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角落有人跌地的聲音,他立時變了臉色,轉頭看向角落的女人面無血色,揪著心的跌坐地上,他忍著沒有衝向她,暗暗勻了氣息,大掌覆上薛音律的渾圓。
鴛純水胸口一窒,眼淚飆下,雖然不斷的告誡自己,這是自找的,這是她該做的,不可以嫉妒,更不可以憤怒……可是她的心卻太過誠實的抽痛著,好痛,好痛……
不,她不要他碰別的女人,她不想自欺欺人,就算不能生子,她也想自私的獨佔他!
公孫謀孤傲的薄唇漸漸抿起,心頭越來越憤怒。
那女人真要他佔有別的女人?!
薛音律持續奮力的挑逗他,伸出手撫上他的胸膛,他臉色一變,終於嫌棄的再無法忍受,正要發狠甩開她,倏地,甩出的手收了回來,怒容消失,雙瞳發亮的揚笑。
「爺,您還不起身,咱們回房了!」角落的女人已衝至床前,面色如紙,身子搖搖欲墜。
面無表情的瞅她一眼後,他旋即再次低下首吻上薛音律的胸前,薛音律得意挑釁的當著她的面,更加滿足的呻吟出聲,她愀然變色。
「不,我不准您碰其他的女人,爺您給我起來!」鴛純水發怒的揪住他的手,強迫他離開薛音律的糾纏。
薛音律大怒,「你好大的膽子,不怕大人殺了你?」氣憤的又抱上男人的胸膛,這女人想反悔壞她的好事,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她不會肯的!
她一定要成為這男人的女人!
「就算爺殺了我,我也不許他碰你!」鴛純水喘息的說,額際冒著不正常的冷汗,人也站不穩的踉蹌了一下。
他精光簇炯,表情冷峻。「我都依了你的要求,你還有什麼不滿的?」他的聲音凜冽得教人發寒。
她哽咽的滑下熱淚。「我……我後悔了,爺,我錯了,我真的不能忍受……」話還未盡,人一晃就跌坐床榻上,淚漣漣的眸子,水氣逼人,表情有著強烈的懊悔。
「哼,我已經警告過你了,要你不要後悔的!」瞧著她虛弱的模樣,他狠下心的說著。
「我知道……可是……」她捧著心,汗越流越多,胸口也越來越吃緊,似乎不能呼吸了。
「鴛純水,你給我出去,大人根本不可能跟你走的,別妨凝大人對我的寵幸。」薛音律怕她壞事,不顧她看起來幾乎要死了的模樣,硬是要趕她離開。
可惡的女人!
「爺……」明知自己再沒有立場要求他別碰別的女人,但是這心痛卻讓她無法離去,只能揪苦心僵硬的呆立原地,一臉渴求的希望他改變主意。
鎖視著她哀求的容顏,公孫謀欽著眉目,只露出冷酷笑紋。「你走吧。」
他要她走?!
「轟」的一聲,她幾乎聽到了自己的心因劇動而崩離裂碎的聲音。
如柳雙眉緩緩攏起,緊握的小手,慢慢移至脹痛的胸口,兩眼一翻,身子向後倒去,倒地前,她只聽到一聲急促的吼聲,「來人,還不滾進來!」
第五章
原來大夫早被安排候在房外了,就是等著她心絞症發作時立即施救。
「爺,您碰她了?」才在她專屬的檀木璧玉床醒來,鴛純水見人立即氣憤的質問,也發現他已穿著整齊的臥坐在她身旁。
「碰了又如何?沒碰又如何?」公孫謀睨著她。
「碰了我就死給您看!」她剛烈的說。
「這麼嚴重?」他撩起一彎笑。
「您還笑得出來,到底碰了人家沒有?」她十足在意的問。
「……碰了。」
「您!」她臉色一變,才緩下的心跳,又急劇加快了起來。
一旁的大夫見狀勸說:「大人,夫人才剛醒,求您別再刺激她了。」他苦著一張臉。
方纔急救時的驚險,到現在還令他心驚膽跳著,深知萬一人沒救回來,他不死也半條命去了,幸虧第一時間的施救得宜,夫人才總算安全沒事,別這會又教大人給氣出問題,屆時到底是他醫治不當還是大人蓄意謀殺?但不管如何,他可都是脫不了關係的該死呀!
公孫謀悶哼了一聲,這才又問道:「你不是一直要求我成全你嗎?這會為何又反悔?」
「我……我不能忍受……」她紅著臉難堪的低言。
「你不能忍受,我就該忍受,勉強我行事的人活該得受教訓。」他冷著臉說。
「受教訓?」
「沒錯,你這女人教我給寵壞了,是該吃點苦頭。」
「您是說,您是故意的,故意讓我進房,故意讓我咬牙不甘,故意讓我心痛刺激?」她愕然。
「正是,我是故意的。」他清睿的眉宇,閃著殘忍的炯光。
「為什麼這麼做?」原就知道他要自己進房觀看歡愛場面就是惡意的作為,但想不到他竟然頑劣的要她發病送命?
想起看著他交纏著別的女人的身子,她撕心裂肺得幾欲死去的情景,她氣得肝火又上升。
公孫謀瞧著皺眉。「不許再發脾氣!」他命令。
她嘴一扁,兩行忿淚滑了下來。
他惱得瞇眼。「哼,我若不這麼做,你哪能體會將我讓人的痛苦!」
「您……」
「要知道,與人共夫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既然要讓我留連花叢,你就要有能耐與肚量接受我與其他女人歡愛的事實,若做不到,就別再叫我幹這些蠢事了!」他啐了聲。
她更愕然了。「我只是、只是——」
「別再說了,你最好受了這次教訓後能有所覺悟,記住我的話,我要的女人只有你一個,管你能否生兒育女我都不在乎,甚至慶幸你不用受這生子之痛,只要你能安穩的活在我身旁,讓我時時看得見、摸得著,一切就已足夠,下回再要為難我,硬塞女人過來,當心我凶性大發,就真的令你後悔莫及!」
「你聽明白了嗎?」
「……爺……就算您不在乎我不能為您生子這件事,但我這破身子,還是不能滿足爺的需求,您一向精力旺盛,如何能隱忍?」鴛純水幽淒的說著,落寞的將臉龐撇向一旁,默默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