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只要能幫助你們破案,怎樣都沒關係。」
「那真是謝謝你了。」鈴木剛興奮地道。
「如果沒事,我想先走了。」她站起來,向他道說,「謝謝你幫了我這個大代。」
「別這麼說,你也幫了我一個大忙。」鈴木剛說完,不知又想起什麼地道,「對了,柳生小姐—一」
「什麼?」她淡淡地回道,有點沒精神。
他猶豫了一下,有點礙口地說:「上次你說—一你的安全是用身體換來的意思是—一」
她知道他想問什麼,「沒錯。」她不加思索,毫不猶豫地回答。
她如此坦白倒教發問的鈴木剛一臉尷尬,「對不起,我—一我多事了。」
「不,沒關係。」她無所謂地一笑。
「柳生小姐,」得到這樣的證據及訊息,固然是挺教他高興的,但知道她是用自己的身體去換得一切,他卻也同情她,「值得嗎?」
「我不能讓我父親死得不明不白。」她神情堅毅。
從她纖細的模樣,實在很難想像她竟是如此剛毅堅強。光是這樣,他就打從心底佩服起她。
「你真了不起。」他笑歎著:「不過要是被發現,雙川會會放過你嗎?」
「要是怕,我就不來了。」說完,她淡然一笑,「我走了。」
「嗯,小心。」他不放心地望著她的背影,不禁沉沉一歎。
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居然就這麼被糟蹋了—一
條地,他又想起他戀慕的對象天羽真緒,也就是他上司的女兒。
雙川會的澤川英作,不只對他心目中的公主死纏不放,甚至還對她做了非常可惡的事。她也是一個被「惡鬼」纏上的女人啊!
※※※
小舞神憎鬱鬱寡歡地步出警署,然後沿著警署外頭的磚道走著。
她應該立刻找台錄音機來,聽聽著錄音帶裡究竟錄了些什麼,但是—一她卻無由地恐慌著。
她期待錄音帶裡有她想要的結果,可也怕在裡面聽到她不願意聽見的事實。
曾幾何時,她已經愛京介愛得這麼深了?
假如裡面真是記錄著京介的罪行,那她該怎麼做呢?父親的不白之冤不能不洗刷,但那同時也表示她的愛情也要隨之葬送。
曾經,她是那麼堅定地認為自己可以拋開愛情,將他繩之以法,而今她猶豫了,也懷疑了。
爸爸,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她在心裡向天上的父親求援,雖然她知道他無法回答她。
「柳生小朋?」突然,一輛車靠近了她,從後座車窗裡探出頭的竟是池田光森。「真的是你?」
小舞微微露出驚訝之情,「池田先生?」自從上次跟他在帝國飯店吃過飯後,已經過了好一段時日,不過她也沒健忘到將他的臉忘記,畢竟她曾從他口中套出不少事情。
「上車吧!我送你。」他才說完,他的司機已經下車為她開了車門,讓她想拒絕都顯得有點不近人情。
她訥訥地道,「那麻煩你了。」她上了後座,坐在他身邊。
車子一開動,池田光森就有意無意地瞄著她手上的手提包,「我看柳生小組好像是剛從警署出來?」
「噢,」雖然她不覺得他對她有什麼危險性,但他畢竟還是雙川會的人,她總不能說自已到警署去是為了揪出雙川會裡害死她父親的人,「我在餐廳裡丟了手機,所以去備案。」
「是嗎?」池田光森撇唇一笑,「鈴木剛什麼時候降級來處理失竊案了?」
聽到他提及鈴木剛,小舞不覺一震。
他怎麼知道她見了鈴木剛,難道他一直在監視她?如果他真是在監視她,那麼又是為了什麼?是京介要他來監視地的一舉一動的嗎?
胰著她驚愕的表情,他哼地一笑,「別吃驚,我已經注意你很久了,柳生芳夫的女兒。」
「你!」她陵地一震,驚恐地望著他。
他怎麼知道她是柳生芳夫的女兒?他對她的事為何能瞭若指掌?事情似乎有些奇怪,她不應該上他的車……
有著這個想法的同時,她欲開門跳車——
「休想!」池田光森猛地攫住她,將她硬是扯了回來。
他以手臂扼住她的頸部,讓她難以發出聲音,也幾乎無法呼吸。「你要是想活命,最好乖乖地聽我的話!」
「你—一你想怎樣?」她困難地發出質問。
「哼哼—一」他將嘴巴靠近她的耳際,陰沉地發出教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你父親是我殺的。」
小舞心底一涼,如遭電極般地瞪視著他。
「你殺了我爸爸?」雖說他已親口承認,但她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因為他看起來實在很溫和。
「你父親是個化學狂,只可惜沒有金主資助他的研究,在這個時候,我提供了他所需要的金錢—一」到了這種地步,他也沒必要騙她什麼,「我給錢,而他則幫我提煉出高純度的海洛英。」
「你說謊!」她大叫:「我爸爸才不會碰毒品!」
「為了他熱愛的化學,他什麼都肯。」他哈哈一笑,「說到底,他是被他所喜歡的化學害死的。」
「你—一」她氣憤得顫抖起來,「你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他不肯再合作,而且還企圖搜證舉發我……」他又一次靠近她的耳邊,「他不乖,我只好讓他死。」說完,他伸出舌頭舔了她耳垂一下。
「別碰我!」小舞羞憤地拿手提包朝他的臉打去。
被打中臉部的池田光森惱火地揚起手來,惡狠狠地刮了她一耳光。
禁不住他的勁道,她整個人趴在座位上疼得發抖。
「你最好給我乖乖地聽話,不然我讓你陪你老頭去!」地撂下狠話。
小舞趴在座位上,動也不動。
因為父親手札上提及冰川,因此她一直在追查克介,但她卻料不到真正的兇手竟是——池田光森。
他殺害她父親這件事,京介知情嗎?
如果她父親是池田光森殺的?那是不是能代表這一切都不關京介的事呢?
她的心好亂,而當下更可怕的是——她落入了殺父仇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