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乖順的點頭,覺得自己好幸福。
他們過去的感情絕對是好到不行。
雖然回到辜家已經快三個月,但她的記憶卻半點都沒恢復的跡象。
她很焦慮,但他卻要她順其自然,不要想太多,這才讓她不安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她真的好幸運能有這樣好的老公。
而她準備在今晚悄悄告訴他一個秘密──
她剛來時,大姨媽曾來造訪過她,之後就一直沒再找上她,加上她最近總覺得噁心,她覺得……她應該要做媽媽了!
而她打算把這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他,看看他歡欣鼓舞的樣子。
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他會是個好父親,甚至覺得他也將她當成女兒般的疼愛,所以,她好迫不及待的想告訴他。
才走到樓梯口,只見辜麗容早已等在那兒,一見到刁潔玲瘀青的眼眶,她就情不自禁露出開心的笑容,「真好看。」
辜耀堂也暢意的笑說:「你準備好,我今天會帶那老傢伙來看她。」
刁潔玲已經習慣被當成透明人般的不受重視,所以,她一點都不介意的笑聽著她聽不懂的談話,但她突然想到辜麗容剛才誇獎她好看,那是否表示她對她已有好感?
一這麼想,刁潔玲幾乎控制不住心底的歡喜,「小妹,你真好。」
辜麗容像看白癡一樣的看了刁潔玲一眼,冷冷的說:「是啊!我當然很好。」
不過,她自己可能不太好。
與辜耀堂交換了個眼神,辜麗容滿心喜悅的對著他的背影說:「等你喔!」
辜耀堂忍不住哈哈大笑,與身旁兩名黑衣保鑣一起踏出辜家大門。
刁潔玲看著他們兄妹倆,「你們今天心情很好。」
「當然,」辜麗容像是在看笑話般的望著刁潔玲的臉,「今天可是我們辜家出氣的日子,當然心情很好囉!」
刁潔玲來此快三個月,還沒見辜麗容肯跟她聊天過,她是真的很想把握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能跟我分享嗎?小妹。」
她滿心期待的模樣,讓辜麗容的心情更好了。
「沒問題。」辜麗容指著桌上及地上兩大簍的青菜,「這是我答應替前面那家餐廳準備的食材,你邊幫我摘,我邊說給你聽。」
哦∼∼她已經做得很習慣了。
她知道辜麗容會要家裡的僕傭去各種地方找來該處理的雜事讓她做,她已經習以為常,完全沒被那兩簍菜嚇到。
她的兩手早已粗糙不堪,連做了快三個月的粗活,她都不記得自己曾經是多麼的細皮嫩肉,但那又何妨,重點是小妹終於對她伸出友誼的手,她好開心喔!
她趕緊動作迅速的摘起菜來,一點都不浪費時間。
辜麗容壞心的看著她,「你還沒想起任何過去的事嗎?」
啊∼∼點頭好像只是在凸顯她的無能,刁潔玲吶吶的說:「我、我有很用力的想……」只
是她想破頭還是想不出半點蛛絲馬跡。
那就是沒有,辜麗容繼續問:「你希望記起來嗎?」
她立刻點頭如搗蒜,「嗯∼∼很想很想。」
「為何?」好恢復過去的神勇,找他們兄妹報仇嗎?她作夢!
「因為……」刁潔玲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很落寞、孤寂,「不知道自己是誰的感覺其實很可怕呢!」
看到辜麗容狐疑的眼光,她趕快說清楚、講明白。
「好像我是從石頭中蹦出來的一樣,沒有歸屬感,」她的嗓音聽起來很害怕,「沒有人關心我、心疼我,我也沒人能訴說心事,那種感覺就好像、好像……」
她的目光愈來愈呆滯,似乎真的飄泊在汪洋大海中,「快要淹死的人不小心抓住了一根木頭,他不知道木頭會飄到哪兒去,卻只能跟著木頭隨波逐流……」
辜麗容一點都沒被感動,「那你一定很怕接觸外面的世界囉?」她別有用心的問。
「嗯∼∼」刁潔玲完全沒有防人之心,訴說著自己內心真實的感受,「除了跟你哥往一起的時候,我才會比較有安全感,不然,我哪也不敢去。什麼事也不敢做,只能等他有空的時候多陪陪我。」
她狀似難過的說:「可他真的好忙,沒空陪我。」
辜麗容笑了,「我瞭解了。」
說完,她轉身想要離開。
這讓刁潔玲感到好悵然,「你要走了嗎?我們不能再聊聊嗎?」她好希望能跟小妹建立友情。
辜麗容正想走,卻在聽到她的話語後回轉過身,「或許今天你不會再這麼傷感,也許有人能喚起你的記憶。」
「真的?!」刁潔玲滿心期待的問。
卻只能看著辜麗容的背影興歎,唉!要恢復友誼果然比她想的還難,但她不會氣餒,她會再接再厲,更用心的經營她跟小妹之間的友誼的。
而且,她突然好期待,是誰會來喚起她的記憶呢?
她就要做個有過去的人,而不再只是像一片飄零的浮萍,走到哪都沒有依歸了,真好!
*****
「她在哪?!」一走進辜家,刁老爺子立刻惶急的問。
辜耀堂老神在在的回道:「你急什麼?該讓你見她時,我自然會叫她過來的。」
刁老爺子憤恨極了,嗓音中帶著抖音,「你做得還不夠嗎?耀堂,她是無辜的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但他的話語被截斷,辜耀堂邊往自己的書房走,邊不客氣的提醒道:「你們刁家會有無辜
的人嗎?」
「那是……」刁老爺子難過得說不下去。
「是什麼?」辜耀堂坐在大桌後,抬頭看著站在他面前的老人,「刁爺爺,怎麼你的年紀一大把,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刁老爺子痛心的回頭找可以落坐的椅子,卻找不到半張。
「很抱歉,我一向不請敵人入坐。」辜耀堂冷冷的說:「即使你站不住,那也是你們刁家的事。」
刁老爺子本來就有受辱的心理準備,再加上經過這陣子的一連串打擊,他根本已無力與辜耀堂為敵,他穩住身子,將老骨頭繃得緊緊的,做出一副打不敗的強者樣,「你心知肚明,那丫頭只是我的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