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賭輸別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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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你知道這句話代表的意思嗎?」藍冬青嗓音低啞。

  「知道。」

  話才離口,她隨即被一股強勁力道擒進了軟床中央,陷入棉被與枕頭之間,藍冬青伏在她上方,眼神炙熱如火,光用視線就能燙人,她咬唇與他對視,以為自己堅持下去就能贏過他,他的手掌隔著薄滑的衣料愛撫她的嬌軀,她無法克制地臉紅起來,為了不想示弱,她動手解開他黑襯衫扣子,才解開不到兩顆,她連身洋裝的細肩帶直接教他扯開,他鷥猛地隔著內衣吮住她胸前蓓蕾,她身子一顫,連拉扯他襯衫的力道都失去了。

  如果她的身體是他的目標,就給他吧,他不用為了這個目的而在她面前作戲,她不喜歡他為難他自己,不喜歡他必須不真心地對她好,不喜歡他強迫他自己假意呵護她。

  得到她之後,希望他能釋懷她曾對他做過的無理要求,不要一直掛在心上,她並不希望自己在他的記憶中是個討人厭的千金大小姐。

  她不在意這幾天他待她的好只是演戲,雖然知道實情時難免有一絲絲的疼痛,原來那麼好的他,不是真的……要委屈自己在一個不喜歡的女人面前又笑又溫柔,他很不快樂吧?

  真的好對不起……

  會不會連現在的親吻及擁抱,他都覺得很難忍受?

  這個認知讓她無所適從,她觀察著他,以為自己會看到他作戲的蛛絲馬跡,或許是他眼裡閃過的嫌惡及冷笑——

  但沒有,他的眼裡,只有讓她更害羞的火熱,男人面對赤裸的女人,是否都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她嚥下口水,困難地開口,「你別看……」想伸手阻擋他的視線,雙腕卻反遭他的釘握,牢牢鎖在枕邊。

  「別怕,你很美。」他吻她的臉頰,唇滑過她的鬢髮。

  她捉緊枕頭邊緣,彷彿掌心掄緊才能握住最後一絲勇氣,接受他越來越私密火辣的探索盤旋。她的身體變得好敏感,記錄著他的每一個親吻,記錄著他指腹的溫度,記錄著他身體的炙熱。

  這種事……若是其他男人加諸在她身上,她一定會當場吐出來,她好討厭身體被人碰觸,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所以她總是不討人喜歡,親戚長輩想摸摸她的頭或是抱抱她,她會毫不客氣地躲開或乾脆拍掉他們的手,任憑長輩們一臉尷尬。

  這樣的她,竟然輕易地接納了他,也許她的身體比她自己更瞭解藍冬青對於她的重要性。

  「悠悠……」他扳開她掄拳的掌,逼她改攀在他臂膀間,觸摸他的身體。

  她抱緊他,指甲陷入他的背脊,他的表情有些痛苦,是她不懂的情慾,以為他在忍受擁抱她。

  「藍,快點……」快點結束,她並不需要他的體貼,並不需要他假裝對她的耐心。他說過他的耳朵敏感,只要吹吹氣就會渾身哆嗦,所以她故意貼著他的耳廓催促他。

  他已經用盡最大的克制力喝令自己不准躁進,他猜測她並不像外在所表現出來的豪放,甚至比他想像中更加單純,他手掌愛撫過的這具嬌軀所給予的反應,不是一個熟悉床笫之事的老手該擁有的,他的每一個動作幾乎都會換來她的輕顫,他試圖要讓她放鬆,她卻更加緊張,連十指都在發抖,他撫摸她細緻的肌膚,在上頭落下輕吻,一路從肩頭吻回她的唇,勾弄她害羞的粉舌,加深了吻。

  「不,我要慢慢來。」

  折磨。她迷迷糊糊地想。這是他的意圖。

  好難受。她搖晃著腦袋,髮絲散在臉上,被他溫柔地撩開,如果是作戲的話,他太入戲了,若是沒有火燎原點醒,她絕對不會發覺,也許在最後從藍冬青口中聽到「我一切都是在騙你,只是想讓你也嘗嘗我受過的痛苦」時,她會非常非常的震驚和難以接受。

  感覺濕濡滑落眼角,她還沒來得及伸手去抹,藍冬青已先一步揩走。

  「悠悠,乖,別哭。」

  聽見他的安慰,她才發覺自己很窩囊地流淚,也才察覺到身體是處於疼痛狀態的,她反應遲鈍,因為她覺得胸口比身體嘗到更大的痛楚,當有了一個疼痛壓過另一個疼痛,較細微的疼痛是很容易被忽略掉的。

  胸口的痛,源自於結束的體認。

  好溫柔的藍……說不定這是她最後一次看見這樣的他,就算是假的,她都捨不得。

  原來她是捨不得的……

  原來她會為了離開他而掉眼淚。

  他止不住她的眼淚,以為她是無法承受他而決定咬牙退出她柔軟濕潤的包覆,這種讓兩個人都感到痛楚的時刻,率先讓她遠離痛楚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不要!拜託你……」范悠悠一察覺他的打算,立即哀求地抱緊他。不要離開她,不要……她顫抖的唇辦胡亂地吻著他的臉頰、他的頸部,甚至以雙腿纏在他腰際,拋下矜持羞怯。「我、我可以的……繼續……藍,幫我……」

  他深深吸氣,想冷靜下來,然而她的芬芳氣息大量灌入口鼻肺葉,主宰他的意識,他放棄體貼,讓自己完完全全入侵她,沉入讓人瘋狂迷戀的炫目之中。

  「藍,我喜歡你。」

  這句話范悠悠一直不敢太早說,怕說了,就結束了,不過話梗在喉頭太久實在難受,所以她在尋找開口的時機和勇氣。當藍冬青與她貼得那麼近,深深擁抱著她時,她不想說,因為自私地不想要他離開,現在激情平復,藍冬青攬著她的腰,平躺在床上,他與她的氣息都還有些紊亂,她看著他閉目養神的模樣,知道他並沒有睡下……她瞧得出神,覺得可以了,自己做好幾次深呼吸,心理準備也齊全了,可以接受任何一句從他口中說出來的狠話,她哭也哭過,眼淚大概半年內都擠不出來了,此時不說更待何時,所以,她說了。

  她以為自己是為了想結束兩人之間的交集而撒謊,但她不是一個能將情話說得流利的人,若非心裡也真的這般想,她不可能說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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