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該死,那個壞傢伙怎麼可以這樣呢?
戲弄她的好意,將來她要怎麼與這樣的男人相處啊?
不行,她非得改改他這個拗脾氣不可,一定!
*** *** ***
用過午膳後,休憩時刻一過,西塾的女弟子們便來到練武場上。
段野風站在台上,笑看著這群娘子軍,「你們先露一套拳法讓我瞧瞧吧。」
「是!」女弟子們立即拱手,接著兩兩相對,擺起架式,使出拳腳功夫。
段野風瞇起雙眸,瞧著這些花拳繡腿,心頭突然有種煩躁及悶沉感。天,他心裡早該先有準備,未來日子堪慮了。
「嘖嘖嘖!」他搖頭晃腦,「你們這也叫功夫?」
「揚眉堂去年才加收女弟子,我們下過學藝一年多,還在練基本功呢。」一位較年長的師姊下甘心的說道。
「一年?」段野風點點頭,「一年內勤學的話,仍可以有不錯的成績,可別像某人,只會纏著人要嘴皮子。」
他帶笑的目光飄向始終用一雙探究的眼神瞧著他的楚霏兒。那丫頭看來真的將他視為未婚夫,打定主意賴上他了,
「大師兄,聽說你是堂主的得意門生,武功非常高強,就露一手嘛!」楚霏兒被他盯得好不自在,隨即說道。
段野風笑得慵懶,「我可沒興趣把武術當表演,不過從現在起我會好好調教你們,你們心中可要有所準備。」
聞言,她們立刻露出一臉震驚的模樣。
他隨即笑了,「再擺個馬步來看看。」
「是!」眾女弟子立刻跨出腳步,做出動作。
他走下台,一個個瞧著。幾乎每個女弟子的腳下都太虛浮,筋骨也無力,若有人姿勢不正確,他立刻用手上的木條拍打該處指正,然而當他來到楚霏兒身後,卻連提點一下都沒有,便直接繞過去,教導下一個人。
楚霏兒擰起眉心,忍不住轉身問道:「大師兄,你怎麼不指導我,難道我做得都對嗎?」
「你錯誤最多,一一指正的話太過浪費時間。」他只是下想再與她有太多接觸,就怕那一聲聲的「未婚夫」會纏得他頭皮發麻。
「你偏心!」楚霏兒受不了地在他背後大吼出聲,「什麼嘛,這是你對未婚妻該有的態度?」
她當著大伙的面轟然拋出這句話,不但震住了段野風的腳步,也同時引來所有女弟子詫異的目光。
楚霏兒發現自己一時心急,將下該說的話像水一般潑出去,頓時傻眼,看看師姊妹們對她投以震驚的注視,她競不知該怎麼解釋。
段野風回頭冷睇著她,「你真的確定我就是你的未婚夫?」
「本來就是。」她鼓著腮,雖然當著大家的面這麼說有點難為情,不過這是事實呀。
「好吧,那我懂了。」他挑眉笑了笑,「以後我會拿你當未婚妻對待。」
「啊?」這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起,大家開始練拳,如果勁力不夠,內力不足的,我會要求留下,所以賣力點,別再拿這種嬌嬌女的花拳繡腿丟人現眼!」
他不再與楚霏兒說話,而是坐在樹下的一塊大石頭上,一邊拿著紙扇攝風,一邊閉眼沉吟。
如今他終於可以體會到師母的無奈了,想想這些姑娘多半是富有人家的千金女,只因現今風行習武練身,才將她們送來這裡。
可是,憑她們的筋骨,哪適合武刀弄棍,要是有個閃失,八成連哭三天三夜也不止吧?
一會兒後,果真如段野風所想,這些姑娘們開始哀哀叫著,有些人還直對他抱怨,「大師兄,你不能一個人躲在大樹下涼快,讓我們在這裡曬太陽,那多不公平?」
「繼續練拳。」他索性躺在大石塊上,閉目養神。
「什麼嘛!霏兒,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嗎?」珊如一邊練拳,一邊對身旁的楚霏兒問道。
「嗯。」楚霏兒噘著唇點點頭。
「好怪,你們怎麼看都不配。」
「誰說的,我們很配。」雖然楚霏兒對他的表現也很有意見,但誰教他是她的未婚夫呢?她只好認了。
「呵,你分明護短,瞧他,哪像認真教咱們功夫,就只知道乘涼,睡覺,我懷疑他到底懂不懂武功。」珊如的不滿全寫在臉上。
「不懂武功怎麼當大師兄?你下要胡說八道。」楚霏兒捂著耳朵不想聽。
「你們兩個還真吵,到底是在練武還是抬槓?」突然一道聲音隨著某樣東西的陰影迅速移來。
她們抬頭一望,赫然被段野風手中高舉的木條嚇住。
「不要——」楚霏兒與珊如連忙捂著腦袋。
然而,木條並未落下,只聽見段野風道:「繼續練,一個時辰後自行休息。」
丟下這句話,他便直接轉身離去,不再理會她們。
段野風不是不知道身後的楚霏兒那兩道癡迷的眼神直望著他背影,也因為如此,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對她說清楚他並不是梁子易,更不是她的未婚夫。
第二章
數天後,段野風趁午間休息時來到江興的住處安保居。
「野風,你怎麼來了,不在西塾看著,那些師妹們倘若有個什麼意外,該如何是好?」江興是希望他這段時間能好好守護那些女弟子。
「我馬上就會回去,只是師父,我覺得我無法勝任這份差事,一向習慣自由的我,還是比較……」
「你是我的徒兒,這時候還有自由可言嗎?」江興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段野風挑挑眉,輕吐口氣。
「師父,師母的傷勢好些了嗎?」他發現師父似乎憔悴了不少。
「已經好些了,就不知對方是誰。你也知道你師母的武功並下弱,竟然會受這麼重的傷,讓我很擔心。」江興皺起眉,
「大師兄呢?」段野風順口問道。梁子易那傢伙最好死了算了,省得他還要費神報仇。
「他也傷得不輕,所以你還得分神好一陣子。」
「我懂了,師父,那我這就回西塾去了。」段野風朝江興點點頭,便立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