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嬅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靖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沒……沒有,你別想太多。」她拉出笑。
「咦?這是什麼?」雲夢嬅拉起垂在胸前的奇怪東西。定魂咒?「這是符咒?」她訝異地問。
雲夢嬅歎口氣。「這個,唉……」一時間要她怎麼解釋啊!
*** *** ***
半個月後
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仍是睡不著,雲夢蕾擰著眉心揉了揉太陽穴,最後索性起身吃藥。
走到化妝檯邊的小藥箱,吞了幾顆止痛藥後,正打算回床躺著,卻隱約聽見有聲音從樓下傳來。
她疑惑地打開房門,細心凝聽了一會兒,是電視的聲音,她無聲地往樓下走去,卻驚訝地發現歐陽靖坐在沙發上吃零食看電影。
見到她,他揚起眉,沒吭聲,視線掃過她略顯透明的睡衣。
「你……怎麼……我是說你睡不著嗎?」她從沒見他失眠過,更沒見過他半夜爬起來看電影吃零食。
「嗯。」他拿起杯子喝了口酒,目光轉回電視螢幕上。
她在他身邊坐下,隨口問道:「你在看什麼?」
「『魯冰花』。」
「我記得這部電影,小時候有看過。」她望著他的側臉。「你在想那個叫做尹倩茹的女生嗎?」
他又啜口酒,沒有回應。
「回答我,行嗎?」她擰著眉。
「我是在想她。」他淡淡地說。
她的太陽穴隱隱抽痛著。「我不在的時候你想過我嗎?」
他轉向她,緩緩說道:「你知道我的答案的,在你吞藥自殺前我們就討論過好幾次,我對你並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我曾經喜歡你,但不是你認定的那種愛情。」
他對感情淡泊但不是冷血,與她在一起雖不是愛情,但他不並討厭她,無法再忍受她是因為她愈來愈過分。
「我知道,但是……」她揉揉眉尾。「我只是很難接受你在我不在的時候——我是說我的靈魂不在,你看著她的時候,不會想到我嗎?」
他將視線移回電影上,慢慢地喝口酒後才道:「我一直認定她是你其中一個人格,她有你的臉,我看她的時候,自然會看到你的臉。」
「我沒有人格分裂。」她當然知道他對整件事的看法,當她在醫院醒來時,妹妹已經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你喜歡她什麼?」她忍不住又問一句。
「我不懂你問這些要做什麼?」他皺緊眉心。
她揚起嘴角,無奈地笑。「我不知道,或許是讓我自己死心吧!這些年我那麼盡心地討好你,小心你的感受,你卻無動於衷……」
「我們當初在一起是談好條件的……」
「我知道。」她生氣地打斷他的話。「我都知道,但我不是石頭,我不是草木,人跟人相處會有感情你懂不懂?」
他沉默不語。
「當我徹底的放棄時,你卻喜歡上別的女人,你知不知道這對我的打擊有多大?」她不想生氣的,但說到這些仍讓她不斷冒火。
「你希望我怎麼做?」他靜靜地問。「一輩子別對其他女人動心嗎?」
他的話讓她一時啞然。
過了一會兒,她才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沒有權利要求你做到這樣。」她的手壓在太陽穴上,眉心緊皺。「我只是……我也不知道……」
「又頭痛了?」他問道。
她點頭,眼眶濕了。「我快受不了了,每天都在痛。」
他歎口氣。「吃藥了嗎?」
她吸吸鼻子,又點點頭。
他摸了下她的頭頂。「去睡吧,睡著就不痛了。」
「你陪我好不好?」她攬住他的脖子,將臉貼在他頰邊。「我真的很不舒服。」他的體溫讓她安心。
「醫生說你這只是暫時的,過一陣子……」
「都兩個禮拜了。」她打斷他的話。「只會一直說腦震盪後遺症,不然就是血塊的影響,真的快把我逼瘋了。」
見他沒應聲,她歎口氣,壓下怒氣。「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大聲,只是頭痛讓我很煩躁。」
他拉下她的手。「我知道,去睡吧,躺著會舒服一點。」
「你陪我。」她親了下他的耳朵。
「別這樣。」他不悅地說了一句。
「你真的不想要我了嗎?」她盯著他的表情,緊繃地問。「我們可以從頭開始,我不會再逼你娶我,我們可以像一開始一樣……」
「我們已經試過一次了,結果弄成這樣,我不覺得從頭來會有什麼不同。」他提醒她。「我也不想耽誤你,憑你的條件,我相信會找到更適合你的人。」
「你真的這麼想?」
他歎氣。「我一直都是這麼想,去年你想懷孕的時候我們就談過了,我勸你離開,但你不肯。」他實在不想再重複同樣的話。
她轉開臉,深吸口氣。「我以為只要再努力一點就可以……」她吸吸鼻子,吐出胸口悶著的怨氣。
「因為我們一開始在一起是因為錢的關係,所以你才沒辦法對我放感情嗎?」
「我跟你說過不是個原因。」他捺著性子。
「那就是『我』的原因。」她嘲諷一笑。「我還真失敗,連一個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他揉揉眉心。「你為什麼老要這樣鑽牛角尖!這些我們都談過好幾次了,我的耐心有限……」
「我們是談過好幾次,可是我發現你根本在騙我。」她轉向他,眼神充滿憤怒。「你說你一輩子都不可能談戀愛,結果你還是喜歡上別的女人。」
他冷冷地看著她。「當時我是這樣認為,所以我講了這樣的話,你若認為我存心騙你,我無話可說,也不想再辯駁什麼,但也容我提醒你一句,我們的交易自始至終就沒有牽涉到感情,我不覺得自己應該對你負起這一部分的責任,我能為你設想的、能做的,我都做了,你還想要什麼?」
她生氣地瞪著他。「是,我不能要求你什麼,畢竟違反當初約定的是我,而且你還很大方地給我一筆分手費,照理說我應該感激你了,但我真的……真的很恨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