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我大致推測出幾種可能的解藥,可我現下無人可以來試藥性,既然你懂毒,就只好由我來當試藥工具,由你來執行試藥的工作。
「聽好!你不能有半點差錯,這一劑藥等我服下毒物……」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司徒皓然便截斷他的話語,「不必多說,小弟,救人要緊,既然你是醫者,當然由我來擔任試藥的工作。」他想要贖罪!
「小哥?」
「皓然?!」
頓時,在場的每個人都傻眼了,這會是一向心狠手辣的司徒皓然會說的話嗎?
「爹——現在我全懂了,只有小弟對毒有概念,你看他,雖看到弟妹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兒,他卻仍能眉頭都不眨一下的精研解藥;反觀我,我就只會偷出現成的毒物害人——我……認輸了。」
聞言,司徒老爺似乎在一瞬間老了許多,「皓兒——」難道自己當初的做法害了兩個兒子?
「小弟,等救回弟妹,我再帶你回賀家,我會讓你認祖歸宗。爹,你一定要答應。」司徒皓然已做好必死的決心,決定從容的就死。
去!他們也未免把他想得太不濟了吧?
司徒光宇只是淡然的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未來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沒問題,不要說是一個,就算是百個、千個也沒問題。」司徒皓然壓根沒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竟會為他的未來種下痛苦的果實。
「那就來吧!」司徒光宇開始慎重的進行試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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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萱走得好遠好遠,可她一點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飛毛健,她發現自己是孤單的時,只想趕快停下腳步,但她的腳卻像是有自我意識般,一直往前飛奔。
「停∼∼我還沒看到我的夫君啊!我不要走……」她大聲的抗議。
但突然,司徒光宇的話語倏地閃人她的腦海——
若不小心,你就要自己在黃泉路上走……
不要啊!她不要離開她的夫君∼∼
天突然愈來愈亮,跑在她前面的人增加了好多,裡面有年幼的她和大師兄——
「救、救命、命啊∼∼大、大、大師兄∼∼人家不要吃……」是她在哭耶!
「乖萱兒,吃完後,大師兄陪你去探險,你不是很想跟大師兄一起去那座山後的小池塘洗小腳嗎?大師兄一試完藥就帶你去。」是大師兄在保證。
「嗯——我要玩!」她哭哭啼啼的邊哭邊吃築,「好苦、好難吃喔!」
「來,大師兄親一個,我背你。」
哦——是小娃娃的她和大師兄以前老是上演的戲碼,可是,每次他的承諾他都有做到耶!
嗯∼∼她好想有他陪在她的身邊喔!但她還是以飛快的速度往前奔,她就是停不住腳。
「不、不、不!人家就是不肯。」這會兒,她已經是紮了兩個小辮子的姑娘了,「人家上回試完藥後,連著發抖了好幾天耶!」
「那是大師兄一時沒算好劑量,而且,誰教你二姐病得這麼急,大師兄只是一時心慌,才會不小心凸槌,你忘了不是有句名言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嗎?」司徒光宇硬是強辯,「這次不會了,我保證,此藥一入口,包準你頭痛醫頭、腳痛醫腳,」
「是不是藥到病除?」像她爹開的平常醫病人的好第一樣嗎?
「不是- —」他壞壞的說:「是藥到命除!」
「救、郎喔∼—」她拔腳就逃。
那個年輕的自己跑在她的前面,井萱突然好懷念在家和他相處的每個時刻,雖然他三不五時就抓她來試東試西的,但他事後都會對她好好,讓她可以盡興的玩樂,無憂無慮的在廣闊的林間奔馳!
好想他喔!
這個念頭讓她的小腳慢了下來,井萱不解的望著自己的、毛腿。「怎麼?要停了嗎?」
「萱兒——」
是誰在叫她?好熟悉的嗓音耶!
「別走」
怎麼好像有點哭的音調?叫她的人在傷心嗎?為什麼?
「萱兒—- 」
她才回過頭想看看是誰在叫她,卻被身後一片茫茫的白霧嚇了一大跳,她到底要去哪裡?她自己也不知道。
「懊回來∼∼別走!」
不要用那樣的聲音跟她說話,她不習慣夫君的嗓音變得那麼沒自信啊!
「好,我回來!」她乖乖的回答,卻發現她不能回頭!
「救命∼∼夫君,救我……」
瞬間,她的腿又開始飛奔,她難過得大叫,「不要再跑了!不然—- 我就要砍了你這雙腳!」
突然,在房內——
「她動了一下!」司徒老爺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井萱,他驀地大叫一聲。
司徒光宇滿是冷汗的俊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疲憊的笑意,「沒事了,她會撐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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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萱時清醒時昏迷的過了兩天,在這兩天裡,司徒光宇除了照顧她之外,還做了一件他猜想了許久的事。
「小哥,你∼∼先前說的話算數嗎?」
司徒皓然一口允諾道:「算!」
「那——我其實並沒有多大的理想或抱負,所以,去拜訪外公只是讓我娘能安息,但你還是賀式的繼承者,這點我絕不會跟你搶,我只要求你每兩個月來井家做客約十來天就好。」
「沒問題。」司徒皓然一聽,立刻二話不說的答應了。
「做客期間,凡事我說了算,你這輩子都不能反悔。」司徒光宇小心的設下陷阱。
「誰教我欠你太多了,我願意。」司徒皓然不但在司徒家人面前做出男子漢的承諾,他還焚香上告祖先,讓司徒光宇逝去的娘能安心。
「爹過去的恩怨從此一筆勾消,我連先前欺負萱兒的大娘、二娘及姐姐們的帳都不跟你們算了,畢竟,冤冤相報何時了?」但他會全都報在小哥身上。
「對!光宇,你真是個善體人意的孩子,爹——當年真不該……」司徒老爺懺悔的說。
等井萱稍微恢復後,司徒光宇便和司徒老爺與司徒皓然一起到賀氏,正式讓他認祖歸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