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藍怔望他,而殷赤風則是對她搖搖頭。
接著,大門被用力推開,走進來的除了殷氏的安全主管潘爾森外,還有一名身形頹靡、黑髮褐眼的外籍男子。
李安娜一見到外籍男子,彷彿像是驚見到什麼索命惡鬼,霎時退了好幾步。
『見到這名男子你有何感想呢?李安娜。』殷赤風瞇了瞇眼,涼颼颼的語氣不掩凌厲。
『他……他……』她不是要他帶著錢躲到國外去?為什麼還會被殷赤風給找到?
可惡!可惡!她當初應該殺他滅口的!
『說!當初是不是就是李安娜指使你把成水藍小姐給推下海的?』潘爾森扣緊男子的肩頭,冷聲問話。
『沒……沒錯!就是她……』男子怕是先前已經吃了不少苦頭,於是很快就招認是李安娜花錢要他上游輪,再伺機將成水藍給推下海的。
『你胡說什麼?水藍……你快幫我說說話呀!我有什麼理由要害死你?』李安娜嗚咽了聲,哀怨地轉向一張佈滿愁緒的容顏。
『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害我,但我相信赤風他不會隨便冤枉人。』連人證都有了,她還能幫她說什麼?只是她萬萬沒料到,想置她於死的人,竟是李安娜!
『李安娜,我再奉勸你一句,把你那幾滴廉價的眼淚給收起來,以免待會要哭時擠不出半滴。』殷赤風嗤之以鼻。
『你這是什麼意思?』李安娜慌恐不已。
『意思就是說,待會我就會把你們兩位打包送去給成介。』與其由他來處置,還不如把人交給成家來發落。
一來,這事關水藍,且李安娜又與成家關係匪淺,由他們自行處理,會比較妥當;二來,他就是要成兢再欠他一份人情,讓成兢就算氣到吹鬍子瞪眼,也拿他沒轍。
眼見事跡敗露,而水藍也不替她說話,李安娜的嘴角竟弔詭的上揚。
『殷赤風,我實在很不甘心敗在你手裡。』李安娜抬眼,陰沉沉地瞪住他。
『還是這張臉比較適合你本人。』殷赤風嘲弄。
『為什麼?』水藍不禁發出疑問。
她實在不解,她跟安娜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哼!你還敢問我為什麼?成水藍,從我第一次跟成齊見面,他就不斷在我耳邊提及你有多受家人寵愛,老實說,他每次跟我講一回你的事,我就克制不住地憎恨你一分,尤其當成齊有一次喝醉灑,向我透露你曾說過我根本不適合他時,我心裡就在想,唯有除掉你,才不會壞了我的好事。』
水藍無言了。沒想到當初對齊堂哥說的話,到最後竟引發李安娜的殺機!
『水藍,就因為你早就看穿李安娜的本質,所以才叫成齊離開她,可惜成齊眼拙,竟把蛇蠍美人養在身邊。』殷赤風摟住她腰際的大掌驀然收緊。
水藍側眸,正好迎向他一雙帶有無比力量的溫柔笑眸。
一瞬間,水藍釋懷,纖臂情不自禁地欲回摟他,就在這時候,原本看似絕望的李安娜卻陡然有了動作,她迅速衝向水藍,同時手亦伸進一直被她緊抓在懷裡的皮包——
水藍眼前冷不防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緊接著,就見李安娜被一記手刃狠狠敲中後頸,在哀號了聲後隨即失去意識,同一時間,她手上緊握的刀亦掉落在地。
『哼!就知道你這女人還留有最後一手,潘爾森,把人帶下去,記得要帶去見成介時,得把她的手腳給綁好,以免這女人又突然發瘋。』殷赤風在擊昏李安娜後,便吩咐潘爾森把人給拖下去。
『是。』潘爾森很快清理好現場,再退下。
『赤風,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當關門聲一起,水藍立刻張臂將轉過身來的殷赤風給抱個滿懷。
要不是他先揪出李安娜,她又不知會暴露在何種危機之下。
『你有這種覺悟,算你聰明。』殷赤風捧住她的雙頰,低笑地在她唇畔烙下細細的啄吻。
『可是安娜犯下這種事,齊堂哥想必會很難過。』她擔心堂哥會承受不住。
『現在傷心總比日後發現李安娜的真面目來的好吧?』
水藍將心裡那口重重的無奈給吁歎出後,『你這樣說也對。』在抬頭時,她美麗的唇角已微微翹起。
『現在李安娜的事解決了,接下來,就剩你們成家了。』
『赤風,你真的認為我們成家很好解決嗎?』聽他的口吻,好像把他們成家給當成俎上肉,任他宰割似的。水藍非常不滿地噘高小嘴。
『嗯哼!』
『你……』
殷赤風吻上她,逼得她滿臉通紅卻又發作不得。
『水藍,我愛你。』離開她朱唇的剎那,他深情款款地低吟出愛語。
『赤風,你……』他真小人,故意轉移話題。不過……『我也愛你。』
『所以為了咱們倆的幸福,成家的事你就多擔待了。』殷赤風笑笑地將她的小腦袋按入自個兒心口。
水藍似嗔非嗔地抬眼瞅他一眼。
沒辦法,為了能和赤風相守,她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祖父、父親,還有二叔,請你們放寬心,如果赤風真的把公司給弄垮,我一定負責叫他再把公司給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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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
毀了!
他要怎麼跟老太爺交代?
為了取代殷氏集團的地位,他一方面積極遊說三星鑽案的另二大投資商要他們改跟成家合作,而另一方面則在旁敲側擊下,探得殷氏所看中的土地,然後再從普勒財團美國總公司調來大筆資金,以高於市價三成購入那些地。
怎知,這居然是殷氏事先埋下的坑,讓他猝不及防地一腳踩空。
因為普勒所買下的那些土地,根本就不是三星鑽案的預定地,這讓他不僅損失慘重,更被業界恥笑到不行。
除此之外,更令他悶到一肚子火卻無法發洩的,就是李安娜事件。
當殷赤風派人將李安娜以及她所聘請的殺手送至他面前,並將所有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他時,成齊竟無法接受的痛哭失聲,於是在酩酊大醉一整夜後,便立刻返美療情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