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妄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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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我一杯開水。」她無力的說,又隨即改變心意。「不──還是給我一杯烈酒好了。」

  「好的,請您稍待片刻,馬上為您送上。」

  很快的,酒送上來,並附上一盤精緻點心,梓薰端起酒灌了一大口,嗆得她眼鼻發紅,難受得咳了好幾下,克制許久的淚水終於崩潰決堤。

  她連忙摀住顫抖的雙唇,連哭泣都顯得壓抑。

  兩杯烈酒下喉,不勝酒力的她已經醺醺然,閉著紅腫的雙眼、頰畔濕濡一片,斜靠在沙發一角,呼吸急促、意識矇矓。

  不知經過多久,她依稀感覺有人在搬移她的身體,她卻連睜眼和問話的氣力都沒有,只能像只驚弓之鳥般胡亂揮動軟綿綿的四肢,企圖嚇阻碰觸她的「魔掌」,男人的手臂被她抓出了幾道紅痕。

  「麥梓薰,張開眼!」男人繃著臉,扣住她的下顎,沉聲開口。

  「唔……」她神智不清的呻吟了聲,皺緊眉心,努力的掀開眼皮。

  「你在搞什麼鬼?」男人睨住她淚痕斑斑的臉龐,感到莫名憤怒。

  不過請了幾個小時的假回家一趟,就接到俱樂部的電話,說有非常要緊的事,要他無論如何都要回來。

  而該死的要緊的事,就只因一個笨女人醉倒了?!

  「Jun……」梓薰聽出他的聲音。

  一確定是他,梓薰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奪眶而出,來自各方的種種壓力、無助與在店裡遭受的驚嚇,又重新湧上心頭,襲擊她脆弱的心房。

  在酒精的催化下,她驀地伏在他的胸膛,像個孩子似的嚶嚶啜泣。

  馬蒼潤的俊臉閃過一絲錯愕,對她主動投懷送抱的舉動感到些微吃驚,也深知不對勁。「這是幹什麼?」他斂眸,沒有推開她。

  下午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才隔沒多久,又跑來點他的台、一句話也沒說就撲進他懷裡哭,讓他猜不透。

  「潤,怎麼把人弄哭了呀?這樣怎麼稱為俱樂部的NO。1?」聽到有好戲看,歐陽純絕對不落人後。

  該掌握的事她從不含糊,與她無關的緋聞、八卦,更是她的最愛。

  關於他和這位女客人的謠言與賭注,她自然也已經從其他太子幫成員口中,探知來龍去脈。

  馬蒼潤覷了她一眼,知道繼續待在這,勢必會遭到她的疲勞轟炸,他哼了一口氣,攬起趴在他身上哭哭啼啼的女人,將她帶離俱樂部。

  「麻煩!」他低啐,一方面被她的眼淚搞得心煩,另一方面,對自己居然沒辦法棄她於不顧而氣悶。

  「小姐的帳就記在你頭上囉!」歐陽純朝著他的背影輕喃。「不過,如果兩人迸出愛的火花,就不必了。」

  她對「賭局」的後續發展,可是滿懷期待哩!

  第八章

  無計可施下,馬蒼潤將醉醺醺的女人丟上愛車,準備前往由他所管理的Golden精品旅館。

  「不要,我不要回家……求你……」梓薰軟綿綿的癱在前座,星眸微啟,近乎囈語。

  他一雙濃眉緊蹙,抿唇不語。

  剛才竟然沒想到載她回家,而是直覺想將她安置在他的地盤。這算什麼?馬蒼潤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自覺的加重力道,心情更加不爽快。

  他的情緒從不曾被女人車著走,況且還是個怯怯懦懦、沒有絲毫特色的女人,除了會煮咖啡、做糕點,他還真找不出她其他優點。

  馬蒼潤撇撇唇,不悅的睨住她,兀自在心裡挑剔著。「哼……」

  「我不想回家……」梓薰淚眼汪汪,可憐兮兮的央求。

  「回你店裡。」他漠著俊顏道。

  她的腦袋劇烈抽痛,身子難受又無力,僅能搖頭。

  馬蒼潤瞅著她泛紅的痛苦臉蛋,嘲諷的言詞凍結在嘴邊,別開視線,壓下胸口燃燒的火焰,踩下油門駛出停車場。

  「拜託你……」梓薰嘴裡唸唸有詞。

  「你安靜點行不行?!」他低斥。她像貓咪般的虛荏聲調,在耳邊不斷響起,干擾他一向自豪的清晰思緒。

  梓薰癟嘴噤聲不語,吸著鼻子抽抽搭搭的。

  馬蒼潤加快車速,一心想快點到達她位於東區的咖啡館,在停紅燈時,他斜眼餘光瞥見她正無聲的啜泣著,揪著一張臉,好像他欺負她多慘似的。

  他深吸一口氣,綠燈一亮,車子便像箭矢般疾馳在台北街頭。

  「惡──」胃在翻攪,頭痛欲裂,這一刻,梓薰身心皆已達到界限,孤獨與絕望充斥她的心扉。

  無論她怎麼做怎樣錯,沒有人願意傾聽她的心聲、沒有人在乎她的感受、沒有人關心她的生活。

  沒有人真正的愛她……梓薰的心一片荒蕪、淒涼。

  「喂!你敢吐在我車上,我就把你扔出去。」馬蒼潤瞪了她一眼,罕見的露出倉皇之色,警告道。

  彷彿故意與他作對似的,梓薰又乾嘔了一聲,逼得他在路邊緊急停車。

  他先迅速解開她的安全帶,然後下車,強行拉她出來、遠離他的愛車,隨後轉身決意棄她於不顧。

  梓薰步履踉蹌,淚眼模糊的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想開口叫住他,終究還是選擇沉默。

  她蹲下身子,乾嘔了好一陣子,覺得天地在崩裂,而她就要毀滅。

  夜還不算太深,偶爾有路人經過,也僅僅對她投以奇異的眼光,大概都不想招惹麻煩,非但沒有人逗留、趨前關切,反而加大步伐離開。

  梓薰茫然無措的掩面痛哭,濕冷的冬雨也同時降下,豆大的雨滴很快的淋濕她全身,她卻沒有躲避的念頭。

  不管她怎麼樣──病了或死了,都不會有人為她傷心難過,她發脹的腦袋充斥著的全是悲觀與絕望。

  她勉力撐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馬路──

  馬蒼潤回到車內後,對自己甩掉麻煩的行為,不禁遲疑了起來,隔著車窗看出去,視線落在蜷在路旁的纖瘦身軀,那姿態宛若一隻被棄養的小貓。

  驀地,一股淡淡的罪惡感攫住他的心頭,無法瀟灑離去。

  下雨了,她仍顧著哭,沒有找地方避雨,他為此有些氣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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