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臂,眼底閃過一抹異彩。拉開一旁房間的門,他將她拖了進去……
突然被丟進一個昏暗的空閒裡,小舞的心上不住的狂跳。
「你—一」她伸出手想抓住個什麼東西以安心。
「我在這裡。」京介抓住了她的手,並打開了房裡的一盞小燈。
乍現的燈光即使匯黃,小舞還是不由自主地蹙起眉躲開那光源。
他一振臂,小舞整個人跌進他的懷裡。低下頭,他繳見了她略帶驚慌的神情。
她也會緊張、也會怕?為什麼?他感覺得出她想接近他,不管是話了什麼理由。既然接近他是她的最終目的,那麼應該早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不是嗎?
「這一次,我不准你再跑掉。」他沉聲道。
驚見他眼底的渴望及熾熱,小舞不覺背背一涼。要是過去的她,像這樣的情形,她早就腳底抹油路了,可是現在的她是要查出父親死因的她,她有著「隨時犧牲」的心理準備。
「你放心—一」她的聲音細微得幾乎聽不見。
他撇唇一笑,單手解開了自己的襯衫鈕扣,「那是最好。」
隨著他的鈕扣一顆顆地解開,小舞可以清楚睇見他精實的胸膛。每年夏天在游泳池邊,地不知道看過多少男人全身只穿著短褲的模樣,但—一他打赤膊的樣子卻教她心跳加快、耳根發熱。
他脫掉了襯衫,似笑非笑地瞞著她,「你要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她的心咚地一跳,「呃—一」瞪著一雙大眼,一臉六神無主。
不行,她不能退縮,也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一絲懼色及猶豫……
第四章
京介出手如爪於般地攫住了她的手腕,「別浪費你我的時間!」這回,她要是敢再吊他胃口,看他不索性強要了她才有鬼!只要他冰川京介要,照有任何女人能自他的龍爪下逃開,除非他放過她。
覷見他陰鷙如野獸般的森冷眸子,小舞一陣寒顫。從他的眼底,她感覺到自己根本是他的囊中物,之前她能從他手裡逃開不是因為她手腳快,而他放過了她。
猜疑、慾望,京介在兩者之間掙扎著。他想要她,但無法自腦海中抹的猜忌卻也糾纏著他。因為掙扎,他的情緒越來越躁狂、越來越不受控制。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快活。」他俯身,口吻邪狎地在她耳際低語。
「唔……」聽見他性暗示如此濃厚的示威,小舞不覺繃緊了身子。
他扣住她的腰,不讓她有退縮的機會。他以征服者的姿態逼近她。
突然,一個念頭竄進他腦中——
不,他不該佔有她,不該跟她發生關係。
如果她真是帶著什麼目的或企圖接近他,在他得到了她之後,他還能理智且冷落地對付她嗎?若她要的只是物質上的滿足,他無所謂,但若是她的真正目的可能危及冰川家成是整個雙川會呢?到了那個時候就算他揭穿了她、擒住了她,他捨得對她做任何懲戒嗎?
不對,事情不是這麼進行的!他應該先弄清她的底細,在事情還曖昧不清時,他不能動她,絕不能。
她是一個即使還未被他佔有,也能教他近乎瘋狂的女人,他不敢想像他真正得到她之後,他會為了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來。身為雙川會的左長,他不能因個人的情感而對隱藏的危機視而不見。
現在英作已經冒險上了船,而藏在暗處的敵人也可能隨時主動出擊,是不是他的敵人,他還不知道。而就算她不是敵人,在這種敏感時刻出現他身邊的她,也可能是個「餌」。
他不能愛上「餌」,不然他的下場就可能像是貪吃的魚般,成為老黎的上桌佳餚。忖著,他倏地鬆開了她,霍地站起。
眼見幾乎要被他佔有,而他卻突然抽身而退,原本內心驚惶不已的不覺錯愕。
「穿上衣服,我帶你出去。」京介神情微帶懊惱。
當他背對著她,她顱見了他背上那一條活靈活現、仿似隨時會從他背爬出來的龍——
「你摩蹭什麼?」他轉過身來,神情慍惱。
「你……」她抬起眼看著高高站在面前的他,「為什麼不要了?」
他睨著她,沉默了一會兒。
「我沒興趣了。」
沒興趣?不知怎地,他這樣的回答讓她有一種受傷的感覺。
但—一她不該有那種感覺的。像他這種黑道頭頭,對女人的態度一定是漫不經心的,因此她不該對他的感情有一絲一毫的企盼,再說—一她怎麼能對他有什麼企盼呢?她留在大阪的目的是為求一個真相、討一個公道啊!她應該慶幸自己進過一動才對……
「是你不要,可不是我不配合。」她掠過他身側,淡淡地、不在乎地說了一句。
呼吸著她走過去後那殘留在空氣中的暗香,京介的心底有一股深濃的懊惱。
該死!他居然對她認真了?!
他不該在意她的,因為即使到了最後他發現她的存在是無害的,他也不能給她什麼未來或保證.
因為—一他是個有婚約在身的男人。
他這一輩子從沒違抗過他的父親,而為了這個
女人,他能做出讓父親生氣失望的事嗎?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前廳,沉悶而靜寂的氣氛讓小舞覺得有點尷尬。
突然,一名年約二十二、三歲的年輕女孩,自外面大步地走了進來。她燙著一頭長而浪漫的卷髮,身著色調明亮的連身洋裝,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青春洋溢的氣息。看見京介跟小舞一前一後地自裡頭出來,她那雙銅鈴似的眼睛立刻惡狠狠地瞪住了小舞。
這年輕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池田美保——京介遲遲不肯娶進門的未婚妻。
她在俱樂部裡聽到不少,關於京分跟一名女子交往甚密的話語,今天本是想來找他問個明白的卻沒想到會這麼湊巧地遇上了傳言中的女子。
以往京介也不是沒有過別的女人,但那通常是玩票性質,根本不會有所謂的第二次。但這一回她聽見的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