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她忍不住舉目回望華麗的家園,過往的美好日子如同一場夢,從此與她告別……此刻浮現心頭的是項野峻的影子,未來她將在地獄裡度過悲哀的人生,所幸,至少她仍能保有和他的舊時回慮……
漸行漸遠了,她難過的收回目光,無所依侍的心淌著熱淚,但她就是不哭出來,儘管惶恐,不知道自己會被帶到何處,會被如何處置,但她不哭,絕不在這群壞人面前哭泣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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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就三百萬成交了。」
「春花,你就再加一點,她可是原裝的。」
「她是長得亂正點的,但我還得找到好買家才能脫手,就三百萬啦!」
天色昏暗,孟采穎被帶往中部一家舞廳,眼睜睜的看著刀疤佬和一名叫春花的舞女在後門為自己議價。方纔她被他們帶到婦產科驗明正身,那張填著「處女」二字的單子,成了抬高身價的血統證明書,她失神的望著天空,真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覺……
「三百就三百……」刀疤佬把她推向春花。
叫春花的妖艷女伸出搽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審視她的臉,孟采穎怒瞪她。
「瞧瞧你美麗的眼睛瞪得都快脫窗了!你以為你還是孟家的大小姐嗎?呵呵呵∼∼我說你就別ㄍ一ㄥ了,忘了你是孟家的大小姐吧!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花名叫纖纖。聽刀疤說你是學舞的,一定很會跳舞,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打壞你的行情,在沒有賣出初夜之前,我暫時不逼你接客,像你這種上等貨色,肯定值錢,我交際手腕可是一流的,多得是企業家的電話,很快就會幫你物色到好買家……」春花陰笑,扯著她進舞廳,警告道:「你就先住在舞廳樓上的套房,可別想溜掉,我這裡有保鑣,會二十四小時看守你。」
孟采穎冷冷聽著她粗鄙的言語,不回半句話,脹痛的腦子已經想不了那麼多,她只知道一件事,至少自己保住了爸媽的安全……
三個月後,某日黃昏——
春花歡天喜地的來到舞廳樓上的小套房,通知孟采穎她已被「脫手轉售」的消息。
「纖纖你可真幸運,已經找到買家了,這位大企業家實在太大方了,出了可觀的價錢要永遠買下你,我現在就派人來替你梳妝打扮,等會兒立刻送你到他指定的地方去,你以後就可以不必留在這個地方了。」
孟采穎失魂地蜷縮在床邊,沒有一點反應,管不了是哪個冤大頭花了大把鈔票買下她,她的心已隨著項野峻遠走,心裡唯一的想法是,只要有機會走出這裡,她就要逃走。
經過一番打扮後,她換上冶艷暴露的禮服,由一名彪形大漢送她出門……
車子開了將近十分鐘,來到一家隱密的汽車旅館,駛進裡頭的車道,其中一間車庫的鐵門已經打開,一輛豪華的積架車停在裡頭。
大漢推著她走上一道階梯,來到一條鋪著地毯的長長走道,一間間獨立的房間門都緊閉著,他敲敲其中一個門,裡頭有人說話了。
「帶她進來。」
大漢打開門,房裡的男子立即指示:「讓她留下,你可以走了。」
大漢隨即把她推進去,關上門走人。
孟采穎無措的枯立在門邊,用充滿敵意的眼神瞪著那個買家。他背對著她,立在沙發後頭,遲遲不肯轉過身來,她不安地警戒著,想逃走的念頭始終沒有放棄,她已經盤算好逃生路線,衡量著此時正是跑掉的最佳時機,舉步就要行動……
「你現在安全了。」他竟就這麼剛好的在這一刻轉身面對她,臉上的笑意如釋重負般。
孟采穎有絲愕然,瞪眼瞧著他,這西裝筆挺、長相斯文的年輕男子竟說她安全了?這好像太扯了點……
「請過來,這是一筆錢,還有新的衣服,你可以拿這些東西先找個地方安身,之後再找份工作好好生活。」斯文男把桌上的紙袋打開,拿出一疊約有二十萬的現金,再打開另一個提袋,裡頭裝有一套簡單的洋裝、一雙白鞋,和一個編織的小提袋。
她是見鬼了,還是在作白日夢?她才剛想要逃哩,怎麼會有這種免費大方送的好事找上她?
她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現在是啥米狀況?
「東西就交給你了,你可以選擇要不要在這裡休息一下再走,我還有事,不奉陪了。」斯文男說著提起公事包,經過她身畔,開門就要離開。
「慢著!你……買了我,卻要把我……『放生』嗎?」她著實驚慌的問,在經歷過一連串不幸後,突來的奇跡教她難以置信。
「我沒有那麼雄厚的財力,我只是奉命行事的秘書而已。」斯文男回過頭說明。
「奉誰的命?」原來還有一個幕後藏鏡人。
「這你不需要知道。」他很禮貌的說。
「我一定要知道。」她堅持要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就向『上面』請示一下。」
上面?買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斯文男取出行動電話,很神秘的走出門外,在走道上連絡;她在房裡苦等著,終於得到回音。
「我的頂頭上司忙得不可開交,不過要是你真想見他,他說我可以給你他的地址,只要你高興,歡迎你去找他。」斯文男從公事包拿出便條紙,在牆壁上寫下台北的某個地址,而後把紙條交給她。「我先走了。」
「你是說,是你上司買下我的?他是誰?」她苦苦的問。
「確實是我的上司,但很抱歉,他沒交代我可以告訴你他是誰。」
「至少可以告訴我,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斯文男莞爾一笑,說完就走下階梯,開鐵門進車庫,發動積架車開定了。