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玲妤無辜的看著他。「剛剛只是開個小玩笑。」
邵司睿微挑眉頭,抓著方向盤,生氣的抗議,「你是教練,我這麼用心學,你怎麼可以跟我開玩笑?」
聽見他的指控,花玲妤又笑了出來,「上課不開點小玩笑,多無聊。」她拍拍他的肩膀,「大男人這麼禁不起一點玩笑?」
她說的是男性本色嗎?邵司睿陷入沉思。
可是他比較崇尚男性本「色」……看了她扁平的胸部一眼,如果她不介意,他也是可以吃得下去的。
花玲妤看他瞄著她的胸部,雙手環抱胸前,生氣的問:「看我的胸部幹嘛?」
他佯裝沒事,繼續開車,不經意的說:「你雙手交抱在胸前,也不見得會變大。」
她訝異的瞪大眼睛,從沒想到會有人敢堂而皇之的批評她的胸部,怒氣衝天的瞪著他。「我胸部大小,關你什麼事情?」
邵司睿這才意識到自己講了什麼,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無辜的聳了聳肩,一本正經的說:「本來就不關我的事情,但是以後你的小孩要喝母奶……很不方便。」
花玲妤的雙頰瞬間染上紅霞。
邵司睿偷偷的看了她一眼,有些竊喜。這個男人婆還是有女性化的一面嘛!然後他擰起眉頭,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為這種小事情感到高興。
「小孩方不方便,也用不著你關心。」她極力平復情緒,不想被他牽動,大義凜然的說:「胸部大小跟奶水沒有關係,我相信佛祖會保佑我的奶水充足,不會餓到我的小孩。」
「是啊!現在市面上有那麼多種奶粉,就算佛祖不保佑也沒關係。」邵司睿笑說,注意到花玲妤的臉色發青,頓時心情愉悅,「還有,你男朋友或是老公沒抱怨過你的胸部太小嗎?」
「不用你多管閒事,而且我也沒有男朋友或是老公,你少在那邊給我打嘴炮!」她深吸一口氣,深怕一個不小心會把拳頭揮在他的臉上。
得知花玲妤目前身邊沒人,邵司睿的心情更加愉快了。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起,她趕緊接聽。
看著她的手機,邵司睿微揚眉頭,又發現這個女人的另一項特點了。
老舊。
在她周邊的所有事物似乎都是老舊的,像是寫書法、手機、她說話的口吻……這完全不像是一個生活在現代的女性,卻出奇地吸引他的目光。
這種感覺邵司睿從未有過,而他也發覺到她似乎常常有意無意地迴避著他。
「爬山?」花玲妤聽了朋友的邀約,眼睛亮了起來。「好啊!」
爬山?這女人要去爬山?
一旁的邵司睿狀似專心的開車,其實正豎起耳朵偷聽。
「……嗯,我知道了。」
花玲妤拿出筆記本,記下上山和集合地點,沒留意到邵司睿正偷瞄著她的筆跡。
「好,那就星期天早上六點見。」她高興的掛斷電話,發現邵司睿沒有她盯著也開得很好,於是稱讚道:「不錯啊!我沒管你,你也可以開得很好。」
「你在迴避我嗎?」邵司睿直截了當的問,不想跟她拐彎抹角,想知道她隱晦的目光之下,還有什麼可以挖掘的?
花玲妤愣了下,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登時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才好。
「你……你在說什麼?」她不自然地別開目光。
「我說,你是不是在迴避我,還故意整我?」邵司睿看見花玲妤的頸項有一抹淡紅,有個衝動想親上去。
這個想法讓他愣了一秒,隨即退卻地轉移注意力到她的字跡上,那端正的字體讓他回想到第一天見面時,她專注揮毫的模樣。
關於書法,他懂得不多,卻是第一次覺得看人寫書法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出現在花玲妤身上的特例太多,讓他有些不適地皺了下眉頭。
「你幹嘛?」花玲妤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會再追問下去,於是岔開話題。
「不關你的事。」邵司睿直覺反應。
「好!那我就不管。」她因為他反射性的回話而生氣,更有一種受傷的感覺,「你明天早上不用來上課,後天再來。」
她決定讓他停課一天,把時間讓給後天要考試的學生,同時緩一緩心神,省得一看見他又氣到快吐血。
「為什麼?為什麼停我的課?」邵司睿不服氣的問。
這女人也太卑鄙了吧!一個不順她的意,她就隨便停他的課,她不知道這幾天他為了準時上課有多辛苦嗎?
現在說停課就停課,他為了來上課所做的一切調整不就全都白費了?
「後天要考試,別的學生要練習。」花玲妤看見他還要開口,馬上出聲,「不用跟我叫,等到你要考試時,也會佔用別人的時間,每個人都一樣。」
「我才上了幾天的課,你就停我的課?」他停下車,質問她。
他實在不懂,為什麼這女人把他當成……當成什麼?
邵司睿受不了這樣的對待,直想抓住她的肩膀大力的搖晃,要她好好正視他的存在。
「我說了,每個人都一樣。」花玲妤看了下手錶,「時間到了,你下課吧!」
邵司睿被擊敗了。
這女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對她而言,他只是學生,沒什麼不同的學生。
這讓他有說不出口的濃厚失望。
說穿了,他就是受不了自己沒被花玲妤擺在第一位。
邵司睿這時不得不承認,自己對眼前這個缺乏女人味,胸部平坦得跟飛機場一樣的女人產生了一點不一樣的情愫,但是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眼裡不只沒有他,相反地,她還想努力的逃離他。
生平第一次,他栽在一個女人的手上,這麼痛,這麼不服氣,這麼想要征服她……
「不來就不來,你以為我很閒嗎?」邵司睿不情願的拉手煞車,排空檔。突然,他意會到什麼,興奮且恍然大悟的問她:「我那天沒辦法開車追上你,是因為手煞車的關係?」
「嗯,很好啊!這麼快就發現了。」花玲妤漫應著,其實他不笨,只是太習慣被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