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熙妍震驚莫名,不敢想像她所聽到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說他實在太恨你了,與其看著你嫁給別人,不如看著你死去。」
「那時……他正住院呀!」以為倆人好聚好散的,怎樣也想不到張韜會希望她死。
「是呀!他正住著院,可見他是個多麼可怕的男人,身體不舒服還能溜出醫院去殺人。」雖然不是計劃殺人,可也夠讓人毛骨悚然了。
秦熙妍歎了一口長氣,「是我對不起他,我傷了他的自尊。」
「算了,都過去了,現在說說你那個韋先生。」方覓郁再叫了一杯咖啡,她喝咖啡已經有癮頭了,每天一定要喝個兩、三杯,不然會發瘋。
秦熙妍皺了下眉,
「你真不想聽?」方覓郁不信,曾有過的感覺不是那麼簡單就能煙消雲散的。
「不想,我這次回來台北並不想改變什麼,因為對找來說那已經不具任何意義了,知道他的事只會令我困擾罷了。」她說的極淡。
「可是我還是想說耶,知道一些事卻要憋在心上不能說,真的很痛苦,你就讓我說吧,你聽過就算了,把它忘掉。」
方覓郁還有一種無可救藥的八卦心態,她想知道事件相關人士在聽了八卦後會有什麼反應。
「要是忘不了呢?」
「不會啦,反正你很快就要回美國了,我跟你說,韋先生和羅琴心訂婚了,就在你離開的一年後,可是奇怪的很,倆人遲遲沒有結婚的打算。」
秦熙妍以為自己已經調適好了,可以接受任何可能性,可聽到他的事,他的心裡還是隱隱作痛,像是被一萬根細針扎到般難受。
「他……訂婚了?也好。」
「好嗎?韋先生是不是有什麼毛病,為什麼要跟一頭母象訂婚?」
「母象?」
「你不知道那羅琴心胖到怎樣不可思議的地步,她花一年的時間把自己搞得不可收拾,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暴食症,最詭異的是韋先生在羅琴心最肥的時候宣佈與她訂婚,我聽到消息都要暈倒了。」方覓郁誇張的說道。
「也許……韋先生愛上她了。」她說。
「鬼才相信,韋祖緒會愛上一頭母象才有鬼。」方覓郁大笑。
秦熙妍只能苦澀一笑,她與他之間,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的清的,倆人交好,是她心中的秘密,她並不打算教任何人發掘出來。
她回到飯店時大魏還沒回來,沒吃晚飯就先淋了浴,拿起隔天研討會要發表的論文,不專心的讀著,門鈴聲突然響起,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會是誰?她問:「是大魏嗎?」
他在櫃檯留了話說今天晚上有個從希臘來的朋友約他吃飯,希望她若早回來可以陪他一起去露臉。
對方沒有回答,秦熙妍深吸了口氣,打開門,看見韋祖緒就站在門外,從頭到腳突顯出他男性沉穩的氣質。
「好久不見。」他紳士的打招呼。
「是你。」她小聲地說,閃躲的眸不敢迎視他灼銳的目光。
「沒想到是我?」說完,他頓了一頓,發現她似是沒讓開身讓他進房的意思,劍眉微微一挑,「不讓我進去嗎?」
「我想我們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她不得不下逐客令,說出這話的同時,她的心揪著疼。她覺得自己好虛偽,明明心裡想見他,卻還是殘忍的要他離開。
「為什麼?」韋祖緒沉默了半晌之後,終於緩緩開口了。
「什麼?」
他的表情看似平靜,但內心卻是波濤洶湧。
「為什麼不告而別?」
「因為你的身份我高攀不上,因為你的心思不是平凡的我可以瞭解的,所以選擇自動退出,這樣對大家都好。」她說。
他不顧她是不是願意,自顧自的走進房門。
「是不是有誰對你說什麼話誤導了你?」他擰起眉心問道。
她咬了咬嫩唇,搖了搖頭。
「還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讓你傷心嗎?」
她心中一揪,「沒有,你怎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呢?」
「如果沒有,為什麼要選擇自動退出?」他的唇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眼裡卻有著一抹揮不去的陰鬱。
她抬眸看著他,覺得心裡好痛,這個男人傷害了她,心上的傷痕遠比她以為的更深。
「兩年了,我已經忘了當初為什麼要離開。」她只記得當時的她很想知道愛情究竟是什麼模樣?就在她覺得懂愛的時候,已經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
看見了一道令人冰冷的眸光,如箭般朝她無情的射過來,他走向屋裡的梳妝台,拿起大魏留在櫃檯的留言。
「他是誰?」他冷冷地開口問她。
「他是……」秦熙妍遲疑了半晌,不知如何回答。
「他是你的誰?」她又問了一遍。
「大魏是我的……男朋友。」
聞言,韋祖緒瞇細了黑眸,回首看著她,「是真的嗎?你已經有喜歡的男人了。」
他的語氣不是問句,似是在替她下了結論,此時此刻,她不想多作辯解,這正是她要呈現的假象。
「是的。」她的心裡沒有快樂,反而有一種心痛的感覺,那疼痛是她現下無法承受的,曾經,她想留在這個男人身邊,與他相守一輩子,讓他實現幸福的諾言,可今生這樣的美夢應該要結束了,她想她一定不會後悔吧!不會俊悔自己放棄這個如毒鴆般的男人。
聽見她的答案,他的臉色更加陰沈,「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徹底擺脫我了嗎?」
秦熙妍望著他陰冷的眼眸,心裡在打顫,她告訴自己不可以退縮,「男女交往是很自然的事,我不懂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絕對不能再和他糾纏不清了,這是她這一刻唯一的信念!
「你這麼愛這個男人嗎?」一瞬間,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我……」她咬住嫩唇,答不出話來。
她的支吾其詞,就等於是默認了嗎?
他冷峻一笑:「好,你可以愛他,不過不會愛太久。」他看著她慘白的容顏,最後幾個字,他說得既輕且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