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他做了這些事……」她眨著長長的眼睫,眼角有著濕潤的感動。
爺雖然嘴裡說不特別關照她的娘家,對爹的態度更是不屑,但是為了她,還是費心做了些安排,為鴛家栽培了株有用的幼苗。
她登時感激的埋進丈夫懷裡,嚶嚶啜泣。
公孫謀不悅的擰眉,他做這些事的目可不是惹她掉淚的,當下扳起她哭花的小臉恫嚇,「收起眼淚,再哭,我將人即刻再送回軍中受罪去。」
她果真氣得咬唇,眼淚一抹。「您真壞,就知道欺負人!」
*** *** ***
「她人呢?」公孫謀問。
「回大人,她還好端端的待在廟裡,由老身親自伺候三餐。」老婦定時來報。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但是……大人,不知老身還要再將她藏多久?」她忍不住支支吾吾的問。
他瞪眼。「藏到本官要她現身為止,怎麼,有問題?」
她身子縮了縮。「不是的……只是她的病似乎又發作了,天天吵著要男人,老身待的地方是聖廟,這恐怕不妥……」
他皺眉吩咐。「那就移出聖廟,找個僻靜的地方住下便是。」
「是……老身回去就立刻去辦,但還有一事要稟。」她囁嚅的又說。
「嗯?」眼神已多了不耐。
「稟大人,夫人她……」
一提到鴛純水,他神色多了份警覺。「水兒怎麼了?」
「她昨天上廟裡來探望我這『假婆婆』了。」
「什麼?」這下他吃驚了。
「大人,昨天夫人一早就來,說是禮佛,順道與我這假婆婆敘舊,幾乎沒把老身嚇個半死。」她苦著臉道。當初為了引出某人,她受命故意假扮大人的娘親,出席他們的婚宴,事後夫人也已經知道她是假扮的,但是昨天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問安,簡直讓她不知所措,當場不知如何是好。
「水兒說了什麼嗎?」他沉聲問。這女人昨天突然告知他要上廟宇禮佛去,原來是跑去找她了。
「有,夫人問我為何要假扮大人的母親?還有大人的親娘呢?」
她怎麼會突然想問這件事?「你怎麼回的?」
「老身回說這事還是請她親自來問您。」她謹慎的答。
「嗯,本官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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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哪……算算咱們相識快有六年了,成親也有四年左右了吧?」滿足於床笫間後,鴛純水蕩漾著春情問。
「嗯。」公孫謀「飽食」完趴在她身上喘息過後,翻過身應聲。
雙眸中多了份警覺。
「這麼說來,我成為公孫家的媳婦也很多年了呢。」她「笑咪咪」的說。
「是啊。」望著她不自然的假笑,他已確定她要問出口了。
「那……您的身世……不方便告訴我嗎?」
果然!
「方便,很方便,只是時候未到。」他爽快的回答。
嗄?時候未到?這什麼借口?「爺,我可是公孫家的媳婦,當知道公孫家的族譜事跡吧?」她將軟軟的身子靠向男人結實光裸的背。
感受到她柔軟溫熱的身子,他陰森的眸子,注入了不少暖氣。「是該知道。」
她喜眉上揚。「那還不說?」環著他的背,她心急好奇的催促。
「時候未到。」
「又是這句!」她氣惱的用力槌他的背。
公孫謀回身瞪人。「你這女人還真敢對我動手?」從小到大他身嬌肉貴,還沒人敢動上他一根毛髮,她竟敢對他動粗。
「哼,誰教爺老是欺負我!」她撇過頭有恃無恐的說。
「大膽的女人!」
「跋扈的男人!」她與他分庭抗禮了。
瞪著她良久後,他的唇角忽然淺揚起一抹笑,勾過她的身子。「小水兒,說實在的,你氣惱起來時,模樣紅通通的,還真別有風情。」他竟調情的說。
鴛純水氣結,瞧這男人說這什麼話?真想氣死她了。「爺,您到底為什麼要瞞著我嘛?」硬的不成,又改回軟的,就是要他說個清楚。
偏偏男人異於常人,軟硬不吃,逕自起身更衣,臨走前瞄了一下桌上的補品。「喝完它,我去辦些事,回頭要檢查。」說完翩然走人。
這狂妄的男人,她氣得咬牙切齒忍不住槌枕頭出氣。
不料,才踏出房門的他突然頓住了。「對了,水兒,別再去那間廟,她離開了。」他頭也沒回的開口。
「離開了?」她立即丟開枕頭,一臉的詫異。「是您逼她走的?」她猛然生起氣來的聯想。
「是也不是。」公孫謀冷笑一聲。
「您!」她氣得發抖。
「還有……最近朝廷可能有些變化,別讓旁人接近你。」不理會她的怒氣,他沉聲再交代。
她聞言,一時心驚了起來,連生氣都忘了。
要出事了嗎?
「爺——」要再問個仔細,他人已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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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大人捎人來說,要您等等他,他今天要陪您一道上山。」小翠在鴛純水即將登轎出發前跑來說。
「喔,爺不是在上朝嗎,今天怎麼會有空陪我上山養氣?」鴛純水道,心中起了莫名的不安。
這幾個月來她聽從大夫的建議,固定每天在早晨時上離府邸不遠的後山,吸取林間植物釋放出來的新鮮氣息,照大夫的說法,這叫養氣,有助於她身體健康,因此每日當她家的爺上朝時,就是她上山養氣的時候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大人已在回府的路上了。」小翠回答。
「哎呀,其實這還用問,定是大人突然又想黏上小姐了,大人說風是風、說雨是雨,若要陪小姐,一刻也等不住的,哪管什麼上朝不上朝的。」一旁的袁妞朝鴛純水擠眉弄眼。
她馬上就紅了臉。「你胡說什麼,當心爺聽了割了你的舌頭!」
「我才不怕,有小姐護著,大人不敢動我的。」袁妞倒是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