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小樂咬著唇,偷偷的對她搖手,她即知這回大小姐定是存心要她承擔所有過錯。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是這些年來大小姐每次想找她出氣時最常用的戲碼。
這次大小姐要出嫁之事,正好又可以讓大小姐拿來大作文章,她實在不必太意外。
「不就是你四處散播大小姐要出嫁的事嗎?有小樂在這裡指證,你別想賴。」上官柔媚身旁的小珍仗著自己是大小姐的人,說話可神氣了。
「我……沒有……」小樂忍著身上的痛楚,極力否認她曾指證喜兒造謠。
在這裡,她和喜兒的感情最好,她根本不可能做出出賣喜兒的事,大小姐分明是故意要將此事硬栽給喜兒,喜兒可千萬別上當啊。
「住口!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上官柔媚怒斥一聲,手上的皮鞭同時狠狠的往小樂身上抽。
小樂悶哼一聲,身子骨疼得直打顫,一陣陣火辣辣的痛楚令她再也忍不住啜泣出聲。
「小樂。」喜兒見狀,連忙想扶起她,另一記鞭打於此時又落了下來。
心知小樂根本無法抵擋這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喜兒當下抱住小樂,替她擋下了這一鞭。
那宛如是被火焚燒的疼痛立刻從背部席捲而來,喜兒卻仍是咬牙硬忍了下來。
「怎麼?你自個兒都自身難保了,還妄想保他人啊?」上官柔媚眼神中滿是得意之色。
「大小姐,你究意想怎樣,儘管衝著我來,不要拖其他人下水。」喜兒抬起頭,迎向上官柔媚挑釁的目光。
「你說得倒是十分偉大嘛!無論你如何拉攏人心,在這裡作主的人是我,我若是想將他們打得遍體鱗傷,只怕你也奈何不了我。」上官柔媚呵呵笑道。
她就是看不慣喜兒凡事替下人出頭的模樣,喜兒越是護著他們,她就越要讓喜兒知道何謂自不量力。
「大小姐,我從來沒這麼想過,請你不要再為難他們。」喜兒太瞭解大小姐的真正目的何在。
因此,在保護不了這些人的情況下,她所能做的就是如大小姐所願,把一切承擔下來。
「所以,你是承認了?」上官柔媚終於等到她想要的答案,表情十分滿意。
望著一旁那些露出痛苦表情的奴才、丫鬟,這之中雖然也有人表情十分心虛,但眼前這情況,已不容許她有其他選擇。
奴才、丫鬟也是人,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不過是因生活困苦,才會淪落到富貴人家家裡為奴為僕;大小姐不僅沒有體恤他們的辛勞,反而動不動就責罰他們,也難怪府裡怨聲連連。
同為上官府中的一分子,即使她的身份不明,她也不希望見到這些人的日子這麼難過。
「大小姐,在我承認所有人的指證之前,是否可以先請──」
「不,喜兒,這事根本不是你所指使的,不要承認。」小樂哽咽地阻止喜兒。
正因為和喜兒的感情最好,她最清楚喜兒若是承擔下一切,大小姐將會如何對待她。
自從有一回上官小姐將喜兒打得渾身是傷,教上官老爺發現後,上官老爺就警告大小姐不准再對喜兒動手。
除非喜兒當真犯下不可饒恕之過錯,才允許大小姐責罰喜兒。
因此,從那一天起,大小姐便處心積慮等著喜兒自己坦承犯錯,好讓她有理由可以隨心所欲的責罰喜兒。
大小姐一直在等這一天,喜兒可千萬不要中了大小姐的計謀啊。
「不要緊,小樂。」喜兒拍拍小樂的手,要她不用擔心。
「喜兒,在大小姐面前,你別想玩花樣,趕緊認錯了事,不要讓大夥兒陪你活受罪。」小珍就是眼紅兩人交情好,不想讓她們太好過。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喜兒。」上官柔媚睇睨著她,一臉的打量。
這喜兒心裡究竟在盤算著什麼?
她就要落入她這大小姐手裡,任由她處置了,何以她仍然一副處之泰然的模樣?
「我想先請大小姐向老爺確認,是否已將你的終身許給單府,再來追究我是否有造謠生事吧。」喜兒緩緩提出她的看法。
「你在開什麼玩笑!老爺才不會將他疼愛的大小姐許給單老爺當偏房,這件事根本不用去證實,一定是你造謠,想讓大小姐教人笑話。」小珍硬是要喜兒扛下這造謠的罪名。
「既是如此,就請大小姐先把事情弄個明白,好讓大夥兒清楚事實的真相,免得這謠言一再傳下去,對大小姐的清譽恐怕會有影響。」喜兒態度十分中肯的建言。
喜兒堅定的態度,果然令上官柔媚心裡生出一抹不確定。
難不成這事兒是真的,並非謠言?
爹當真打算將她許給單老爺?
不,她不相信!爹絕不會這樣對待她,絕對不會!
上官柔媚咬著唇,氣忿的看著喜兒。看來打擊喜兒的事只好暫且擱著,當務之急還是先去找娘親證實這件事是否屬實。
「小珍,我們走。」上官柔媚一聲令下,隨即轉身離開。
眼看大小姐終於離開,大廳裡挨打受罰的奴才、丫鬟,這才拖著疼痛的身子一個個心虛的離開。
「小樂,你還站得起來嗎?」喜兒詢問,伸手扶起小樂。
「我沒關係。喜兒,還好現在終於沒事了。」小樂不由得慶幸道。
喜兒僅是一笑,並未回答。她十分明白事情尚未過去,接下來大小姐恐怕才正要大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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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嫁!我不嫁!」上官柔媚尖叫的同時,一旁珍貴的花瓶也應聲而碎,發出極大的聲響。
上官柔媚從自己母親上官夫人口中,證實了這件婚事的存在;而打從這一天起,上官府就沒有平靜的一天。
由於上官老爺不在府中,上官柔媚根本見不到父親,向他抗議這件婚事。
因此,心裡的鬱悶令她整天待在房裡,不是尖叫,就是將房裡值錢的物品砸個粉碎,整個閨房滿目瘡痍,完全不能想像這是千金大小姐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