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啦,這環珮鈴鐺雖然是證物,但是沒有細看誰又能確認,所以他罪不致死,你別為難他了。」她扯著公孫謀哀求。
「你又來了——」
剎那間眾人突然睜大了眼,因為這位大姑娘竟然堵住了大人的嘴,吻得大人吃驚瞠目,但不消片刻,大人也甘之如飴地闔上眼享受這個吻。
好半晌她才結束長吻,紅著臉羞怯怯的將臉埋進他的胸窩。
池滿足的睜開眼,瞧見眾人呆若木雞的模樣,他冷峻的掃了眾人一眼,大伙立即低下首,可不敢再多有表情,免得惹得大人惱羞成怒,但偏偏這斷獄官不像眾人見怪不怪,驚異的張大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冷酷的公孫謀竟會當眾被……呃……輕薄?
發現斷獄官還一臉震驚的張嘴,公孫謀怒瞪向他,一副要宰了他的模樣,才要出聲喚尚湧,一隻小手就提醒的扯了扯他的衣襟。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和平處理,嗯哼?」這丫頭為了救人,這回還真主動得令他措手不及啊!
她埋在他胸膛,悶著點頭,還是羞得不敢瞧見眾人的目光。
「知道了。」他抿嘴說,轉個身。「尚湧,饒了這廝,就賞他一頓毒打吧。」他勉強吩咐。
撿回一條命,斷獄官喜上眉梢,可惜他並不知道他這條狗命並沒有保住多久。
*** *** ***
半夜裡鴛純水發了高燒。
整個公孫府邸慌亂雜沓,大夫在她房裡來來去去。
「她怎麼了?」公孫謀全身漲著怒氣問向大夫。
「回大人,姑娘因為身上的傷引起心絞症發作了。」大夫盜著汗回答。
「怎麼會這樣?本官抱她回府時她還好好的。」他厲聲問。
「小人想姑娘是白天受了刺激,再加上身上的傷導致半夜裡禁不住發作了。」大夫抖聲解釋。
「該死!」他低咒一聲。
「大人……」大夫嚇得也差點得了心絞症的喘不上氣來。
「她會有生命危險嗎?」
「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這回雖受了刺激,但病發得不算嚴重,只要高燒退了就會沒事,但以後要格外注意,別再驚嚇她了。」大夫苦口婆心,其實這些話他上回就說了,只是事隔沒多久,她又被刺激得發病了。
「下去吧!」他沉聲說。
大夫聞言不安的退出。
「尚湧。」他疾喚。
「大人。」尚湧立即來到他跟前。
「去,去把那斷獄官的頭給本官擰下來!」
「可是您不是說要放了他?」
「記得別讓水兒知道。」他露出如鬼魅般的笑容。
看到這笑容,尚湧不敢再多問,隔日就傳來那斷獄官自殺的死訊。
怪只能怪那斷獄官有眼無珠,竟敢傷了鴛純水,再加上倒楣,遇上她心絞症病發,就算她以吻相救,他也回天乏術了。
*** *** ***
「咦?袁妞?啊!你怎麼來了?」一早看見袁妞捧著藥出現在她床頭,鴛純水驚喜交加。
「是公孫大人把奴婢由并州接進府來的。」袁妞見到小姐也開心得很。
「是大人接你來跟我作伴的?」她訝異的睜眼。
「嗯,大人說我自幼就伺候小姐,最瞭解小姐的病情,所以把我接來照顧您,還交代要我好好伺候,不得出現差池。」
「這傢伙威脅你?」鴛純水氣嘟嘟的皺鼻抿嘴。
「才不是,我想是大人擔心小姐的身子,不過說來奇怪,為什麼小姐自遇見大人後就不斷病發,以前不會這樣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袁妞皺著眉問。
「這個嘛……就叫冤家剋星,這傢伙專門生來整我的,你都不知道,我差點沒被他玩死了。」她氣憤的數落。
「是嗎?可是我怎麼瞧小姐除了發病以外,在這過得挺好的,府裡上下似乎對小姐極為恭敬,而公孫大人更不用說了,瞧小姐吃的住的,在這府邸哪一樣不是最頂尖的?這樣小姐也說他想玩死你?」袁妞疑惑的瞧著她。
「這些……哎呀,你不知道啦,他有時心眼壞得很,老想著把我養得肥肥的再痛宰。」
「是嗎?」袁妞半信半疑,公孫大人是這樣的人嗎?
「沒錯,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喔?」不解大人既然如小姐所言的惡劣,那他幹麼要大費周章的將她接來伺候小姐?
「純水姑娘。」尚湧突然在房外出聲。
「進來吧。」鴛純水道。
「姑娘身體可有好些?」一進房後他先恭謹的問。他對鴛純水的態度異常戰兢,因為他可是清楚得很這丫頭對大人的影響力。
「好多了。」她笑著回說。
「那就好,這樣大人就不會心煩了。」他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
「他心煩我?」
「是啊,您病的這幾天大人可煩躁了,不少人吃了他的排頭。」他不小心說出了大人的任性惡行。事實上大人這幾天脾氣奇差無比,不少王公大臣到了府邸請示都吃了閉門羹,不然就是遭到一頓痛罵,就連陛下幾次相請他進宮議事,他也都毫不遲疑的回絕,甚至還將幾個不識相來求官的富商給打了一頓。
嚇得眾人噤若寒蟬,沒人敢多接近他。
「他又胡亂遷怒了,真是死性不改!」鴛純水像在怒罵自家相公一樣咬牙切齒。
她可以想像這傢伙遇事不如意就讓週遭人跟著倒楣的劣根性,她生病的這幾天他肯定不知又整了多少人!
可是奇怪了,她生病養傷,干他什麼事,他生什麼氣?
莫名其妙!
尚湧苦笑。「所以您還是趕快好起來下床去看著大人,否則大人又要任性而為了。」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會對這丫頭說這種話,他是大人的下屬不是嗎?怎麼跟著她一起數落起大人來了,這讓大人知道了,他可要倒大楣了!
不過跟著姑娘一起數落,大人應該沒轍……
「哼,這自大的傢伙才不會聽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