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露水緊張地直往牆邊退去,眼眶裡已覆上淚影……
「你不是很倔,還會在我面前掉淚?」他索性坐在床畔近距離瞅著她,用他粗礪的大拇指輕輕拂去她的淚痕。
她的心顫抖得好厲害,不知深呼吸了幾次,都無法除去這股不自在的感受。
「你到底想幹嘛?」她警覺地問。
「說真的,再這樣下去連我都不知道該對你『幹嘛』才好,不過你別忘了,再怎麼說你也是女人,擒私黨裡的人雖然都不是壞人,但以男人為多,在一個男多女少的情境下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敢保證。」他兩眼閃爍著光影,讓她更加緊張的抓著棉被,呼吸跟著急促了,而她那帶有女性馨香的氣息也隨之噴拂在他臉上。
秦振沙的拳頭緊握,無法理解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何會在意她臉上出現的脆弱?更會對她產生一種不可忽略的勾情之火!
「你是什麼意思?」她發覺不太對勁兒。
「就是只要我願意,我可以對你做出任何事,即使是剝光你身上的衣裳,你都逃不開。」放肆的魔魅嗓音,直勾挑著她的心。
「原來你不過是個禽獸!」柳露水忍不住怒罵出口。
「禽獸?!」
他眉眼一揚,低沉的嗓音融入一絲詭祟的味道,在她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前,猛地將她拉進懷裡,低頭含住她亟欲抗辯的小嘴。
「唔……」柳露水身子一緊,雙眼呆怔。
他非但不因為她的青澀放開她,反而一手鉗緊她脆弱的下巴,狂肆地在她唇上索求他要的熱情!
倉皇過後,她才猛地想起自己正被他羞辱著。
緊閉起雙唇,任他怎麼用力,她都不屈服,只用一雙亮澄澄、蓄滿怒潮的眼瞪著他。
這個小女人的固執助長了他放肆的侵略!
他勾唇一笑,強勢地咬著她的小嘴,撬開她緊閉的牙根,迫使她將兩片唇瓣開啟。
柔弱的她怎堪他如此粗蠻的對待?才一個晃神,他再次掠奪她的唇齒,蠻橫又張狂的在她小嘴內恣意翻攪,企圖激起她深埋在體內,從未被喚起的熱情!
完全不懂男女情事的柳露水,在他的狂吻下,心跳不停加快,連脈搏都變得不規則,甚至忘了自己身處何處。
他狂肆的翻攪,忘我的糾纏,從粗暴到最後一絲綿延的溫柔,都在柳露水心底造成極大的衝擊。
漸漸地,她軟化了……在他的蠻力下她整個人貼向他,如此柔媚多嬌、香郁逼人,亦在秦振沙心底造成了最強烈的震撼!
可他仍決定撤退,緩緩放開她,闃漆的眸凝注著她脆弱銷魂與暈紅嬌媚的臉蛋……
柳露水張開眸,水漾的眸與他霸氣的目光向對,就在這一剎那,秦振沙立即抽回視線站起來,「柳露水,等你傷好了,我要從你口中挖出我要知道的一切,否則,你所謂的禽獸就不只是如此而已。」
她怔怔地望著他往外走,忍不住開口問道:「點心你不打算做了嗎?」
他頓住腳步,「還沒想這麼多。」
「老爺和其他人應該不知道我現在的處境。」這麼說,應該還有人會找尋她吧?現在她只好將希望放在這上頭。
「你天真的以為有人找你,我就會放你自由?」他扯出一絲詭異的笑影。
「難不成你想偷偷關著我一輩子?」她緊皺雙眉。
他綻放笑影,「有何不可?」
「你……你不要太過分,我哥一定會來救我的。」她吸吸鼻子,淚水已禁不住落下。
「你哥?!」秦振沙赫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你哥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沒讓你改名換姓。」
「什麼意思?」
「因為柳露水這名字讓我輕易猜出了柳子健,他就是你哥吧?」他一手撐在門框,故意漠視她臉上一閃而逝的驚愕。
柳露水緊蹙雙眉,蓄意裝成一副不解樣,「對不起,我實在不清楚你在說什麼?柳子健是誰?」
「你哥在哪兒?」他不答反問。
「我想睡了。」柳露水躺回床上,轉過身背對著他。
秦振沙擰唇一笑,隨即關上門,直到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柳露水這才慢慢旋過身,戰慄地望著緊閉的門扉。
怎麼辦?他怎麼會知道大哥?雖然好幾次為他找理由,告訴自己他不會是她的仇家,可為什麼在在都證明他是呢?
柳露水含著淚,指尖輕觸自己的唇,剛剛那纏綿熱吻的感覺還在,可為何沁入心窩的是那一陣又一陣的寒意?
*** *** ***
秦振沙來到灶房,看著這裡的一切。
釀酒的甕、放滿青菜的木櫥、整理乾淨的水槽,看來她是真的很用心在做點心。
記得上回她曾說,要為大哥籌得一千兩銀子,看來柳家的財力已沒有當年這麼富裕了。就不知道柳子健將她安置在秦府目的是什麼?難不成他已經知道擒私黨與自己有關了?
心煩意亂地揉揉眉心,他隨即走出灶房,這時江森朝他走來,「四少爺,問出底細了嗎?」
「不用問了。」他大概已經知道了。
「為什麼不問?」江森不解。
「因為她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或許只是個被利用的對象罷了。」她那張不會作戲的臉,他一看就知道了。
「這是什麼意思?」他愈聽愈不明白了。
「反正你聽我的就是,只要暫時將她軟禁在屋裡,我日後再做決定。」微瞇起眸,他看看天色,「我得去當鋪一趟,這裡就交給你了。」
「是的。」江森領命。
秦振沙點點頭,隨即步出北鎖苑,來到秦玉當鋪。卻看見外頭擠滿了人,他立即定過去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剛剛有人砸了咱們的店,還帶走好幾樣人家典押的東西,」帳房心急的奔了來,「四少爺,真對不起。」
「保鑣呢?」秦振沙快步走進店內。
「之前有可疑人物在店外走動,後來丟了樣東西進來便逃了,保鑣都追了去。」帳房自責不已,「我想我們是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