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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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兩年過去,她以為自己調適的很好,這才發現原來她的心不是沒有感覺,只是不去觸砠深層的苦痛罷了。

  「好久不見。」一個男聲突然響起。

  抬眼看他,她想起來了,許久前羅家老奶奶的壽宴,他跟她說過話。

  「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他叉問。

  她搖頭沒說話。

  「是不是和祖緒有關?」

  她還是一逕的搖頭。

  「你不想說是不是,我雖然不知道你和他到底發生什麼事,不過算來我也是祖緒的長輩,我和他姑姑是舊識。」他擔心的表情寫在臉上。

  「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昂起淚眼。

  廖輝白長歎了一口氣,「記得我跟你說的故事嗎?關於祖緒的事,祖緒的母親拋夫棄子跟個男人走了的事。」

  「記得。」要忘掉他的事談何容易。

  「那個男人就是你的父親。」他再也藏不住話了。

  兩年前她不告而別的事他也聽說了,韋祖緒的痛苦韋思英跟他說了許多次,每回韋思英忍不住都要抱怨一番,至今韋思英仍然不能接受秦輔年的女兒。

  秦熙妍聞言震驚莫名。「不……是的……怎麼會是我爸爸?」

  廖輝白又歎了一口氣,「我說了你一定不相信,不過那個男人真的是你的父親。」

  「爸爸和媽媽從來沒說過……不會的,爸爸不會做這樣的事。」她還是不相信。

  「我一直覺得這不是你爸爸的問題,至少不只是你爸爸一個人該負的責任,祖緒的母親和你爸本就認識,但是祖緒的爸爸用財勢贏得了美人歸,好景不常,女人終究還是需要她愛的男人呵護,所以她離開了家庭,連孩子也不要,最後祖緒的爸爸受不了打擊……自殺了。」

  就是因為這樣韋家人恨死秦家人,秦熙妍身上流著秦輔年的血,所以韋祖緒對她的態度始終若即若離,時好時壞。

  「我以為……爸爸和媽媽……」她不想讓眼淚流下,卻仍不爭氣的淚滿腮。

  「我相信你爸爸和祖緒的媽媽是相愛的,可是相愛的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不可呀,如果在一起的後果是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樣的結合在我看來是不道德的,也許我是個老古板,你們年輕人或許不以為然,但生命誠可貴!」廖輝白無限感歎。

  「我爸一向安份守己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怎樣的人?與自己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什麼錯事,只是他們沒有處理好,釀成了悲劇讓人心酸。」

  「這解釋了祖緒不願給我承諾的原因。」

  她明白了一直以來他待她若有若無、若即若離、忽冷忽熱的原因了,他怎能娶一個害死自己父親的兇手之女?

  「假如祖緒的爸爸當年可以不要那麼死心眼,可以為了孩子多想一想,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哀了。」

  「我的心好痛。」她哽咽的說道。

  「你的生母生前就知道他們交往的事。」

  秦熙妍瞪大眼睛,「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

  「我也是聽來的,不過這都不重要了,當事人都作古了。」

  「祖緒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他可以坦白跟我說的。」

  她誤會他了,她的父親並不是她一直以為的那種人,記得繼母尚未進門時父親一天到晚哀聲歎氣,魂不守舍的地步比她媽過世前還要嚴重,起初她不解,曾經懷疑過父親對生下她的母親很早就沒有愛了,沒想到所有的疑心是真有其事。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沒讓你知道,也許怕失去你吧。」

  「失去?不會的,如果他早些告訴我,只會將我留在他的身邊,我要替我的父親贖罪,我要還秦家我爸欠下的債。」

  「還債、贖罪……祖緒不會要這些東西的,他這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一直跟他說對不起,你若懷著愧疚跟在他身邊,就不可能做自己,祖緒要個失去自我的女人做什麼?現在你們之間最大的問題不是祖緒能不能接納你,而是韋思英要不要讓步。」

  廖輝白不是第一次領教過韋思英的歇斯底衛,只要一提及當年的往事,她一定發飆,誰都勸不了她。

  她在廖輝白的護送下回到飯店,本要出國的廖輝白將行程緩了一天,倆人一進飯店大廳,韋祖緒已經在會客室裡等她了,她不意外會見到他冷峻的面孔,已經有心理準備要接受他的訊問了。

  但他沒有開口,先是不發一語地看著廖輝白,然後問道:「你怎會在這裡?」

  「遇到,所以來看看她住的地方。」他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好說著無關痛癢的話。

  「你不問我從哪裡回來?」她主動地開口。

  「我什麼都不想知道,只要你現在已經同心轉意,我可以不計較你做過什麼,我不足小氣的人,卻總是被你誤會我愛錯怪人,現在證明我是個成熟又穩重的人,是以托付終身。」他用平淡的語氣掩藏他的喜悅。

  他本以為她又不告而別了,再一次出走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再相逢,那麼他恐們上窮碧落下黃泉都要把她找回。

  「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去了哪裡嗎?還是這些事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她提起她的疑惑,她是個尋常的女人,也想知道自己在她愛的男人心裡到底是不是最與眾不同的,到底是不是最在乎的。

  「你會對我說實話嗎?」他挑起眉梢,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她。

  「我先走了,你們聊。」廖輝白看向兩人,不想做電燈泡。

  廖輝白走後,韋祖緒旋即問道:「他是不足跟你說了什麼,你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兒,廖叔叔真是多管閒事,他自己的事都管不好了,還來管我的事。」

  她瑟縮了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千言萬語,她怕一開口又要哭倒萬里長城了。

  「那就什麼都不必說了,跟我回家。」深沉的眸光一直鎖住她。

  「家?」她深吸了口氣,她的家已塵封兩年。

  「我的家,以後也是你的家,對我不要有分別心。」他說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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