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做什麼?」谷以嵐終於從愕然中回過神來,迅速的走上前,壓低聲音問他。
「我要把你追回來,不過因為我工作有點忙的關係,所以只好把工作帶到這裡來做,一邊做一邊追求你。」他邊說邊忙著將筆電從背包裡拿出來放在桌面上。
「你不要鬧了,卓翔!」
「我沒有在鬧,我是認真的。」他抬起頭來,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我以為我昨天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說你已經不再愛我的話嗎?我不相信。」
「你必須相信。」
「好,就算我相信好了,但那也不代表我就必須要對你死心,不能再試著打動你已經閉鎖的芳心不是嗎?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句話。」
谷以嵐不知所措的看著他,知道他是認真的,但到底是為什麼?他說他愛她,這就是原因嗎?可是以前他也跟她說過同樣的話,結果後來還不是離棄了她。
什麼是愛,對他來說愛到底是什麼呢?只是談戀愛時的甜言蜜語,或者是口頭禪嗎?也許許多女人就吃這一套,但是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呀。
「好,隨便你,不要說我沒給你警告,又菱姊她們並不喜歡看見你出現在這裡。」她吸了一口氣,警告的對他說。
「只要你沒有不喜歡就行了。」他深深地凝視著她。
「我也不喜歡。」
「我能說什麼?希望我的傷心能讓你的心情變好?」卓翔露出一抹受挫哀傷的神情,苦聲笑道。
谷以嵐瞪著他,一點也不喜歡他露出這種沒自信的苦笑神情。
「我到這裡來不是為了打擾你工作的,你去忙你的吧,不過在這之前,可不可以給我點吃的?我到現在都還沒吃早餐,快要餓死了。」他裝出一副可憐樣。
她瞪著他,完全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如果她夠狠的話,就可以直接跟他說「你餓死算了」,然後冷漠的轉身離開不再理他,但是——
「鬆餅可以嗎?廚房要到十一點半以後才會開始供餐。」
「可以,謝謝你,親愛的。」
「我們已經離婚了,請你不要再這樣叫我。」她蹙眉道。
「我們會再結婚的,親愛的。」
谷以嵐無奈的輕吐一口氣,放棄的直接轉身離開去做鬆餅,因為多說無益,他根本就是左耳進右耳出,完全沒理會她的抗議。
回到吧檯裡,她手腳俐落的做著鬆餅,一邊為他沖泡咖啡。其實他在認識她之前是不喝咖啡的,後來因為陪她喝,才愛上了充滿奶香味的拿鐵,不過也僅此而已。
一會兒後,她端著烤好的鬆餅和咖啡走出吧檯時,門上的風鈴在此時清脆的響了起來。
「噹啷噹啷——」
走進來的是每天準時在十一點抵達店裡的老闆娘段又菱。
「早安。」
她像每一天早上一樣向在場所有人開口道早,目光在掠過谷以嵐之後,驀然停頓在卓翔所在的位子上,然後緩緩地挑高眉頭,再看向她。
她渾身僵硬的尷尬了起來。
「他幾點來的?」段又菱走向她,好奇的問。
「十點半左右。」她輕歎口氣,有些無奈的回答。
「他想幹麼?」
谷以嵐無言以對。
「那是他的餐點?」段又菱將目光移到她手上的托盤。
她點點頭。
「那你還是快點送去給他吃,然後順便叫他吃快一點吧,否則待會兒於寒姊下來之後,他就別想吃了。」段又菱嘴角微揚的拍拍她的手臂。
谷以嵐立刻領悟她的言下之意,點點頭,迅速的把鬆餅和咖啡送到卓翔桌面上去。
「快點吃。」她著急的對他說。
「我又不趕時間,吃這麼快做什麼?」他抬起頭來,好笑的看著她。
「你如果現在不快點吃的話,待會兒等於寒姊她們來了之後,你就什麼都別想吃了。」谷以嵐一臉嚴肅。
「於寒姊?」卓翔語氣裡有著疑惑。
「昨天你在這裡見過她,你忘了嗎?」
「你是指昨天那兩個說話咄咄逼人的女人?」
「你還是快點把東西吃完,然後離開這裡,以後別再來了。」她正色表示。
卓翔緩緩搖頭。「除非你答應跟我回家,或者是再嫁我一次,否則從今天開始我每天都會到這裡來,而你每天都會在這裡看見我。」
谷以嵐氣憤的瞪著他,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執迷不悟。
「好,既然如此,那就隨便你了,反正接下來難看的人不會是我。」
「說的對,你去忙你的吧,別再替我擔心了。」
「誰在擔心你?」
「如果你不是在擔心我的話,又何必管我待會兒有沒有東西吃,或者是會有多難看呢?」
咬了咬下唇,她氣憤的轉身就走。他既然這麼愛自取其辱,那就隨他吧,她再也不管他了!
「幹麼氣呼呼的?」
回到吧檯裡,段又菱關心的問。
「我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她忍不住抱怨。
「怎麼了?」
「他說除非我答應跟他回家,或者是再嫁給他一次,否則他每天都會來。」
「他真這樣說?』
「對。」她氣憤的說。
「那於寒姊聽了之後一定會很高興,因為有人可以讓她整著玩了。」段又菱笑聲道。
聽她這麼說,谷以嵐頓時眉頭緊蹙的又擔憂了起來。
「又菱姊,你可不可以幫我叫於寒姊別這樣?」她低聲請求。
「你心疼呀?」段又菱微笑的問。
谷以嵐倏然一呆,臉色不由得尷尬的泛起潮紅。
「我只是不想壞了店裡的氣氛,我們的咖啡店不是叫幸福咖啡店嗎?顧名思義,這裡應該是充滿幸福的氣氛才對,根本就不需要為了我的過去把氣氛鬧僵,不是嗎?」她迅速的解釋。
「我們這裡太幸福了,偶爾有點不一樣的聲音也不錯,這樣可以讓那些過於沉溺假相幸福的人有所警惕,你不覺得嗎?」
「又菱姊……」谷以嵐突然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別擔心,於寒姊不會太過分的——啊,說人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