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夫君愛穿「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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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答案很快就出來了,或許他以為自己還不習慣身邊多了一個人了,但其實他早已融入這種感覺之中了,因為從新婚第一夜起,他就不只一個人了。

  雖然她天天都在追殺他,但她始終是他的妻子;雖然他獨自睡在書房裡的臥榻上,但他知道他的妻子就睡在他的寢室裡;雖然他們根本見不到面,但他時時刻刻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他不能不時刻提高警覺以避開她的追殺,一察覺到她的靠近,他就得立刻避走,他從未這樣須臾片刻不曾忘懷過一個人。

  還有蘭嫂、莊紹飛、孟羽和馬場裡其他人,他們也時不時的提到她,說她進餐像在決鬥,說她吃麵食吃厭了,說她原想嫁個讀書人,說她每日都在汗馬廄工作大半天,說她也會馴馬,說她……

  從新婚第一日開始,他的生命中就多了一個她——他的妻子,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第五章

  自新婚第一夜起,厲千魂就睡在書房裡,直到他受傷,才得以回到自己的寢室去養傷,待他痊癒之後,由於紫蘿衣並沒有驅趕他,他也就繼續睡在寢室裡,畢竟他們是夫妻,夫妻本就該睡在一起。

  然而他們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上,蓋著同一條被子,他卻連根頭髮都不敢碰她,甚至不敢太靠近她,唯恐勾起她「那一夜」的醜陋回憶,總是他睡在床的最裡面,而她睡在床的外沿,好讓她隨時可以落跑。

  可沒想到他這樣小心翼翼的避開她,她卻反而主動爬上他的身,一本正經地告訴他說她也要「玷污」他的「清白」,因為……

  「你一次,我一次,這才公平,對吧?可是我不懂該怎麼做,你得教我喔!」

  「……」他應不應該告訴她,他的清白早八百年前就送給桃紅院的女人了?

  無論如何,從那一夜開始,他們總算開始正常的夫妻關係——睡在同一張床鋪上,而且每天晚上不是他來玷污她的清白,就是她去玷污他的清白。

  反正大家的清白都被玷污了,就一起來玷污個徹底吧!

  「可惡,又下雪了!」紫蘿衣咕噥著關上窗,回到床上。

  正月裡,三晉人每天都在過大年,從初一開始,吃過了麵條和餃子一起煮的銀線纏元寶後,大家就成群結伴出門去看社火武高蹺,還有抬棍背棍、跑早船抬花轎等,天天熱鬧得不得了,直到元宵時再掀起另一場高潮。

  三晉人特別喜歡鬧元宵。

  「起來了,老大,起來了啦!」爬在厲千魂身上,紫蘿衣卯起來又推又拉又扯又揣,「你說要帶人家上太原去看熱鬧的,快起來了啦!」突然,她寒寒地打了個哆嗦,連忙再鑽回被窩縮進厲千魂懷裡。「該死的可真冷啊!」

  厲千魂拉開一條眼縫瞥她一下,環臂抱緊她,闔眸又睡了。

  「喂喂喂,醒了啦!」紫蘿衣用手指頭硬撐開他的眼皮。「去太原啦,都跟孟羽他們約好了說!」

  厲千魂輕歎,睜眼,往下凝住懷裡的小妻子,天氣愈冷,她躲在他懷裡的機會就愈多,因為她是南方人,還不習慣晉北的冬天,朔風呼號,大雪紛飛,下過了雪又結冰,一個不小心就會凍掉她的鼻子。

  「這麼冷的天,你真要出門?」

  「早說好了不是?大不了穿厚一點嘛!」

  「好吧!」

  於是,兩人先後下床穿上厚厚的衣物,然後厲千魂到廚房去。

  「我做早膳,你去燒旺火。」

  過年期間他們的膳食得自理,但紫蘿衣對廚房裡的活兒一竅不通,只好由厲千魂負責煮食,而紫蘿衣則到屋前去「燒旺火」,象徵新的一年愈過愈旺。

  「又是割湯麵!」

  「我只會煮這,還有刀削面。」

  紫蘿衣差點脫口抱怨丈夫太差勁,不過轉眼一想,她哪有資格抱怨,該下廚的不是她嗎?

  當下,她決心要學會廚房裡的活兒。

  過去是跟嘲笑她的人賭氣,她才不肯學,其實她也希望隨時都能夠自己愛吃什麼就煮什麼來吃,所以八歲那時候才會想學臘八粥,就算廚房裡的活兒不簡單,那更好,她生性好強,愈困難的東西愈有挑戰性,征服起來才有成就感。

  但前提是,必須是動態的活兒,干廚房裡的工作得動來動去,她可以捲起袖子來挑戰;可若是靜態的活兒,再有挑戰性的東西她也不會去嘗試。

  譬如女紅或寫字,得坐在那邊坐到屁股發麻,她才不幹!

  總之,只要是動態的工作,再苦再累她也不會抱怨半個字,相反的,還會做很愉快;但若是靜態的工作,謝了,她讓賢,讓別人去稱王道霸吧!

  「大嫂,不是要去太原嗎,你們還在那裡混什麼?」

  「誰跟你混,沒看到我在吃麵嗎?」紫蘿衣大口大口塞完面,也不等厲千魂把湯喝完,拖著人就走。「孟羽,你妹妹也要去呀?」

  「我兩個妹妹都要去,還有紹飛他表弟、表妹。」

  「好極了,這才夠熱鬧,走吧!」

  *** *** ***

  「老百姓,要快活,唱大戲,鬧紅火」,這是太原人過元宵的習俗,鑼鼓、秧歌、架子火、要獅子、舞龍燈、高蹺、早船、背棍、鐵棍、啞老背妻等,把過節的氣氛推到最高潮。

  不過其中最有趣的莫過於「九曲黃河陣」,三百六十五根桿子布成九個彎曲的小陣,游陣者必須不走重路,一根桿子也不剩地轉完全陣,如果誤入迷途陷入陣中,就必須從頭再來過。

  「快,我們去過陣!」

  紫蘿衣從沒玩過這種陣,興奮得不得了,拉著孟羽的妹妹和莊紹飛的表弟妹就一頭鑽進陣裡頭去了,男人們只好在陣外等候她們。

  「其實大嫂還相當孩子氣嘛!」莊紹飛咕噥。

  「她才十九歲。」小他十歲,在他看來,還是個孩子。

  「我表姊十八歲就做娘啦!」

  「說到這,老大,」孟羽擠眉弄眼的岔進來。「你不會還不敢碰大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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