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尚湧頗有深意的看著她。
知道他指的是她幾次「交易」救人之事,她赧然的咳了兩聲。「呃……你找我有什麼事?」她不自在的岔開了話題。
「喔,大人差我來告訴姑娘,元美姬的事已解決了,請您不用擔心。」他說出來此的目的。
「是嗎?元美姬的爹是無辜的嗎?」她興奮的問。
「不怎麼清白,他還是貪贓了點東西,不過不嚴重就是了,大人已經下令解除他郎官的職務並繳回貪贓所得,既往罪行就不再追究了。」
「他這事處理得真漂亮。」她高興的大讚。「早知道如此他早點出面就好,何必讓我平白挨了一頓打。」她揉著已經結痂不太疼的小屁屁抱怨。
「嗯,是啊,不過大人本來根本不管這事的,但最後大人說您為這烏七八糟的事搞成這模樣,他氣不過乾脆親自解決了事,省得您再去煩他。」
「他真這麼說?」
「嗯,我想大人不想您為這事再心煩。」
「他會這麼好心對我?」她瞧向一旁掩嘴偷笑的袁妞,才剛說著公孫謀的壞話,可尚湧帶來的消息卻不是這樣……她有些尷尬的窘迫不安起來。
見尚湧離去後,袁妞立刻咕嚷著,「喲,大人這究竟是整人還是疼人啊?」
她盯著樓板,說不出話來,事實上她也搞不清楚了。
第六章
「大人。」清亮的嗓音微微上揚,漂亮的臉孔探進書房內。
「大夫說你能下榻了嗎?」公孫謀批閱著奏折,頭也沒抬的問,但嘴角卻隱約的撩高。
鴛純水蹦的一下跳到他跟前,身上的環珮鈴鐺清脆作響。「可以了,在榻上足足躺了個把月,早就沒事了。」其實七天前她就可以下榻了,是這暴君硬要她多躺上七日的。
他抬起首,擰眉。「用走的不成嗎?非要蹦蹦跳跳?」
「您擔心我運動激烈啊?」她突然俏皮的問。
他冷笑,又低下首繼續批閱奏折,一面說:「你忘了,本官可是很期待看見你病發而亡的模樣。」
她噘起小嘴。「大人嘴巴真壞!」
他聽了抿嘴笑了笑。「找本官什麼事?」
「沒什麼,只是躺在榻上這麼久了,都沒盡到照顧大人起居的責任,我是來復工的,不知大人有什麼吩咐沒有?」他看起來挺忙碌的,她趕緊乖巧的說。
「有,去將南洋進貢的篸果子吃了吧,袁妞應該已經送到你房裡了。」
「篸果子?這不是陛下差人送來給你補身的東西嗎?」她自然的靠近他身旁。
「本官的身子還需要補嗎?」聞著她身上還殘留著的淡淡藥香,他瞥向她,瞧她氣色紅潤,眉目帶笑,一襲寬博女裙,廣袖翩翩,環珮叮噹,已然是個健康的俏佳人。
「這倒是,該補的人好像是我耶!」鴛純水指著自己傻笑。
傻丫頭!他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奏本笑開了。
「大人。」尚湧一進來瞧見的就是這暢笑。
心頭一驚,姑娘又得罪大人了嗎?
仔細一瞧,大人這笑意不同以往……不帶殺氣,多了……寵溺……
大人他……
「什麼事?」一見尚湧,他收起了笑。
又恢復那邪佞冷漠的大人。
「呃……啟稟大人,武三思,武大人到府。」尚湧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舌頭還有些打結呢。
「他來做什麼?」公孫謀明顯露出了不耐煩。
「回大人,武大人是奉了陛下之命先為您三天後的壽辰暖壽來著。」
「這馬屁東西,竟然上陛下那去請命了!」他嗤之以鼻。
「大人……那您見是不見?」見他發怒,尚湧小心的問。這武三思八成是以陛下的名義故意過府親近大人,難怪大人不屑得很。
「見,自己送上門的本官當然要見。」他撩開衣袍一臉的臭,起身而去。
尚湧趕緊追上。
鴛純水則是一臉的興奮。原來三天後是大人的壽辰啊!
那鐵定很熱鬧了。
「小姐,煙美人以及安美人今天第十次來催請了。」不知何時,袁妞已來到她身邊了。
「第十次?」
咋舌的鴛純水和袁妞來到後宮,遠遠的,就看見有人等著。
「哎呀,我說水妹妹啊,我一聽說你能下榻了,可是替你高興得很,這七請八請總算把你請進後宮了。」煙美人一看到她來就揚高嗓音說。
「嗯……謝謝煙美人關心。」鴛純水對她突來的熱絡有些不習慣。
「應該的,你可是照料大人的人,身子得要保重啊!」
「呃……好的。」鴛純水只得尷尬的點頭。
「煙美人三催四請的非要小姐走一趟,不知有何急事?」一旁的袁妞看不慣煙美人的假笑,忍不住冷冷的問。
這美人假得很,幸虧她有跟來,否則小姐肯定要吃虧了。
煙美人不高興的瞪袁妞一眼後才說:「我請水妹妹來是想問問她,大人好久沒上後宮來了,你負責幫大人安排侍寢事宜,是不是忘了提醒大人上我這來啊?」她拿出美人的身份,語氣多了責備。
她打聽過了,這丫頭現在是大人最寵的丫頭,可以在前廳裡自由暢行,大人對她恩典有加,上回也言明由這丫頭安排後宮的侍寢事宜,她原不當一回事,心想大人的性子哪容一個丫頭安排,可好些日子過去了,大人始終沒出現,探問之下,才知道大人既已將侍寢事宜交出,若這丫頭沒安排,大人也就沒過來了,這還了得,她一急之下才趕緊十萬火急的把這丫頭催來耳提面命兼討好一番。
「水妹妹前陣子身子微恙當然無法提醒大人過來,不過妹妹現在病好了,可別忘記了要敦促——安排大人上我這來啊。」安美人一聽鴛純水到了,也匆忙出現來要求。
「大人這陣子都沒上後宮嗎?」鴛純水訝異的問。雖說大人上回宣佈由她安排後宮的侍寢,但她一個大姑娘家哪好意思做「老鴇」的工作,所以從沒主動幫他安排過「床事」,而他自己也沒提,她以為他是說說罷了,這會瞧來,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