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鴛純水無奈的瞪人。
「小姐,你們都成親這麼多年了,大人還始終黏著你,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同我生什麼氣?」她還故意逗自家小姐。
「臭袁妞,你等著好了,等爺回來,看我怎麼將你的壞嘴稟報爺得知,我讓爺來修理你,看你怕不怕!」她氣得祭出恫嚇的招數。
「不怕,大人還得靠我這張壞嘴向他稟報小姐的所有惡行呢。」袁妞笑嘻嘻的說。她可是大人的小蜜蜂,專門向他報告小姐一天的行徑,尤其是生活起居正常與否,大人是最為關切的。
「你!好呀,你這丫頭皮了,連我也不怕了,我瞧……你不怕我,也不怕大人,大概連尚湧也不放在眼裡吧?」鴛純水想起什麼故意說。
這丫頭果然神色怪異了起來。
「小姐提他做什麼?」她的臉蛋明顯紅熱了。
「提他做什麼?自然是惡女要有硬漢治,就不知尚湧這硬漢治不治得住你這惡女喔?」鴛純水揶揄的瞅著人,早就發現袁妞與尚湧兩人關係曖昧,談話口氣彼此都不太對勁,幾次想戳破的問都不好開口,這回正好拿此事來修理袁妞這惡丫頭,瞧她以後還敢不敢拿她與爺的事取笑!
「小姐!」袁妞這下可急得跺腳了,整個人更是羞紅得不像話。
「哼,臭丫頭,下回再敢囂張,我就要爺隨便找個姑娘為尚湧訂親,看你怎麼辦!」她故意嚇唬的說。
袁妞果真閉上嘴,瞪著主子,還真有點忌諱。
*** *** ***
風沙高崖上,鴛純水傻了。
眼眶驀地一熱,心臟用力怦了一下,來回瘋狂飛蕩著。
她瞪著消失在崖下的人……
不可能,怎麼會?!
怎麼可能!
捂著即將尖叫出聲的嘴,她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夫人!」尚湧負傷沉痛的趕至她身邊。
「爺……他……他……」她揪著衣襟,抖顫的雙唇,怎麼也吐不出要說的話語。
「大人掉落崖下了,屬下會派人全力搜救的,大人他……他吉人天相,不可能會有事的,您……您不用擔心!」尚湧滿身是血,紅著眼眶跪地,咬牙的說些安撫她的話。
「可……可是……他……他就在我面前跌落崖下,這崖深不可測……怎……怎可能沒事?」她臉上毫無血色,想起他掉下去時的剎那,眼神還有著濃濃的擔憂,自己都已凶險至極,他竟還惦掛著她……
「夫人……」尚湧再也克制不住的掉下淚來。
想不到大人會發生這種事,護主不力,他自責不已。
她全身發抖,驀然回神的揪著他。「尚湧……你告訴我,他……他死了嗎?他……他會死嗎?」在追兵的利刃刺向她的那一刻,他為了護她,翻身為她挺下一劍,再下一刻她連回神都來不及,他人已消失在崖邊。
思及這恐怖的情景,心頭一緊,眼前一黑,人已陷入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
*** *** ***
公孫府邸一片哀傷。
「大姊,怎麼會這樣?我一得到消息就趕來了,大人真的出事了嗎?」鴛純火心急的問。
「是啊,公孫夫人,快告訴小王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臨淄郡王李隆基也是第一時間聞訊趕來。
兩人心急如焚,卻只見鴛純水一臉的木然蒼白,沉默無語。
鴛純火看了焦急,卻不知如何安慰。
而李隆基焦躁的神色藏也藏不住,這天朝闇帝已死的消息已經傳開,不久將會天下大亂,他急得不得了,得盡快想辦法善後,但總得先知道公孫謀是怎麼死的,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
「公孫夫人?」明知她此刻悲苦,他卻不得不狠心再追問。
「郡王,還是由小的來說吧。」一旁的尚湧忍住悲傷的跪地。
「好,那你快對本王說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李隆基疾問。
「是,昨天夫人像往常一樣聽從大夫的建議,上山去吸收些清新的空氣,養氣也養身,而大人一時興起,臨時決議陪著夫人前往,回程途中忽然殺出一票武功高強的人馬,不由分說,目標直接全攻向夫人,似乎明白只要制住夫人,大人就會束手就擒。」
「這是預謀?!」李隆基心驚。
「沒錯,來人都是高手,幾乎殺光人人的隨身侍衛,就連我也是僥倖才逃過一死,大人為護住夫人周全,連平日不輕易使出的武功都使了出來,當場截殺了數個殺手,但攜著夫人卻被逼到崖邊,最後當我甩開纏身的殺手趕到大人身邊時,大人已經被逼得墜崖了……」說到驚險處,尚湧已痛哭出聲。「這些殺手一見大人墜崖立刻就收手離去,夫人這也才倖免於難。」
李隆基震驚駭然,想不到權傾朝野令人聞之色變的公孫謀,竟然這麼輕易就喪命了?
鴛純火也是一臉的錯愕難當。
怎麼可能!
「是我害死了爺,若沒有我拖累著,爺也不會墜崖……」沉默的鴛純水終於開口,但神情卻像行屍走肉般的空洞失神。
「夫人……」尚湧憂心的看向女主人,見她此刻能夠硬撐著沒倒下就是在等消息,可實際的心神已然在崩潰邊緣,倘若再沒有大人的生死訊息,只怕夫人的疾症一起,恐怕也要出事了。
李隆基眉心深蹙,不禁開始擔憂起她的處境,如今公孫謀生死未卜,但已傳出他墜崖身亡的消息,不少他的仇人定會紛紛出籠,而這洩恨的對象,鐵定是未亡人……
「大人的下落你們找得如何?」他焦急的再問。
「因為崖太深,一時間還沒辦法順利下崖找人——」
「田大人,言大人,你們不能擅自闖入,夫人已經說過暫時不見客了。」袁妞在門外攔著兩個硬要闖進的大官,心急的道。
「走開,咱們是來慰問公孫夫人的,她哪有不見的道理!」姓田的強行推開擋在門口的袁妞,與那姓言的以起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