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習慣和別人……」
「我知道,你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她快速打斷他的話,「但我不是陌生人啊,即使到了明天,你還是會記得我這個人的,為什麼你不可以和我……」
「林小姐,你逾矩了。」那雙黑色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她,「還有,我不習慣在走路的時候,有人抓著我的手。」
短暫的沉默環繞著兩人,方司爾抽回手,朝著律師事務所走去,而林玉玫則表情難堪的跟在他身旁。
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愛上她呢?他根本就是一個不懂得怎麼愛人的男人,她花了那麼多年的時間,卻從來沒有換來他的一個微笑,甚至連哥哥都勸她放棄,但是……不甘心啊,那麼多年的愛戀,豈能說放棄就放棄?
只要方大哥還沒有愛上別的女人,只要他依然沒辦法記住其他年輕女人,她就遲早會讓他愛上她!
漸漸走近律師事務所的門口,倏地,一抹女人的身影躍入了林玉玫的眼簾。很眼熟的一個女人,她記得,是她剛回國的時候在TWEEN餐廳遇見那個女人。那時候,方大哥撇下她,拉著這個女人走出了餐廳。
輕輕的側過頭,她視線上移,看著不知何時停住腳步的方司爾。
他就這樣直直的站著,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女人,她從沒看過他用那樣專注的目光去看一個人,專注得像是被深深的吸引。
她不要!她不要他用那種眼光去注視著別人!
然後,那女人像是也注意到他們,快步的朝著這邊走來。
「我等你很久了。」梁可羽站在方司爾的面前。
「你等我?」整個神經都好像在瞬間繃緊,是因為她的出現嗎?帶給他莫名的緊張感。
「有些事我想和你談一下。」她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人,如果沒記錯的話,對方應該是林小姐。
「方大哥,你認識她嗎?」林玉玫故意問。
「我……」他喃喃著垂下了眼,不想和梁可羽視線相交,不想讓她擾亂自己的思緒,只要一見到她,他就會變得很奇怪。
「我……不認識她。」這四個字,很緩慢的吐出口。
方司爾邁開腳步,直直的越過了梁可羽。
他不想要記住她,最好從頭到尾都不記得。
林玉玫看了一眼呆愣住的梁可羽,臉上揚起了勝利般的微笑。
始終,方大哥都沒有記住這個女人,這就代表這女人在他的心目中根本沒有一點份量!
「真是可惜了,方大哥很難記住人的,如果你有什麼事,不如和我說吧,我來替你轉達。」林玉玫嬌笑著。
奈何眼前的人根本就沒有理會她,只是一個勁兒的瞪著律師事務所的大門。
該死的,他居然又說不認識她!難道在他的記憶中,有關她的記憶,真的連點殘渣都不剩?
她的前夫,她愛上過的男人,口口聲聲說不認識她,就算是修養再好的人也未必受得住,更何況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的修養有好到什麼程度。
「你對我真的沒有印象?」一腳踹開方家公寓的門,梁可羽惡狠狠的盯著某男。
「沒有。」他雲淡風輕的答道,一點也沒有被嚇到。
「連一丁點都沒有?」她退而求其次。
「沒有。」
媽的,氣死她了!梁可羽大叫,「你說謊!就算你不記得我是你的前妻,好歹也該記得我是武鳴達案的目擊證人,你不是能夠記住和官司有關的人嗎?」
「那又怎麼樣?」方司爾疲憊的靠坐在客廳中的長型沙發上,「除了你是案件的目擊證人外,我對你沒有任何私人的印象,梁小姐,我很累了,想要休息。」
沒有理會他的逐客令,她一個箭步上前,雙手撐著沙發的靠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就是說你對我還是有印象嘍!」
他蹙眉,不習慣這樣的壓迫感。
「唔,也許我該試試用身體接觸的方式,有些書上說,這樣比較容易喚起失憶人的記憶。」她自言自語。
他一怔,還沒弄懂她話中的意思,臉頰上已經傳來溫熱的觸感,暖暖的,有些酥癢,然後面積不斷的擴大,溫度不斷的升高。
梁可羽俯下身子,低著頭,用唇輕觸著他的面頰,細碎的吻一個個灑落在他的臉上。
身體一陣燥熱,從他的內心深處湧出了一股渴求。
倏地,溫熱的唇離開了他的臉,梁可羽一臉期盼的問道:「有印象了嗎?」
「……沒有。」他語音沙啞。
「看來只是親臉,程度太淺了。」她說著,嘟起了唇,猛地貼住了他的,舌尖更刷過他的,撬開他的齒,唾液的相融,唇齒的交纏,讓他無所適從。
熱!好熱!突兀的吻,有些激烈,但是他卻不會排斥,好似這樣的吻,他已經……期盼了好久。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結束了這火熱的纏綿。
「有……有印象沒?」她紅著臉龐,喘著氣說。
他咬了咬牙,語音更加的沙啞,「沒……沒有。」
「你——」她鼓了鼓腮幫子,難以置信。
剛才的吻,就算是死人也該有些印象了,更何況他還是這麼一個大活人!
手一伸,她暴力的扯開他的上衣。
赤裸的胸膛瞬間展現在她的面前,如同以前那般白皙的肌膚,透著珍珠色的光澤,串著鑽戒的項鏈,依舊掛在他的胸前。
這鏈子——他還戴著!她的思緒有一瞬間恍惚了。
即使他把她忘記了,卻依然戴著兩人之間屬於彼此的憑證。
「你還戴著它……」她的手慢慢伸向那枚她選的鑽戒。
「你想要做什麼?」他喘著氣,慌張的握住她的手腕。
「只是想要碰一下你戴著的這枚戒指。」她直勾勾的看著他,「為什麼你要戴著它?」
「我……想不出理由,我只是有種感覺,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能把它拿下來。」
「還有呢?」
「還有什麼?」他反問。
梁可羽甩甩頭,腦海中又浮現出他當初曾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