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貝勒就愛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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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兩的見面禮?」青蘿捧著銀票的手仍舊抖個不停。

  「當然,這一百兩不只一首曲兒而已。」元琰好整以暇的一笑。

  「爺兒還要什麼?」青蘿惴惴不安的瞅著他看,除了唱小曲兒,她什麼也不會啊!

  「你!」

  一雙霸氣的黑眸筆直看進她的眼底。

  「我?」青蘿一驚。

  「我要你跟我回貝勒府!」

  青蘿圓眸的深處,映出一張勢在必得的俊美臉孔。

  *** *** ***

  寂靜無風的夜,突如其來下起傾盆大雨,夾雜著聲勢驚人的閃電,照亮闃黑的多羅貝勒府。

  位於西廂的元琰貝勒寢房裡,卻瀰漫著一股靜謐氣息,紗幔半掩的大床上隱約可見,一名清麗女子依偎著男子臂彎滿足地沉睡著,兩人對於窗外駭人的天候毫無所覺。

  「貝勒爺,不好啦、不好啦!」

  肆虐一夜的大雨方歇,天剛濛濛亮,床邊就傳來小祿子倉皇失措的叫嚷。

  「這該死的奴才!」

  床幔裡傳來低咒,隨即元琰那張猶帶睡意的怒容出現在床幔外。

  披散著一頭子夜般的黑髮,精壯上身肌理分明、充滿男人的力量,一雙如蒼鷹般犀利的黑眸,正怒視著床邊滿臉慌張的小祿子。

  「你忘了我吩咐過什麼了?」元琰向來最痛恨被吵醒。

  「不,貝勒爺,是——」

  「滾出去!」一大清早被吵醒,元琰的火氣不小。

  「貝勒爺,怎麼一回事?」連床上沉睡的女子都被吵醒了,披著薄衫,睡眼惺忪地探出頭來。

  「沒事,你再睡一會兒,我自會教訓這不知分寸的奴才。」元琰放軟了聲調,柔聲安撫青蘿。

  月前酒樓的一曲,青蘿成了元琰貝勒的女人,從一個窮困的走唱姑娘,成為錦衣玉食、備受疼愛的新寵。

  一旁的小祿子聞言,結結巴巴趕緊出聲解釋。

  「貝……貝勒爺,小的不是故意吵您,而是……而是您的那幅畫——」

  畫?

  霎時,元琰的臉色大變,十萬火急的跳下床。「畫怎麼了?」

  「昨兒個夜裡,下了場暴雨,結果打進了屋裡,畫也全被雨水打濕了。」

  驀地,元琰的臉色一沉,火速撈起一件罩袍往身上一披,就朝書齋沖。

  衝進書齋,當元琰目睹牆上那幅被雨水沁透,模糊得完全難以辨認的美人圖,臉色僵白得駭人。

  怎麼會出這種事?他最喜歡的一幅美人圖毀了!這世上唯一的一幅啊!

  那雙純淨清澈的翦水秋瞳、令人神魂顛倒的淺淺微笑,還有那張清麗絕塵的臉龐,再也見不到了!

  「是哪個該死的奴才?怎麼沒把窗子關妥?」元琰大發雷霆咆哮道。

  「貝勒爺,這窗是您要丫鬟別關,說是要給『畫姑娘』透氣。」小祿子小小聲的提醒主子。

  買來這幅畫才一個多月,全貝勒府上下卻都知道主子對這幅畫鍾愛的程度,平時誰也不敢碰一下,一干下人甚至還把畫中人稱做「畫姑娘」。

  聞言,元琰頓時語塞,只能懊惱地責怪自己的一念之差毀了「她」。

  木然望著畫像,畫中佳人含笑凝睇不再,連模樣都拼湊不起來,只剩一團渲染開的色塊與墨漬。

  他倒退數步,整個人跌坐在軟椅上。

  「貝勒爺,怎麼?出了什麼——」隨後趕來一探究竟的青蘿,話才說了一半,忽地瞥見牆上那幅濕透的畫。

  是那幅美人圖?她纖眉一挑。

  進府的這陣子以來,她就耳聞貝勒爺酷愛美人圖,尤其是這幅畫中極品更是被他視若珍寶,一天總要看上幾回,有時甚至還忘我的看上好幾個時辰。

  但畫就是畫,憑多羅貝勒的財力,想要什麼名貴稀世的畫沒有?!然而……

  「貝勒爺,這畫既然已打濕,就算您再懊惱也無濟於事,不如,青蘿明兒個出府去替爺兒尋找更稀世的美人圖。」

  「不,天底下就只有這幅了,再名貴稀世的畫也比不上『她』!」元琰長指撫著模糊難辨的畫痛心不已。

  同為女人,青蘿見元琰貝勒對一幅沒有生命的美人圖,竟到如此癡迷的地步,難免也起了妒忌之心,但隨即想想,「她」不過是張紙,何必與它計較?

  念頭一轉,她突然想起過去走唱時曾聽過的傳聞。

  「貝勒爺,青蘿聽聞城裡有家叫四季樓的妓院,據傳鴇嬤嬤親手調教出擅長琴棋書畫的四大名妓,其中的雪荷姑娘特別擅繪美人圖,或許她有法子。」

  「我不需要妓女的幫忙。」元琰冷冷打斷她,原本陰鬱的臉色更沉幾分。

  任誰都知道,堂堂多羅貝勒不該跟一個煙花女子有任何的牽扯,雖然他浪蕩成性,但畢竟也是出身皇族,尊貴身份不容許他胡來。

  「貝勒爺,青蘿知道這有損您的身份,但雪荷姑娘的畫技出神入化,只要您還能記住這畫中人的模樣,雪荷姑娘定能重新繪出一幅一模一樣的來。」

  這句話,徹底擊垮元琰身為皇族的驕傲。

  去他的身份、地位,他只要「她」能失而復得,他也只好勉為其難一試。

  霎時,元琰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他一把握住青蘿纖弱的肩頭。

  「你說的可是真的?」豈止記得,「她」的模樣早已烙印在他的腦海中,深得不可磨滅。

  「雪荷姑娘的畫技可是名聞全京城,我常在各酒肆、茶樓間走唱,這傳言千真萬確。」

  「太好了!」他興奮的擊掌笑道:「若『她』真能失而復得,我定會好好酬賞你。」

  「青蘿只要貝勒爺開心,其餘的什麼也不求。」她嬌媚的說道。

  「好個善解人意的小東西,莫怪乎讓人疼入心坎裡去。」

  「謝貝勒爺恩寵。」恭敬地福身道謝,青蘿若有所思地突然說道:「不過,據傳想見雪荷姑娘一面並不容易,不但鴇嬤嬤挑選入門客甚嚴,連最後一關也得要經過雪荷姑娘點頭才行。」

  是嗎?!好大的架子!不過是個煙花女子,要的不就是錢?他伊爾根覺羅·元琰至今還沒遇過用銀子解決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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