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負責大人的起居以及安排大人的侍寢事宜。」
「連大人的侍寢都由你來安排?這怎麼成,你不過就是個奴婢,奴婢憑什麼管到主子的房事?哼,看來本公主得整頓整頓這府裡的規矩了。」
「整頓?」
「沒錯,再不整頓,以後這公孫府成了駙馬府後,本公主就更難管理了,而你既然不是大人的姬妾,那就是婢女了,婢女就該做婢女的事,去,本公主命令你現在就去柴房砍材,日落以前要將柴房裡的柴全都砍完,沒砍完不准休息。」她惡劣的要求。
「那怎麼可能,府裡的柴連砍一天一夜也砍不完啊!」袁妞驚呼。
「砍不完也得砍完,本公主就在這等著驗收。」安樂公主惡意的笑著。
天啊,鴛純水沒有哀嚎,倒是袁妞先忍不住大喊救命了,大人,您得趕快回來救救小姐啊!
*** *** ***
夜幕已低垂,鴛純水抖著發僵的雙臂,雙手早因緊握斧頭而摩擦出了血水,但她還是咬著牙努力要將柴房裡的柴砍完,但砍了一天,這柴房裡的柴卻依然高聳滿室。
相較一旁坐在繡毯鋪面的椅上悠閒監工的安樂公主,她還由人伺候著槌肩捏背,顯得她這監工的工作可要比努力砍柴的人辛苦多了。
袁妞實在看不下去了,護主心切的衝到安樂公主面前。「公主,求您饒了小姐,小姐身子不好有病,禁不起這樣折騰的。」她哭著說。
安樂公主發怒的將手中瓷杯擲向袁妞,她本能的一閃,不料瓷杯竟摔在正吃力砍柴的人兒額上,鴛純水登時血流如注。
「小姐!」袁妞大驚失色的趕到她身邊。
她也被這突來的橫禍嚇了一跳。「我……我沒事,可能只是破了些皮。」她不想袁妞擔心內疚,趕緊說。
「哼!沒用的東西,連個柴都砍不好,還想稱病推托,該死的丫頭,還不認真給本公主砍柴,今日沒有砍完這柴房的柴,休想藉故休息!」安樂公主驕縱怒斥。
「公主你——」袁妞忍不住想頂撞她。
「袁妞別說了!」鴛純水忙拉住她。
「可是你——」
「夠了,她是公主,你與她爭什麼呢?」鴛純水無奈的說完,便撕下裙擺內襯忍痛暫時綁住額上的傷口止血,接著又多撕下兩塊襯裡纏住擦傷嚴重的雙掌,打算繼續努力的工作,心想著只要砍完就能解脫了。
「小姐……既然如此,那讓我幫您吧。」袁妞取過另一把斧頭。
「不許人幫她!」安樂公主這會又暴躁的砸出另一隻瓷杯。
袁妞無奈只得含淚退至一旁對鴛純水小聲的說:「小姐,您再撐一下,大人就快回來了,他會救您的。」大人絕對不會容許公主這麼欺負小姐的,只要大人一回來,一定會為小姐出頭。
「嗯。」鴛純水咬著下唇,忍著淚,是啊,那傢伙雖然當她是條小蟲子,但應該會救她吧?她也盼著他能快點回來。
忍著淚一抬首,她倏地滑下了手中的斧頭,一臉的愕然。
大人……
遠處不知站在那多久的公孫謀,目光清寒,態度漠然的面無表情……
第八章
「該死的丫頭,找死!」安樂公主這一巴掌打在鴛純水的臉上,觸目的五指印艷紅得教人不忍睹。
安樂公主天天過府,不為別的就為了整一個人,那就是鴛純水。
「去,重新再幫本公主倒一杯新的熱茶來,這會再不溫不燙小心本公主打死你這個賤人!」
「……」
「混帳,這水這麼燙,你想燙死本公主?!」又是一巴掌。
鴛純水今日已被打了不下數十個巴掌了。
眼淚往肚裡吞,真不知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這個任性的公主。
公主對她簡直到了有深仇大恨的地步了,再這樣下去,她不禁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公主給整死?
「大人。」含著淚她看見公孫謀經過,忍不住怯怯的喚住他。
見她這麼受苦他還是無動於衷嗎?
公孫謀停下腳步,只是冷冷的注視著她紅腫的雙頰以及委屈泛紅的眼眶,但是依舊沒有吭聲,安樂公主見狀更加得意了,而她的心更沉了。
「什麼事?」他揚眉冷睨,表情有些不耐煩。
「我……」瞧見他的漠然,她喉頭宛如梗著一顆石頭無法發聲,心下也一陣強勁的緊縮。「沒……沒事。」他的冷漠神情似乎更勝於往日,他對她膩了……
就如他所說,她是一隻他手中的小蟲子……一條已經玩膩了該任其他人玩樂糟蹋的小蟲子……
她緊揪著心,猶如墜落萬丈冰窖之中,只敢低下首逕自掉淚。
「沒事就好。」他轉身要離去,忽而瞥見她腰際的環珮鈴鐺不見了,黑眸倏地一瞇,沒有多說什麼,依然轉身而去。
她蒼白著臉,瞪著他的背影,這傢伙真如傳言……好狠的心啊!
「賤人,你還杵著做什麼,還不再去端水過來!」
「啪」的一聲,安樂公主又是得意的一巴掌。
如今她幾乎已經確定這丫頭徹底在公孫謀面前失寵了,再也威脅不了她了,她忘形的笑著,至於後宮裡的其他女人,相信在看見這丫頭的下場後,將來無人敢與她爭寵。
目的達到,她笑得更加恣意蠻橫。
*** *** ***
「如何?」公孫謀雙手負背,仰望窗外漆黑的夜色問。
「回大人,純水姑娘她雖僅是皮外傷,但是也頗為嚴重,因為她不僅手上有傷,身體上也有好幾處的烏青,尤其比較嚴重的可能是臉頰,恐怕得紅腫上好幾天了。」大夫搖著頭據實報告鴛純水的傷勢。
這姑娘自從進公孫府起,可真是多災多難啊,他光為她診治大小病情就不下數十次,還真……真是慘啊!
「嗯……那她的心絞症?」
「目前尚無發作,但是小人發現她近日已經開始有些呼吸不順的症狀,可得當心了,小人擔心她再這麼被整……努力工作下去,這病早晚會再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