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要見安娜小姐嗎?』管家差點忘記正在客廳等候的李安娜。
『麻煩你跟她說我已經睡了。』她沒睜眼,軟聲道。
『是。』管家不敢再打擾小姐,靜靜退下,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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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 殷家大宅
雖然歷經一番不小的波折,但所幸他與大哥仍及時從鷹會手裡平安救回寶貝妹妹,而且還連大嫂的事也一併解決,從此鷹會與曾經身為鷹會一分子的大嫂,再無任何瓜葛。
但,大嫂與妹妹的事是解決了,他的問題卻來了。
大哥竟決意要與大嫂度蜜月去,也就是說,大哥要把台灣的事業丟給他來打理。
而除此之外,另一件比較出乎他意料的,就是鷹會所以會放過妹妹,有泰半的原因是成兢真的取消與鷹會的交易。
所以,成兢這回倒是沒有食言。
嘖!就算他誤會成兢又如何?追溯前因後果,若不是他不服輸,硬要以卑劣惡質的手段來打擊殷氏,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種種事件。
不過,撇去成老頭不提,水藍她……
她那天確實被他的怒火給波及,但是,誰叫她有個既頑固又沒人性的長輩。
再說,他原以為成介去台灣設立公司的目的和殷氏差不多,便是擴展商業版圖,增加競爭力罷了,孰知,他們想打的還是他們毀家。
既然如此,他唯有全力奉陪,才能符合成老兒的期盼。
至於水藍她……據他所知,她並沒有返回美國,難道她還留在台灣等他?
等他?那天分開時彼此鬧得這麼不愉快,再加上他又拿成兢的事來強逼她欺凌她,所以她大概只會怨他、氣他、惱他,又怎麼可能會等他呢!
不過這也很難講,她這麼愛他,所以……
她應該會等他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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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某種強烈的感覺讓水藍睜開一雙迷茫未清的眸子,但側躺的她僅瞄了眼床頭燈後即閉上眼,連小指頭都沒動那麼一下。
但,隔沒多久,也許是五分鐘,抑或連五秒鐘都不到,水藍再度睜開眼,而這會兒,她的眼神就顯得明亮許多。
由於她是背對落地窗,所以當她感覺一陣涼意忽然拂過她後頸時,她第一個直覺就是窗戶沒關緊,可她卻懶得動。
抵達台灣的私人飛機因遲遲接不到她這個主人而無法起飛,所以她這幾天跟太多人談了太多話、爭了太多事,她累了。
她相信待他們耐性一失,她就會被直接打昏送上飛機。
不過,為何除了那股涼意外,還有一種屬於男人的……水藍心一窒,才要翻身,便被一抹頎長身影給猛然壓制住。
她瞠大眼,尚來不及出聲就被一張熱烈的唇給封住,濕潤的熱舌旋即長驅直入,堅決地吞沒掉她所有的氣息。
這個吻不僅來得又急又突然,還執意搜括她唇腔內的每一處,水藍想掙扎、想抵抗,但雙手不知被什麼給壓縛住,竟完全使不上力。
於是乎,她放棄了。
『這麼快就投降了?』殷赤風雖然放開被他吻到紅腫不已的雙唇,但他笑得挺壞的臉龐卻依舊停在她上方。
然而,水藍的呼吸雖是凌亂,但她看他的眸心卻在這時候表現得太過冷清。
他來了!
他終於還是來了!
而他刻意選在這個時間來,是不是又要她褪盡衣裳由他侵略?
好,她認了。
『你怎麼都不說話?』他挑起一眉。
她的反應……不太對勁!
『怎麼?對於我們倆的好事,你已經不怕被成兢知道了?』他無意再提及此事,但她明顯冷淡的態度卻讓他有些不爽。
水藍定睛凝視他,臉上仍舊是出奇的冷漠。
『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怕了,那太好了,這樣咱們做起來就不用老是遮遮掩掩,來,把衣服脫了,啊!是了!你已經不在乎被發現,又怎麼會甘願自己脫衣服?所以還是我幫你脫吧!』
殷赤風邪邪說完,就伸手要去解她睡衣的鈕扣,但是,才解開她第一個扣子,他的動作就停住了。
她為什麼不掙扎?
『水藍,你現在是在反過來報復我嗎?』他用著調侃的語氣,對她綻出一抹無賴似的傻笑。
他可不希望看見他們倆的角色顛倒過來,所以,他不能生氣。
『報復?』她輕輕一笑,彷彿認為他的話很可笑。
殷赤風瞇了下眼,因為他十分討厭她這抹笑。
『水藍,我妹妹被抓走了,而抓她的人跟成兢有關,所以當時我才會這麼生氣。』
什麼?他妹妹被抓?而且還跟祖父有關……水藍瞳孔驀然收縮,震驚與擔憂同時抹入她眼底。
祖父騙她!
見她終於有了正常的反應,殷赤風暗暗鬆了口氣,但,就在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處在緊繃的狀態下。
『不過,我妹妹已經平安返家。』他馬上接道,不想讓她有機會再縮進自己的殼裡。
當然,妹子的事他可以不再追究,但他也說過會陪成兢繼續玩下去,至於水藍——他承認,他想要她繼續愛著他。
一聽到她妹妹平安無事,水藍浮躁擔憂的心才徐徐平復,但心情已經大受影響的她,卻再也回不到方纔的無所謂。
『水藍,我的解釋你能夠接受嗎?』他以指腹輕輕廝磨她滑嫩的臉頰,低問。
水藍看著他,沒說話,但在他沒注意到的地方,卻有一隻小手因為把被子揪太緊而隱隱顫抖。
見她不說話,殷赤風冷不防覆住她那只攥緊的小手,然後在她複雜的眼神下,將她的小手抓提到他的臉龐前,『你想發洩就發洩,不要悶在心裡。』
他居然要她打他?!但她不曾打過人,也不會打人。
『你……先起來好嗎?你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了。』她是開口了,可聲音卻帶著疏離。
殷赤風不是沒聽出她聲音裡的異樣,可他還是挺起身,再順勢扣住她的雙臂將她拉起。
有一瞬間,水藍想要狠狠推開他,但她最後還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