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做了個鬼臉,對外揚聲道:「劍平,你聽見了吧?該怎麼辦?」
門外傳來一個人聲,「屬下只負責你的安全,不知道怎麼找人。」
君亦寒哼了一聲,「你就是這麼管手下人的?說話如此沒規矩。」
白毓錦愁眉苦臉道:「沒辦法,誰讓她不是我的手下,而是我的老婆,我再大,也大不過老婆啊。」
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白家的大小姐白毓錦其實是男兒身,而如影隨形守在他身邊的護衛邱劍平卻是個女兒身。這也是白家和君家退婚的真正原因,但是知道這秘密的人,在這世上並不多。
君亦寒盯著他的眼睛,「我記得我平生沒有求過你什麼事。」
白毓錦點頭,「的確沒有,反而是我經常求你替我保守秘密。」
「所以你現在在這裡和我閒扯淡,覺得好笑嗎?」
「不好笑。」白毓錦歎口氣,「好,既然你難得來請我幫忙,我一定會鼎力相助,只是眼下什麼線索都沒有,你叫我怎麼替你去查?」
「那個女人叫小桃紅,大約十七八歲。」君亦寒說出自己所知的訊息。
「小桃紅?是個女賊?你和她打過照面了?她竟然連名字都敢留下?」白毓錦一連串的問題。
「她不是第一次來偷,只不過以往偷的東西不多,每次都是夜半時分來,天不亮就走。」
白毓錦笑道:「聽上去好像個多情的女鬼,你確定她真的是人嗎?」
君亦寒瞪著他,「又和我貧嘴,你就不能正經聽我說話?」
「你這個人啊,成天淨是做玉雕,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有時候就好像一塊大石頭似的,連玩笑都開不得了,這樣活著豈不是少了很多樂趣?」他搖搖頭,又道:「我知道那玉樹花了你很多心思,其實我這些日子也不好過,皇上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要我在銀白色的絲綢上繡上一萬朵金色的梔子花,還趕著要馬上交上去。」
君亦寒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似乎不大好看,連眼睛周圍都有些發黑,顯然是最近趕活兒累出來的。
他不禁發出一句不滿的感歎,「只為了取悅自己的老婆,皇上都不顧別人的死活了。」
白毓錦卻笑了,「等你哪一天也有了老婆,就知道皇上的心情了。為了討老婆的歡心,男人有時候的確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這就是『烽火戲諸侯,千金買一笑』的由來吧?」
君亦寒不屑地撇撇嘴,「為了女人而沉迷?我看那是傻瓜。我以為萬歲和你都是明智的人,沒想到也會做出愚蠢的事。」
「你說這種話要小心哦。」白毓錦挑著眉毛,低聲道:「劍平在外面,她看起來好脾氣,其實是母老虎。而皇上呢,看上去很和氣,其實疼起老婆來也是六親不認的。」
君亦寒有些不耐煩,拒絕繼續這個話題,問道:「我拜託你的事情,你到底能不能做?」
「君二少吩咐的事情我當然會照辦啦,不過關於這個女賊,你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線索?」
君亦寒皺眉想了想,「她好像說過她是什麼門的人。」
「什麼門?玄武門?羅剎門?瀟湘門?還是紅袖門?」
聽了這一大串的名字,他只是搖頭,「都不是,好像是叫……神偷門。」
「神偷門?」白毓錦先是張大眼睛,然後竟然「噗哧」笑出聲來,「我從沒聽說過這個門派,是那丫頭順口說出來哄你的,還是你聽錯了?」
「她……會不會和神兵山莊有關?」君亦寒遲疑地問:「我沒記錯吧?是不是有一個神兵山莊?」
白毓錦立刻收斂了笑容,彷彿「神兵山莊」這四個字有魔法似的,「怎麼會把它們聯想在一起?那女賊和神兵山莊會有什麼關係?」
「因為就在大約兩年前,有位姓司馬的小姐看中了我的一件玉雕,想要出資購買,但當時因為某些原因被我拒絕了。有人曾和我說,那司馬小姐八成是來自神兵山莊,讓我不要得罪,可當時我並未在意,不久之後,這女賊就出現了。」
「司馬小姐?」白毓錦沉思道:「聽說神兵山莊任的莊主是有一個妹妹,不過她和你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前年東川的元宵節上有場燈會,在街市上我見到過一隊人馬,前呼後擁地,當時有人稱呼其中一輛馬車中的人為『司馬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她。你若是得罪了神兵山莊的人,只偷你點玉器似乎是太輕的懲罰,據我所知,神兵山莊絕不會讓得罪他們的人有半天好日子過。」
君亦寒恨聲道:「她已經讓我很沒有好日子過了,只是我一忍再忍,這一次實在不能忍下去了,耽誤了萬歲要的東西不說,若砸掉我君家的招牌才是大事。君家上百年的名聲,絕不能毀在這個小丫頭的手裡!」
「好,你別著急,這件事我會替你查清楚的。」白毓錦展顏笑道:「你現在再氣也沒用,那丫頭說不定正躲在暗處偷偷地笑呢,這件事明擺著是她故意做出來惹你生氣的,否則偷什麼不能賣錢?對了,聽你這麼說,這丫頭之前偷了你不少東西?都偷了些什麼?一偷許多年,你居然不報官也不吭聲?」
「官?如今黑白兩道互相維護,我才不會信他們。」君亦寒道:「至於她偷過的東西,不外乎是些小配飾或小擺設,不值幾個錢,我不想為了這種事驚擾到旁人。」
白毓錦笑道:「從你君二少手中出來的東西豈能有不值錢的?我看定是你太憐香惜玉了,若換作我,她來偷過一次,我就絕不會讓她有第二次得逞的機會。到底是你一次次的縱容練大了她的膽子,還是你故意讓她有機可乘?」
君亦寒的眉心緊蹙,唇角刻出兩道深深的印痕,「你以為我會像你這麼無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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