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不自然的模樣,丁苓終於好奇的問:「你……這是在對我……有反應嗎?」
佟至剛黝黑的俊臉上竟浮現一抹可疑的微紅,「苓苓,你……」
他深吸一口氣,將她抱到房內的床上,「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你會願意跟我……跟我……」
「當然不會。」丁苓馬上開口拒絕。
佟至剛無奈的笑了,「我想也是。」他自嘲的說:「你今天比較友善,是決定跟我化干戈為玉帛了嗎?」
「不!」丁苓搖頭,「我打算使計讓你離開。」
「苓苓,」佟至剛坐在床沿,「聽我說說話好嗎?」
他緊緊的攫住她的眸光,看進她的眼裡,「當年的我年輕氣盛,剛剛被女友拋棄,因此我滿心都是恨意。」
丁苓沒說話,只是以直勾勾的眼神盯著他看。
「我知道自己不該……但那時看到你,我就莫名的想欺負你,別問我為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從不欺負人,卻對你……百般的欺負……我覺得每次欺負你之後,我就會開始期待我們下一次的見面……」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我也說不上來,只是,後來你的影像太常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那讓我感到害怕……我還沒打算定下來,卻被你的影子牽著鼻子走,讓我好徬徨……」
「放棄你,是因為我的人生有了變化,讓我面臨事業與愛情的抉擇,很抱歉,我選擇了事業……」他看著面色蒼白的丁苓,「為了讓自己忘了你……我選擇直接傷你的心,我是故意挑最傷人的話說……」
他停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在我身處異國時的夜晚,每每想起你垂淚的模樣,我就……忍不住自責……」
「你哪知道我所受的苦!」丁苓喃喃自語,「你可以說你後悔了,你想補償……可我呢?誰能體會我當時的痛苦?」
一個身心受到重創的可憐小女孩,不但不能對親人說出她的真實遭遇,還必須面臨未婚生子,卻可能喪命的悲慘命運!
「那我算什麼?」難道在她經歷過這麼多痛苦後,她就只能乖乖的認命,默默的原諒他嗎?
不!她絕不要……
一這麼想,丁苓像是突然崩潰了般,將兩隻小手拚命的往他的身上捶打著,「我不、我不……我不會這麼輕易的原諒你……你休想……」
她可是被他的話傷得體無完膚,甚至差點發病身亡耶!
她怎能這麼輕易的原諒他?
佟至剛只能任她捶、任她打,一點也沒有反抗,「我願意補償。」
補償?!
他怎麼補償?當她用盡全力想保住他倆的寶貝時,他在哪?
她怎麼能饒過他?
他差點害死自己的親生骨肉,他怎麼有臉求她原諒他?
「你去死!」她激動的又哭又叫,「我怎麼可能原諒你?你差點就殺死了我們的孩子啊!」
佟至剛不敢否認,「只要我能……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是嗎?她眨著淚眼旁陀的雙眼看著他,「你真的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佟至剛立刻點頭如搗蒜,「我願意。」
「你不後悔?」她再次確認。
「苓苓,我們的愛情並未枯萎死去啊!它只是……遲到了……」他喃喃的訴說著心中的想法,「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再替我們的愛情澆點水、施點肥,這回,由我們兩人一起讓愛情再次滋長,好嗎?」
丁苓透過迷濛的雙眼望著他,「好啊!只要你能答應我的要求。」
「我願意。」佟至剛說得斬釘截鐵。
看到丁苓終於點頭,佟至剛真的覺得,他已經看到他的未來變成彩色的──
在未來的日子裡,他有妻子、兒子陪伴在身旁,他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家裡充滿歡笑……
終曲
尾聲
她決定了!
除非他也嘗盡她當年的苦,
直到她覺得心滿意足後,
她才要真正的原諒他……
「外婆,他們怪怪的耶!」丁強總覺得恢復邦交的父母不太像一般的夫妻。
「隨他們去!」安妮畢竟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所以她絲毫不擔心。
「可是……」看到一向溫順的母親「奴役」著父親,丁強還是有點無法接受。
「那或許就是他們的相處之道吧!」安妮一點也不訝異。
但她還是覺得很開心,女兒畢竟還是原諒了當年傷她至深的男人,並與他找出一種相處的模式,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 ☆ ☆
「強強,你願意幫爸爸嗎?」佟至剛看著兒子滿心不捨的陪他在花園裡除草,忍不住想利用他,「今晚幫爸爸在媽媽面前說些好話好嗎?」
丁強立刻點頭,他已習慣每到假日,父親就來陪他的幸福日子。
「要說些什麼呢?」
「就說你想跟爸爸、媽媽一起出去踏踏青;或是說你想在假日時,讓爸媽牽著你的小手一起去逛街;或者說……你很想要個弟弟或妹妹來陪你……」
佟至剛訴說著自己的悄想。
「哦!我立刻去說。」丁強也好想讓舉止怪異的爸媽能和好如初,所以,他很願意助爸爸一臂之力。
佟至剛滿心期待的望著匆匆離去的兒子的身影。
唉!他已連著三個月,每到假日就回來丁家當免費的園丁了。
從上回與丁苓交心談話之後,他還以為她是真的原諒了他,沒想到她居然提出條件──除非他也嘗盡她當年的苦,而且得等到她覺得心滿意足後,她才要真正的原諒他。
但她願意讓他在人前扮演她的老公的角色,只不過是……掛名的。
「爸~~」遠處傳來丁強的嗓音,「媽媽找你。」
佟至剛當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向兒子的方向,「你媽怎麼說?」他開心的偷偷向兒子打探消息。
「媽說沒問題……」
佟至剛當下立刻奔向丁苓的房間,他就知道她遲早會原諒他的。
望著父親急奔而去的身影,丁強接著將話說完,「可是,媽說當然得等愛情樹澆夠水、施夠肥才行啊!可是,這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