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前輩他一直都用美色來達成任務嗎?」她又問出一直埋在心底的疑問。
「什麼?怎麼可能?他最討厭用他的美色達到目的,雖然他的外表讓他很容易贏得別人好感,再加上他對不熟悉的人都展現謙恭有禮、溫柔體貼的一面,使他不知不覺獲得有利的情報,但他並不會故意使出美男計。」
「可是……」她欲言又止。阿桂立刻想起她曾撞見白惠澍和林心蕾曖昧的場景。
「這回要不是因為他賭輸我,也不會對林心蕾祭出美男計。」
「賭輸?」
他呵呵一笑。「我們打賭我能不能連續一個禮拜天天洗澡,結果我贏了。」
呿,這是什麼打賭?不過,真的很像阿桂會做的事。
原來前輩也有栽在別人手裡的時候。想到他發現自己輸的時候,臉上會有的不甘心表情,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終於笑了。」
「抱歉,一定嚇到你了吧?」
桂彧楷搔搔頭。「不會啊,女生常在我面前哭。」
「咦?」
「通常是被我的外表嚇哭的。」
她開懷大笑,不停點頭。「很難不會被你嚇到。你為什麼不去剪個頭髮、刮掉鬍子?說起來,認識你到現在我還沒見過你長什麼樣子。」
「這樣嗎?可是我太懶,改天有機會再讓你見見我英俊的模樣,到時可不要對我一見鍾情,那樣我會很困擾。」
蕭帆茵笑得更大聲。她抱著發疼的肚子,拍拍他說:「還真是謝謝你為我著想,你真的太體貼了。」
調整好情緒後,蕭帆茵和他道別準備回去工作。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桂彧楷若有所思地撥下白惠澍的電話。
白惠澍表明他正在回到秘密總部的路上。不一會兒,他跨著一貫優雅的步伐走進來。
一見到桂彧楷,他立刻說出林心蕾剛剛和他碰面的事。林心蕾要他盡快解決掉電腦採購案,不然上面的人就要對他展開制裁。
「我想他們應該已經對我不耐煩了。」白惠澍沉吟道。
「誰教你遲遲不肯接受回扣,他們自然開始起疑了。你打算怎麼辦?」
白惠澍不懷好意地笑著。「當然是……有多大就鬧多大啊。你也知道當初我進來時,最大宗旨就是把鼎曜搞得天翻地覆。來了這麼久,什麼事也沒發生,這實在有辱我的顏面。」
桂彧楷沉默一會兒。「你還真是不死心。不過,老頭是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桂彧楷口中的老頭就是鼎曜的董事長。
「這回我會把員工收受回扣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就算他出現也無法阻止。」白惠澍說得自信滿滿。
「那我就拭目以待。」
和白惠澍一樣,桂彧楷對於「鼎曜集團」並沒有什麼特殊感情,但相同的是,阿桂的父母親都在鼎曜上班。
鼎曜有個傳統——「肥水下落外人田」。凡是鼎曜員工可以透過自薦系統將自己的親朋好友,加入人才資料庫。集團若有職缺,會先從資料庫裡篩選合適人才進行面試。所以鼎曜裡有很多夫妻、父子、母女檔,只是通常不會在同一個部門工作 。
就阿桂自己的說法,他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遇到董事長,兩人很投緣,知道阿桂的父母在鼎曜上班,便透過人事資料找到他。
白惠澍好心情地搖動椅子。總部成立半年多,除了剛開頭的兩個月他坐過椅子外,隨著桂彧楷亂丟的垃圾越堆越高,每回來他都只能站著。
睽違這麼久終於有乾淨椅子可坐,這都得歸功於蕭帆茵。雖然桂彧楷製造垃圾的速度比她收拾的速度快,但至少現在他來的時候有椅子坐,也不用再忍受那股惡臭。
想到蕭帆茵,他的表情不禁變得柔緩。今天都還沒抱到她,本來有機會在影印室外埋伏的,但他才走出辦公室就被林心蕾叫走了。
都怪蕭帆茵那奇怪的堅持,不管在他家留到多晚,她一定會在天亮前回去。要是她不要那麼固執,他就可以在早上起床時和她來個愛的抱抱。
都已經是他的人了,為什麼就不能乖乖地待在他身邊就好?她到底在矜持什麼?
「……澍……澍……」
一連叫了幾聲都沒反應,桂彧楷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著他的耳朵放聲大喊——
「白、惠、澍!」
「幹麼在我耳邊大吼?想讓我耳聾嗎?」
「你在想什麼?我們才討論到一半,你居然發起呆來。」桂彧楷歪著頭看他。「你很奇怪喔!」
白惠澍佯裝若無其事地坐直,矢口否認。「沒有啊,只是在想些事情。』
「你在想小茵嗎?她剛剛來過了。」桂彧楷直截了當地說。
「來過了?奇怪,她不是在影印資料嗎?」
「而且還哭了。」
「哭了?為什麼哭?誰欺負她?」沒有察覺自己緊張的情緒,白惠澍倏地站起,似乎想要馬上衝去找她似的。
「她沒說。不過……」
「不過什麼?」白惠澍一把抓住他的胸襟。
桂彧楷揚起曖昧無比的微笑。「經過我的安慰之後,她終於露出開心的笑容,所以應該是沒事。」
「呿!」白惠澍猛地放開他,懊惱地皺著眉。「小茵哭了居然跑來找你,為什麼不找我?」
「你那時不是正好在忙著和林心蕾碰面?」
「咦?她看到了?因為我在忙,所以才來找你安慰?為什麼不等我?」白惠澍大皺其眉,不解蕭帆茵難過時不是找他哭訴,而是跑來找這隻大野獸。
難道蕭帆茵喜歡桂彧楷比喜歡他多?他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你以為她為什麼心情難過才跑來找我?一定是看見你和林心蕾又偷偷摸摸見面,以為你們之間還有什麼曖昧。你到底還要撐到什麼時候,為什麼不坦白地說喜歡她,就不會害她不安難過了。」
白惠澍突然大吼:「我有啊!一有機會就對她表示我的愛意,可是那女人好像聽不懂似的,真是氣死人了!」
桂彧楷不解地歪著頭。「你有?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