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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你還沒做吧?」司徒老爺氣喘吁吁的問。

  「怎麼可能?我像是手腳那麼慢的人嗎?早八百年前就餵她喝光光了,我只是等在這裡替她處理後事而已。」司徒家的大女兒慢條斯理的說。

  這種藥無色無味,但吃下去不到半炷香,就會七孔流血,她之所以坐在這裡欣賞井萱的死狀,是因為她要趕快將屍首顏面上的血液擦拭乾淨。

  昨晚,司徒一家開家族會議直到天明,商量出一道狠毒的汁策——

  由司徒家的男人對司徒光宇下毒手,由她對井萱出手,等兩人都魂歸離恨天後,再報官聲稱他們是病死的。

  以司徒家與官府的良好關係,相信一切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

  「要死了!來晚一步。」司徒老爺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奇怪!爹,你怎麼了?」司徒家的大女兒不解她爹幹嘛擺出這副嘴臉?「嚇!莫非你們幾個男的下不了手?」她鄙夷的望著他們父子三人,真是一群成不了大器的人。

  「不是!情況有變,小弟改變初衷,他要回那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鬼地方,這樣一來,咱們就根本不必動手了呀!」司徒克儉無限惋惜的說,他真捨不得看到活蹦亂跳的井萱香消玉殞。

  「是嗎?」她才不信咧!「你們會不會被他所騙?」

  「我沒必要騙你們,我這就可以上路回家啊!」司徒光宇剛好聽到最後一句話,「我說老實話吧!」

  「快說!」司徒家的人全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厭惡你們對我的態度,我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和親人一起共享天倫,可是,你們生疏得令我難以忍受,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我不想知道,反正,我左思右想,或許……只有回到我從小長大的環境,才有可能找回當初屬於我的安寧與快樂。」

  他停頓了一下,「尤其是看到萱兒跟著我吃苦,」瞄了一眼司徒克儉,他繼續說:「我不忍心看她被我所害。她……是我最關心的人。」

  完了!這下代志大條了。

  「恐怕……太遲了耶!」司徒家的大女兒囁嚅的說。

  「什麼太遲了?」司徒光宇沒打算聽他們說那些他聽不懂的話,逕自走到井萱身邊,拍拍她的小臉蛋,「醒來羅!萱兒,我們回家吧!」

  但井萱沒有反應,一張小臉紅得有點反常。

  「奇怪?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臉現在變得這麼紅?」司徒光宇輕探著井萱的額頭,「怎麼是涼的?」他邊說邊將她的皓腕抬起,正欲替她把脈,司徒老爺的嗓音突然響起。

  「別把了!光宇,爹——對不起你!」他好怕當小兒子發現井萱已無脈動時,會因承受不住而崩潰過去。

  拉著司徒克儉和司徒皓然,司徒老爺突然跪倒在地。

  司徒光宇不解的回頭看著他們,「你們真的有點奇怪耶!我……真的是你們的家人嗎?」可不可以不要啊?

  「小弟,我們真的後悔了,也打算停止這歹毒的計畫了,只是……來不及阻止大姐——」司徒皓然難過的說。

  他從司徒光宇剛才的話中聽出小弟對井萱的疼愛,他一時良心發現,喃喃的說出他們的壞心。

  「阻止什麼?你們……對萱兒做了什麼?」司徒光宇突然領悟了,他急忙試著替井萱把脈。

  「她中毒了!」司徒皓然決定老實說。

  「中毒?」司徒光宇一聽到這話,整個人彷彿突然鬆了一口氣似的,「還好!」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理解司徒光宇的反應,全都以為他是因太過擔心而昏了頭。

  「光宇,你還好吧?」司徒老爺大著膽子問他。

  他回頭看著司徒一家人,感覺好陌生,「你們起來吧!萱兒從小嘗盡百草,她應該是百毒不侵的。」這就是他聽了他們的話以後,反倒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九般放心的原故。

  「難怪她沒有七孔流血!」司徒家的大女兒喃喃自浯。

  「不過,我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欲置她於死地的人的!」司徒光宇惡言的警告道。

  「那是爹——」司徒家的大女兒趕快推卸責任。「等等!小弟,」司徒皓然並沒有完全放下心,「這是你外公的獨門索命丹,就算弟妹的體質異於常人,但她並不見得能撐過。」這才是他所擔心的事。

  司徒光宇取出銀針,將她的幾處重要穴道以銀針制住,「告訴我此毒的用量及所使用的藥材,我自有方法救她。」

  「我——不知道!」司徒皓然吶吶的說。

  「什麼?」司徒光宇倏地怒目圓睜,「你、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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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那毒藥取來!」司徒光宇只說完這句話後,就不再多言。

  他將井萱安置於床榻上,取出身上所帶著的珍貴天山雪蓮干葉燃燒,並炙在她幾處血脈流通之處;隨後,他以利刀替她進行放血,才短短一會兒,小盆內便溢滿烏黑的鮮血。

  然後,他將司徒皓然交給他的剩下的毒藥分做數份,開始邊翻閱他隨身攜帶的紀錄,邊面色凝重的以銀針挑撥著粉狀的毒藥仔細研究。

  「光宇——」司徒老爺幾次欲言又止,他好想問他,現在開始研製解藥來得及嗎?但都被司徒皓然阻止了。

  司徒皓然目不轉睛的看著司徒光宇那專注的神情,他的心思突然飛了!

  沒錯,司徒光宇此刻的表情,與外公鑽研毒物時的神情簡直一模一樣,看來,他才真的是賀氏的正牌繼承人。

  就算他精心算計又有什麼用?外公不是常語重心長的對他說他不夠專心,所以,很難在使毒技術上突破嗎?

  原來,他和司徒光宇的差距竟是這般大呵!

  那他怎麼可能跟司徒光宇爭呢?他又要爭些什麼?

  就在這一刻,他突然良心發現,他難過得幾乎哭了出來,小弟,對不起,是我搶走了你的一切,我對不起你。

  就在司徒皓然陷入天人交戰之際,突然,司徒光宇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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