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要——」
兩丫頭也傚法的互喊一聲,各自朝門口跑去——
「攔住小姐!」
隨行人在晏平飛一聲喝令下,趕忙衝上!
「放開我啦!」
無愁被拉住了,氣呼呼掙扎。
「大小姐——」
差了一步被無憂給跑出門外。
「快追——一定要將大小姐給帶回!」
第八章
月已高懸,繽紛的煙火後,靖卉城的街道淨是熱鬧的節慶人潮,舉目皆可見各處商家攤販的喧嚷叫賣。
「少初愛弟,玩什麼把戲?」
對一路拉著他衝進熱鬧街道的蘇少初,朱毓初時一怔,卻見她緊握住自己的手一路前行,彷彿心中有某處心弦被勾動,不禁任她拉著走。
「讓你感覺什麼是平民百姓的快樂與幸福。」
「本皇子感覺這些做什麼?」
這一輩子他無論做任何事,一聲令下便有人開道打點好,無人敢犯皇族之威,更別說與人推擠這種事,從來不會在他生活中發生。
「試試親力親為也無不可。」
「你想將本皇子當成無憂、無愁那兩丫頭一樣,任你騙著各種傳說來試驗嗎?」
他笑,視線固定在被她握緊的手,她漫不經心的舉動,卻令他心頭漾著一絲酣然,甚至希望這條街很長,讓她牽著他的手走得更久,畢竟,這是她唯一主動靠近他的動作。
「說起這個,真不知你這個父親是溺寵還是懶得管,竟放任她們挑食至此。」
「這要緊嗎?」他不以為有何重要。「從小本皇子比她們還挑嘴,母后更不許讓人將本皇子不愛吃的放到眼前來。」
「嘴刁成這樣,你還能長得這麼聰明好看,真是天意了。」
「能將這話當成讚美嗎?」
「讚美三皇子的人,多到不差少初一個。」
「本皇子只在乎心中的人。」
她側首看著他專注的眼神,輕揚起唇畔。
「那麼,相信三皇子很願意爭取心上人的好感。」
「這要看愛弟的要求是什麼了?」朱毓可沒那麼好上勾。「本皇子說過,愛弟你是個不能給予任何可趁之機的人,否則你的出手都將讓人扼腕。」
「買個胭脂水粉,髮釵、簪子都算是可趁之機?」
來到大榕樹下,一個賣胭脂香粉和飾品的街攤前,這應就是柳恬兒所言的脂粉攤。
「愛弟會喜歡這些東西?」對攤上那些大紅大艷的顏色,他皺眉。「要這些,宮中上品有得是,何須買這些街攤劣品。」
「逛民間街市,圖熱鬧,何須太認真?你平時都能大紅大紫上身,不怕螫瞎旁人的眼,那我就試試擦得大紅大紫,這才匹配嘛!」
她挑選攤上脂粉,還專挑鮮艷到駭人的顏色,拿到鼻邊聞了聞粉香,問他如何?
「愛弟……認真的嗎?」他不得不想,這會不會是另一種報復?「平日見你連飾品都不愛戴上,更不用說胭脂水粉了,怎會突然要這些?」
連日前的明珠耳飾,也是無憂、無愁拿出自己的珍寶收藏,爭著要她選,原是兩丫頭鬥氣的想看蘇少初會選誰的,結果她從兩人的珍藏中各選一個簡單相稱的明珠耳飾,才安撫兩個丫頭的紛爭。
「怎麼三皇子不喜歡嗎?」看他怪異的神色,她也以誇張神態回應。「這可是配合你的喜好呀!大紅大艷到生人必退三捨,絕對獨一無二;還是三皇子平日那雙華艷派頭,只是想表達出此『貴』為我天家所有,民間無人可匹敵。」
確實無可匹敵,隨便一隻大紅寶戒,都不是一般富商拿得出。
「本皇子忽然有種中招的感覺。」
「這真是好大的誤解,少初之心由來單純。」
對她一臉無辜的模樣,朱毓抬眉。
「愛弟的單純向來是使壞的開端,只怕本皇子難以消受。」
「這樣的話……」蘇少初轉頭朝攤販道:「老闆,這些紅紅紫紫的胭脂水粉全包下來。」
「愛弟,你……」
攤販老闆可樂得替她打包,不忘自吹自擂道:「夫人真是識貨,這些脂粉可都是高級品,每一樣都是——」
「本公子付你三倍錢,將你手中打包的全丟了。」
「丟了?!開玩笑——這可是本老闆跑遍三大城鎮批來的高貴脂粉——再有錢也不容你這樣糟蹋生意人……哈哈哈,買賣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勉強不來,勉強不來,公子不喜歡,馬上替您丟了它,省得看了礙眼。」
老闆骨氣正要發作,卻見眼前氣態高貴的公子直接放下一錠大金子,老闆馬上和氣生財。
「公子要不要順便指教這些髮釵,簪子,有哪不順眼,盡量、盡量。」也趕緊收下這錠大金子。
「你定要做到這樣嗎?」蘇少初一派樂趣被剝奪的無奈。「唉!身為階下囚,似乎也只能認命了。」
「階下囚和三王圮,愛弟似乎總愛讓自己處於不利的地位。」
「三皇子可聽過,逆勢求局?」
「對本皇子,你不能有對峙之外的想法嗎?」只要對上他,她總不給他任何可愛的話。「或者你認為本皇子永遠不會有哪件事和你有共同的看法?」
「從這些髮釵、簪子中,三皇子能否挑出少初喜愛的?」她笑,示意著攤上各種琳琅滿目的飾物。
朱毓看著攤上的各色髮釵、簪子,手指搜尋的撫過各類名貴的金銀鑲玉,最後來到木簪上,斂眸一笑。
「老闆,這只簪子……」他拿起一根簡單的深色木簪,眸光讚賞,上頭延刻出幾朵花卉,就如木簪本身是一截小枝,甚是雅致,沒想到街市小攤也有逸品。
「要丟嗎?馬上辦到。」
老闆馬上搓手陪笑,這是前幾天鄰村一個據說回鄉安養的老木匠刻的,對方說是回報當年他曾照顧三餐的恩情,他根本沒印象有這種事,不好意思推卻才收下,就知道上不了檯面。
「本公子買下它了。」這次,他放下二錠金子。
「啥?!」這、這……「公子,小本生意,別開玩笑。」
「不,這些就是它的身價。」看過甚多雕工飾品,這只木簪上的雕繪絕對是行家手筆,且該是對方神來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