小島蔓心地道,「她該不是跟冰川、鈴木剛他們合作要逮我們?」
「有此可能,」他點頭,「不過他們應該只是在懷疑我,要是他們有證據,一定會立刻動手的,尤其是冰川,他不是會視若無睹的人。」
「那我們怎麼做?」
「再密切地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尤其是柳生那小妞。」池田光森眼珠子一轉,有幾分狡詐,「要是她有什麼動作,就先下手為強。」他說。
「大哥是說—一殺了她?」小島問。
他狠狠瞪了小島一記,「殺了她?你傻啦?要是她死了,我拿什麼當保命符?」說著,他陰沉一笑,「她可是冰川第一個帶回去同居的女人啊!」
※※※
一個星期後,小舞接到鈴木剛打來的電話,在電話中,她得知錄音帶已經還原成功的消息。
在趕往警署的途中,她的心裡其實是矛盾而複雜的。
一方面,她歡喜一切就快要真相大白,而另一方面她也有著隨時跟京介翻臉不認人的打算。
「柳生小姐,」鈴木剛的神情愉悅,「錄音帶已經還原了百分之九十,算是非常成功。」
「真的?」她扯扯唇角,笑得悵然。
「嗯,」他將一卷錄音帶交給了小舞,問道:「我拷貝了一份,柳生小姐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